张志坤:霸权的战略信誉已经开始破产
美国的全球霸权正面临破产的危机,对此,西方的政客们忧心匆匆、食不甘味;全球各地的人们屏息静观、拭目以待。可以说,霸权的破产已经不是可能与否,而只是一个时长短的问题了。但是,在这个的问题上,人们往往只关注于实力的衰落,认为这是造成霸权危机的根本原因,为此斤斤计较于经济重量、军事规模等物质力量,而对精神层面的东西有所忽略。其实,同人类社会任何事物一样,霸权作为人类社会关系中的特定产物,也包括形而下与形而上的两个方面,形而下的实力是霸权的物质基础,形而上精神层面的东西则是霸权的思想支撑,如果说,前者主要构成了霸权之“说服力”的话,那么后者则代表着霸权的“感召力”,这其中,战略信誉是形而上的灵魂,冷战以后霸权纵横世界至今,最主要的失败并没有发生在实际的战场上,而发生在霸权的战略信誉上,战略信誉的破产给美国带来了深重的霸权危机,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失道失信。俗话说,盗亦有道,无论何等样人,都得有用来标榜自己的招牌,招牌失灵,轰苍蝇都不行。冷战结束以来,霸权的操盘手们在趾高气昂、忘乎所以的陶醉中,谎话连篇、随心所欲地捏造事实。如断定萨达姆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信誓旦旦地说掌握有确凿的证据;指责叙利亚的巴沙尔使用了化学武器,结果子虚乌有;现在,又说有大量证据证明是乌克兰东部民间武装击落了马航飞机,可是这些“大量的证据”到底是什么,只有鬼才知道。凡此种种,无不说明,美国在重大问题经常撒欺天之大谎。
撒谎可能得逞于一时,但不能得计于长远,最终是要被世人看穿的。这与欺骗不同,欺骗是任何战略博弈的题中应有之义,通过各种“艺术”的手段制造诸般假象,掩盖真实意图及主攻目标,是赢得战略主动的必要办法,也历来都是战略家们所热衷的手段。而撒谎则纯属小人行径,不要说与战略家毫不沾边,就算市井之徒,在事关生死存亡的大问题上也要讲求信用,不敢轻易撒谎。
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战略集团,经常用重大谎言为自己的行为注释,这是令人十分恶心的堕落,这标志着它已经没有任何信用可言。这等龌龊与不堪,为历来的霸权者所不屑。所以,当今美国非但不是什么一些中国学者嘴里“最好的霸权”,相反是人类历史上最不讲信用的霸权。
二是缺德寡义。江湖上最讲究一个“义”字,在政治领域,这叫“信仰”,在黑社会,这大概被称作“规矩”,比如,连流氓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国际丛林也是这样,也有诸多不可逾越的道德底线,凡事不能不讲一点“义气”。所以,诸如暗杀、颠覆、窃听、破坏第三国中立地位等行径,不是没有,但必须小心对待、谨慎从事。但美国霸权对此一概不顾,它不仅大搞网络间谍,而且连最亲密的盟友德国总理默克尔都不放过;斯诺登事件的时候,美国策动相关国家悍然拦截迫降玻利维亚总统的专机,酿出轩然国际大波;打着解放伊拉克,给伊拉克人民带来民主自由的旗号,残酷占领屠杀伊拉克人民,把伊拉克推进水深火热之中;而在阿富汗,美军肆无忌惮地屠杀妇女儿童,焚烧古兰经,侮辱穆斯林的宗教信仰。凡此种种,这些都不是个别的孤立的行为,而是美国霸权在国家利益名义下的集体行动。道理非常简单,如果美军的纪律中有一条,杀害平民以杀人犯论处,相信没有几个不怕死之徒。正因为杀人有理,强奸无罪,所以美国大兵在敢于在伊拉克、阿富汗等占领地杀人越货。至于所谓“误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这等卑鄙的行径,人类历史上也只有美国这等货色才干得出来,其无耻之尤,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三是极端自私。自私是人的本性,国家作为一种人群的集合体,本质上也是自私的。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揭示的就是这个道理。但是,因为人人都自私,各国都利益至上,这同时也就要求,任何利益都必须兼顾相关的各个主体,实行利益的分配,而不能一切利益皆为一家所独吞。否则,对于一个国家内部而言,就将激起革命;对全球秩序而言,就要引发战争冲突。