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日新月异，民主与时俱进；实践千姿百态，民主升级换代。没有一成不变定格于历史中的民主，没有故步自封千篇一律的民主，没有奉为圭臬机械照搬的民主。

中国，只有不停脚步、不断发展的民主，只有超越理论、鲜活实践的民主，只有经时间和实践检验的民主，只有行之有效、行之有益的民主。

要素是构成事务的必要因素，维度虽然是数学和哲学术语，但可通俗解释为思考事物的多重角度，民主要素维度及民主要素体系是考察民主性质与功能作用，衡量评估民主质量和水平的各种思维角度、定性描述、定量数据、技术手段、测评工具等多方面因素与路径之综合。

为什么要在多维多元视角中探索民主功能作用，构建一套适合中国自己国情的民主评估的要素评判体系？

1、构建中国民主的愿景理念、发展规划、长期战略，形成中国民主的范式标杆，增加中国民主理论构建对中国民主实践的指导。正向对标，依标杆而行，照标杆而追，自己树立的民主奋斗目标自己追赶前行，直至达到目的，即我们常说的，办好自己的事情。

2、依民主要素体系和标杆范本“反向对标”，思考我们民主进程的漏洞、弱项、短板，找出我们的治理管理缺失，改进修正，补短板、强弱项、修漏洞。理想的范本标杆是应然，实际的运作是实然，应然与实然之间存在着治理、管理偏差，需要找出偏差改善之。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做好自己的事。

3、传统民主理论多表现于政治价值观的强调，多在彰显与神权、君权、皇权、霸权的抗争，重在分权共治共和、代议制、权力监督、民族独立反抗殖民等方面，当然有其历史价值与地位。但传统民主内容不能适应现代国家治理之迫切需求，需丰富发展适应现代国家治理的民主内容构建。

4、构建中国自己的民主话语权及民主解释力，打破西方对民主话语权的垄断，超越西方对民主解释的偏狭，解构西方仅以多党普选做为界定衡量民主与否的唯一标准之专断独霸，摆脱西方对民主的操弄。在中国实践中丰富发展民主的内涵外延，增强四个自信。他扯他的淡，咱干咱的事，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笔者认为中国民主内容在多元维度中已经或将要由以下民主要素构成，且在多元视阈、多重维度中稳步踏实展开：

一、中国民主愿景要素维度。

即中国民主发展规划、民主发展战略愿景。中国民主愿景的最高最核心宗旨是人民当家作主，以人民为本，以人民为中心，人民利益高于一切，人民是江山，江山是人民。这里的人民即是群体集体概念，也包含个体，也充分尊重集体群体中的个人自由、个人利益、个人权利，希望在集体与个体、国家与个人、多数与少数之间，都能得到最大共识意义上的尊重与保护。

中国民主愿景追求的是民主集中制，是集体自由与个体自由，社会利益与个体利益的最大兼容，在集体与个体二者利益的辩证统一中，兼顾与保护二者权益。当下的中国式抗疫，是诠释彰显上述中国民主愿景的史诗级教科书、恢宏案例和生动磅礴的叙事。

民主愿景与社会发展密不可分，社会发展是民主发展的前提与基础。当代国家的民主愿景与战略规划包涵着社会整体发展方向及趋势，社会整体发展与当代国家民主发展相互融合相辅相成。我们常说的全面推进“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四个全面战略任务都是中国民主愿景要素顶层设计最简约的表述。

中国民主愿景要素构建需自上而下全面系统深入细致，我们有各种发展战略与规划计划的制定。按地域分我们有全国发展规划、省域、市域、县域、乡镇等地区发展规划，各种经济带或城市圈衍生的区域发展规划，如环渤海、京津冀、长江经济带、苏锡常、珠江三角洲、港珠澳、成渝城市圈----等等区域经济发展规划。

按时间分我们有中长期、年度发展规划、计划，我们有一五至十四五发展规划、2025、2035、2050、二个百年等等发展规划。按产业、行业分我们有各种各样的产业、行业发展规划。按组织分我们各个机关、企事业单位有自己的发展规划。

