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伟长:“我平生最恨对外国人低头!”
他是“学渣”,高考理科成绩只有25分;可他却逆袭成“清华学神”,他还在美国搅起风浪,成为让美国科学界惊叹的青年才俊。可他最终的选择是“弃美回国”,他说:“我平生最恨对外国人低头,我的脑袋只给中国用!”
这位中国巨星,他,就是钱伟长。
钱伟长在江苏无锡出生。无锡钱家,可谓声名显赫,诗书传家千年,走出精英无数,尤其近现代,走出了国学大师钱穆、文学大家钱基博、钱钟书、后来还走出了钱学森等六位院士。钱伟长,就是钱门“六院士”之一。在这个辉煌的家族里,钱伟长是四叔钱穆带大的,整日诗书的熏陶,让钱伟长开始“严重偏科”。1931年,钱伟长参加大学招生考试,五所中国顶尖学府:清华、交大、浙大、武大、中央大学,等待着他叩响大门。没想的是,钱伟长竟同时收到了,这五所大学的录取通知!
五校抢一人,如此强烈的“争夺战”,实属罕见,钱伟长究竟考出了怎样的惊人成绩呢?他的中文和历史拿下满分,老师惊叹:天才!可再一看他的数理化,老师叹息:学渣!物理5分,化学5分,数学15分,理科成绩加起来只有25分,英语更是惨不忍睹的0分。可就是这样一塌糊涂的成绩,钱伟长还是被清华破格录取。
令人哑然的是,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本来入历史系学习,可入校不足一周,他突然提出要转入物理系。物理考5分居然要转入物理系?这不是“没事干折磨自己嘛”,老师都有点懵了:“伟长啊,你看你这个数理化成绩,这样的分数,你实在是不适合改学物理啊。”
钱伟长却铁了心要学物理,原来,在他入学第二天,在广播中听到日本入侵东北三省,横行霸道践踏国土,山河面临风雨飘摇。广播还说,蒋介石叫张学良不要抵抗,因为人家有飞机大炮。钱伟长当时就拍桌子怒发冲冠:“凭什么不抵抗!没有飞机大炮,那我们自己造!历史我不学了,我去学物理!”
就这样,怀揣拳拳爱国之心,钱伟长弃文从理,他还立下军令状:一年内数理化达不到均分70,就退回历史系。短短一年,5分到70分,这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很多人摇头叹息,一个文科天才,也许就要这样“没落”了。可他们哪里能想到,严重偏科的钱伟长,以己之弱,攻己之短,竟翻盘逆袭成了一个不世传奇!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每天学习时长达20个小时,他几乎是豁出了命,皇天不负苦心人,期末考试,他数理化三门,全部都是70分以上!并且到毕业那年,他直接拿下全校第一!这一场华丽的“逆袭”,大家都看呆了:钱伟长真的是文武双全的天才。可对此钱伟长这样说道:“我不是天才,读书万般苦,勤学达彼岸,我这个人是搞什么学什么,我不怕失败,我也不怕尝试,因为我有这个能力。”
1939年,钱伟长考上公费留学生,获得宝贵的去加拿大学习的资格,但是因为搭乘轮船,要在日本逗留三天,钱伟长直接拒绝上船,他说:“我不干,因为敌国我们不能去。”
第二年,他才转路线抵达加拿大多伦多大学,这一去,激起千层风浪。在导师辛祺教授的指导下,他完成论文《弹性板壳的内禀理论》。恰好1941年5月10日是冯·卡门教授的六十寿辰,美国许多著名科学家决定为他出版祝寿文集。《弹性板壳的内禀理论》于是发表在了世界导弹之父冯·卡门的祝寿文集内,能进入这个祝寿文的作品,几乎都是出自世界级大师,唯一特别的面孔,就是钱伟长这个年仅28岁的中国人!可谓,一文惊天下。理论物理学家杨振宁后来曾说:“一位研究者最重要的责任是要走到一个将来5年、10年、20年大发展的领域中去。他走进去了,研究就会事半功倍;但他要是走进一个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领域,那么再聪明的人也弄不出结果来。”而钱伟长研究的这个领域,正是将来会有大发展的领域。他征服了所有质疑的声音,最后以一名科学家的敏锐嗅觉和科研素养,做出了令世人敬仰的成就。
1941年6月,钱伟长从多伦多大学应用数学系毕业,获得硕士学位。同时10月,他对《弹性板壳的内禀理论》一文的思路进行进一步的拓展,完成了以薄板薄壳统一内禀理论为内容的博士学位论文,并于1944年分3部分在美国布朗大学主办的《应用数学季刊》上进行连载。钱伟长的这一博士论文,把板壳问题系统地分成了12类薄板问题和35类薄壳问题,并分别给出了6个基本方程的相应简化形式。1958年8月,海军结构力学研讨会在美国斯坦福大学隆重举行。会上,冯元桢和塞克勒发表了《弹性蒲壳的失稳》一文,文中将浅壳方程称为“钱伟长一般方程”,将浅圆柱壳方程称为“圆柱壳的钱伟长方程”。而在荷兰1977年出版的《板壳渐近解》中,钱伟长的这一系列科研工作又被称为“划时代的工作”。由此,钱伟长博士论文的创新研究在国际物理界和数学界的意义可见一斑。
1942年,已在多伦多大学取得博士学位的钱伟长,从加拿大来到美国,投到冯·卡门的门下。冯·卡门深深同情正处于压迫中的中国,也十分赞赏中国人的聪明上进和勤奋刻苦。当他得知钱伟长曾在自己的祝寿文集上发表过论文时,更是十分欣喜地答应收下这个中国学生。当他知道钱伟长来自清华大学后,更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1944年,美国喷射推进研究所正式成立,这是美国政府第一个从事远程导弹、空间探索的研究单位。博学创新的冯·卡门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积极参与了筹建工作。钱伟长也被聘为喷射推进研究所的研究员,此时的他年仅32岁。
1945年抗战胜利了,日本侵略者投降了!不久,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传到了大洋彼岸,钱伟长听到这个消息后,再也不能静下心来工作了。那时他已经取得了许多成绩,钱伟长在国际上已经很有名气了。然而,虽然身处名流萎萃、设备齐全、薪金可观的环境中,他仍会对自己未来的发展道路有所思索。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自己的祖国,思念自己多年未见的妻子和从未见过面的孩子。
美国要给他很多很多荣誉,导师说,只要钱伟长肯继续留在美国,给他最好的科研条件,假以时日,必会走向世界级大师的高度。
可是,钱伟长的选择是:不要这样的前程。
因为他第一时间就向美国提出辞职:抛下美国的一切优待,回到千疮百孔的祖国,我要用我的毕生努力,让它重新崛起!