全球政治理念中的所谓“合作共赢”、“利益均沾”,所平衡的就是这样一种极端。但现实情况是,美国挟全球霸权之威,攫取一切可以攫取的利益,除了其战略走卒能够从中分得些许羮汁以外,任何其它战略主体休想染指,所谓中国的发展得益于美国所提供并维护的国际公共秩序一说,完全是欺人之谈。一个突出的例子是美元。如果说,美军是霸权打击世界一个流氓恶棍的话,那么美元就是美国剥削世界的吸血鬼,仅仅从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美国通过滥印美元剥削了世界多少财富,只需算算美联储几次“量化宽松”的总额就知道了。因为美国并没有生产相应的财富,它只是生产了这些“美元”。在它生产这些美元的时候,它的用意非常清楚,就是要用这些花花纸币换别人的血汗劳动成果,其出发点就是损人利己。可以说,损人利己是美国霸权战略最本质的属性,正是在这一极端自私属性的驱使下,所以,一切甘当美国走卒的国家——不管这些国家的政权如何独裁、腐败,都是民主国家,美国都支持;一切为美国所利用的势力——不管这些势力如何恐怖、阴暗,都是民主健康的力量,美国都扶持;凡是美国的对立面,不管是谁,也不管长的什么样,统统都是邪恶的魔鬼。这就是当今霸权的基本逻辑,也是人类自私本性登峰造极的表现。
失道失信、缺德寡义、极端自私,这样的霸权还有什么威信与魅力可言吗?如此一来,美国霸权的战略信誉就无可避免的走向破产了,因为人心毕竟是正义和善良的,所以,让人们看清了美国霸权真实面目的,不是别人,正是霸权自己,它自己以确凿的实际行动证实了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货色。战略信誉这个东西,树立起来着实不易,败坏起来却一落千丈。现在,美国霸权的战略信誉比其战略实力下降得更快,其国家形象是卑劣的,旧时的光环早已黯然失色;其“领导”声名是狼藉的,所谓的美国领导不过是欺压的代名词。如果在全球60亿人口中搞一次民意测验,笔者敢断定,赞同或认可美国霸权的比率一定不会超过10%。
天道就是人心。中国古代关于王朝政权有所谓“运道”、“气数”一说,其实,一个王朝的“气数”,实在就是人心指数。霸权也是这样,霸权的“气数”越来越少了,霸权的“运道”就要玩完,这才是美国所面临的真正的危机。
曾几何时,伊拉克人民像欢迎解放者那样欢迎美军,现如今在伊拉克还有谁不反对美国的吗?
曾几何时,阿富汗人民庆祝美军给他们带来了自由。现在,只要美军走出在阿富汗军营,连小孩都要向他们吐口水。甚至就连美国扶持的傀儡卡尔扎伊都多次造反了。
曾几何时,拉美各国相信了美国的自由化市场方案,结果他们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普遍陷入债务危机中而不能自拔。现在遍观美洲大陆,除了个别几个傀儡政权还紧跟美国外,拉美各国普遍具有强烈的反美倾向。
曾几何时,俄罗斯人民在冷战结束后对美国充满了美好的期待。现在,除了个别亲西方的,大多数俄国人都视美国的为敌人。
曾几何时,美国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如日中天,很多人把美国视为理想的彼岸。现如今在中国,除了一小撮外普世公知和汉奸洋奴外,绝大对数中国人都认清了美国霸权的本质。对中国人民有如此启发教育的,不是人民日报,更不是中央电视台,而是美国。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国霸权是中国人民最好的义务教员,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还是这样。
所以,美国霸权的破产危机最紧迫的不是实力下降,应该说,在今后一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美国在总体战略实力上将继续居全球首位,但认可与认同的人却越来越少,霸权的战略合法性将归于湮灭,其世界领导的地位将无可避免地江河日下,最终必将先于其国家实力而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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