这些愿景规划目标明确，战略分解到位，实施路径清晰，操作步骤具体，管理细节可行，构成中国民主发展的系统愿景维度体系，中国社会整体发展是民主的最大最有动力最持久的愿景、最牢固的基础和保障。离开中国社会的整体发展谈民主是无源之水、海市蜃楼。

民主不仅仅是价值观口号连天，更是脚踏实地的社会进步。社会发展愿景与战略规划是现代国家民主要素的起点和基础，仅有起点和基础不够，中国社会发展愿景和战略作为民主愿景不是竞选时的吹牛逼、耍嘴炮、游戏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

首先，中国民主与社会发展规划与战略是专业研究、多方协商、反复论证与慎重规范制定，不是妄言与儿戏。

其次，中国民主发展规划与战略是久久为功持续性坚定推进执行，不因领导更替而朝令夕改，不因个人好恶而随意废止，一届领导接着一届干，一代民众接着一代奋斗。

再次，中国民主发展规划与战略是考核检验各级领导政绩的重要标准，不是吹完牛逼随风飘荡，要对人民对后代兑现，如不能兑现，或政绩不佳不再重用或降级或撤职或被问责。亦如企业没有业绩不达标甚至亏损经理下岗。

最后，中国还会根据实际情况动态追踪总结这些规划计划，根据实际发展需要局部修正调整计划以确保愿景和规划实现。

二、中国民主能力要素维度。

民主是价值主张、制度规范、实际运作的三位一体高度契合统一。特别是后两者制度规范与实际运行至关重要，多好的民主价值价值观没有制度规范及实际运行的实现，民主口号不是空中楼阁就是一地鸡毛。

民主需要一种力量推动，社会实践是一种巨大驱动力，这种驱动力就是民主能力。民主需要一种能力保障她兑现她，所以我们说当代国家民主不仅是起点民主，也是过程民主和终点民主；不仅是程序民主表面民主，也是实质民主内容民主。要把民主真正实现需要一种民主运行能力、国家治理能力，这种能力对于真正实现民主意义重大。

关于民主能力、国家治理能力很多学者近年做过不少原创性研究。如王绍光教授、杨光斌教授、张树华教授等等。

民主运行能力、国家治理能力又可以细分为执政力、领导力、统御力，在此之下是否又可分为决策力（议政力）、指挥力、反应力、动员力、沟通力、组织力、协调力、协商力、执行力、创新力、宣传力、风控力、监督力、信息化力、数字化力、容忍力、纠错力等等。

当然上述这些表述各种力之间会有一定程度交叉融合并存。信息化力、数字化力是适应信息化数字化时代让民主沟通、民主决策、民主监督长上信息化数字化翅膀，借助人工智能大数据提高民主决策民主监督的水平和质量，会给未来中国民主带来更多成果与收获。容忍力、纠错力是体现对多云舆论格局的容忍，对各种批评的兼容，但当然这种容忍并不包括对中国体制中国宪法中国国体政体的否定与颠覆。纠错力是国家与社会对错误的适时矫正修错以保证使国家和社会始终走在正确道路上。

把民主能力细分为上述单元项，分别设定分值，编制一套指标体系可以作为测评衡量各级政府执政能力水平及考核各级领导的标准。

简单说民主能力就是平时能保社会稳定渐进有序真实发展，危机灾难时力挽狂澜能担得起责任，应得起危机，在危机灾难中保护人民。即抗的住大水、大火、大震、大疫等等大灾大难，让灾难损失减到最小，让生命财产得到最大保护。大灾大难是民主能力、国家治理能力检验的试金石。

三、中国民主绩效要素维度。

民主不仅是理论且是实践，实践最核心的问题就是发展与解决问题，就要是出成果出绩效，不能徒有民主的形式，也需要民主结出硕果，有了民主愿景目标规划战略，有了民主能力治理能力，但不出政绩业绩结果，民主愿景及能力便是水中月镜中花。

亦如企业，你吹嘘自己战略、技术、融资、营销、财务如何如何牛逼，但提供不了有竞争力的产品与服务，没有销售没有利润没有绩效，一切牛逼都是扯淡。民主治理民主实践也是一样，不发展不解决实际问题，没有成果没有绩效，无论是西方吹嘘操弄自己的民主道德高地，还是我们自己过于陶醉治理能力体制优势看不到我们自身的漏洞短板弱项，都是自我标榜无效，理论呐喊无力。