四叔钱穆知道他要回来,欣慰一笑:“这孩子,懂他的人自会懂,出国前他就对我说,此次西行,不为自己功成名就,不为前程如何锦绣,只为科学救国。”第二年,钱伟长真的抛弃一切,回到一穷二白的祖国,担任清华大学机械系教授。1948年,美国研究所请钱伟长回去,他毫不犹豫在表格上写下了:“NO”。他的归来,给新中国科技带来的,是一次前所未有的飞跃!
是他,创建北京大学力学系,开创了,我国大学里第一个力学专业;是他,出版中国第一本《弹性力学》专著,开设我国第一个力学研究班;是他,培养了新中国第一批力学研究生……他拼尽了浑身力气,推动着中国这个庞然大物前行、再前行……我们很少听说他的名字,因为他实在太低调,可他的功勋却是无与伦比。他进行的力学创设,是中国氢弹、原子弹事业的关键基础,甚至航天,自动化,计算机,都和力学密不可分,如果把两弹一星事业比作高楼,那么钱伟长和他的力学,就是这座高楼的筑基石。
由此,钱伟长被称为“中国的牛顿”,也和钱学森、钱三强一起,并称为中国的“三钱”。
时代的风浪里,他被撤销职务,下放至农村,但其间他仍坚持进行科学研究,在做工的时候,他能够轻松拿起52公斤的铁棒,他甚至发明当时北京最好的油压机。钱伟长,什么领域都去研究,什么领域研究都会有丰硕成果,于是人们称他为“万能科学家”。只是,也不得不叹一声可惜,那些年,钱伟长最好的时光被消耗。
1983年他再次出山之际,已经是72岁,就任上海工业大学校长。当时的上海工业大学发展并不好,就连本地人都瞧不上,人送雅号:“四等大学。”72岁的他挂帅,带着这所大学,开始最后一次辉煌的“逆袭”。
他力主“拆掉四堵墙”:学校和社会之墙;校内各系科之墙;教育与科研之墙;“教”与“学”之墙。十年后,“四等大学”上海大学,已位列全国百所重点建设高校;到了2007年,上海工业大学,名列全国教研测评第一。
钱伟长,完成了人生暮年最漂亮的一仗。
可是,这个中国科研界的国宝,教育界的传奇,却过得是最简单朴素的生活。
他在上海工业大学,一直不拿工资,也没有自己的房子。
2008年他住进医院,没有任何的特殊要求,病重的时候,他自己照顾自己吃穿,不麻烦医护。他还吃力地批改学生的论文,他说:“我没别的要求,我希望国家强大起来,强大要力量,这力量就是知识。”
2010年,巨星离去,人间同悲,他用自己98年的人生,书写一段波澜壮阔的报国史诗!而在他走后10年,一篇史上“最硬核”论文震惊广大网友,论文第一句就是:“本文不必参考任何文献!”这作者谁啊,谁这么大口气?一看落款:钱伟长,一看头衔,压迫感不要太强:中国力学之父,和钱学森钱三强齐名并称“三钱”,大佬中的大佬,力学中的巨佬……
无名无利无悔,有情有义有国,身高1米65的钱伟长,体内拥有最汹涌澎湃的力量,这力量促使他,一次次不顾一切迎难而上;促使他放弃国际功成名就,甘愿燃烧自己为国拼搏;促使他以难以想象的坚韧和执着,耗尽心血,完成顶起大国底气的,铸核盾卫宏伟工程!
钱伟长,简单三个字,蕴含着中华最无畏的力量!
他60年来的付出,何等伟大悲壮,何等慷慨激昂!
2022年,钱伟长逝世12周年,山河勿忘,大国脊梁,仅以此文,作为对他的永远缅怀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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