绩效是硬核、成果为刚性，民主不是那个国家的专利，也不是部分精英的道德高地、学术特权和理论自语，民主是民众和国家的实践，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GDP，经济总量、贸易进出口、技术升级、调结构高质量新发展、财政税收、各种经济数据。除此之外还要落地惠及民生，扶贫、共同富裕、医疗卫生、住房、教育、就业、养老、环境等民生福祉的改善与提高的指标要求，民主参与、民主沟通、民主决策、民主监督的实际硬性指标、政策法律质量提高的量化表达，政府执法合规合法的具体数据要求，司法公正降低冤假错案的具体指标要求-----，等等，我们不仅要有民主愿景战略，要有民主能力，且要付诸实施，将愿景变成现实，将蓝图变成彩虹。

四、中国民主满意度要素维度。

亦如企业所构建的消费者满意度指标体系，企业推出产品与服务满足消费者需求，无论企业如何做广告营吹嘘自己产品服务好，但最终要看用户或消费者是否认同是否买账。民主亦然，总说自己的民主好，还得看本国人民是否认同是否接受，鞋子合脚与否只有自己知道。

中国民主的最根本目标是国家发展、社会进步、民生福祉，最大程度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向往的物质精神需求。在此目标下满意度指标可细分为对以下事项的满意度，对国家宏观管理政策法律、对地方各级政府执政，对各级政府官员公务员，对国家司法，对环境，对扶贫，对经济发展，对营商环境，对行业管理，对生活质量，对基层社会治理，对医疗教育住房社保，对反腐，等等。

当然，一谈到中国民众对国家满意度，经常提到皮尤中心的调查数据，中国民众对国家满意度高达95%以上。确实中国民众对国家满意度总体主流肯定没有问题。但也应冷静理性看待满意度的另一个方面。民众对具体领域具体问题解决的满意度是否有前述那样高比例？

比如民众对以下事项可有多少满意度？医疗、卫生、住房、就业、养老、环境、贫富差距、共同富裕、反腐等等，对上述恐怕民众不仅没有满意度，且更多是失望？比如狗咬人都处理不好，狗咬人逼死人，受害的人们何来满意度？

网上多有报道官员离职或落马，当地民众放鞭炮庆祝，民众反感痛恨该官员任职期间选私枉法舞弊贪污无所作为贻害当地经济社会发展。这样的案例并非孤案。实在值得警醒，民意民心真实状况如何，平时的“满意度”是否泡沫与包装，为何官员离职或落马百姓才敢发泄？庸官贪官任职期间民意表达民众监督机制为何失灵？这样的案例严重侵蚀损害我们的民主质量，架空虚幻了民主满意度。还有信访频率高、数量大都是对满意度的否定。

再如反腐，近年虽然反腐总体态势有所扭转，但腐败大案仍然频出，严重蚕食民众对中国民主的信心。多少好理论，多少制度优势，多少自信在腐败大案面前仍有几分尴尬几多无奈，既然我们制度有如此多优势，为何不能遏制腐败大案高发？某种程度上讲，反腐是中国民主建设的痛点与软肋，这个痛点与软肋解决不了解决不好，犹如阻梗让中国民主大煞风景，严重损害中国民主的质量。

所以我们不能过度陶醉于满意度，各级领导应时刻深入了解掌握民意民心。我们的民主满意度指标要全面系统，真实反应实际情况，要在宏观、中观、微观领域皆有数据真实反应公众对民主的满意度，对各行各业民主状态民主质量应该皆有测评指标，尤其与百姓息息相关政府管理、行政执法、基层治理等更应强调有衡量民主状态民主质量的刚性指标要求，应该呈现一个系统全面的满意度评估指标体系，防止和杜绝民主满意度指标的虚幻泡沫化。

中国将一如既往践行民主价值观，演绎自己的民主理路，构建自己的民主基石，展开自己的民主实践，书写自己的民主发展史。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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