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领域最可爱的人

李正忠

3月6日，正值我们十分崇敬的魏巍同志百年诞辰。那天，我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安安静静地坐在写字台前，面对着电脑里各种各样的信息和一大摞魏巍同志的著作、资料，思绪万千，想了许多许多……

魏巍同志是一位具有标志性意义的著名军旅作家。他著作等身，是我国首届茅盾文学奖得主。同时，长期以来，他在部队文化工作部门，一直担负着重要领导职务。他的作品，无论是报告文学、诗歌、战地纪事，或是短篇和长篇小说等，都是他生活的那个时代——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建国以后军民战斗生活的真实写照。其内容、形式、语言，都为广大群众所熟悉、所喜闻乐见，为他们奋勇投入腥风血雨的战斗、建设美好的新生活产生了巨大的鼓舞和激励作用，虽历经漫长岁月，至今仍在众多读者中广为流传。

1951年4月11日，魏巍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的报告文学《谁是最可爱的人》，讲述了中国人民志愿军38军112师335团1营3连官兵在抗美援朝战场上，拼死守卫松骨峰的英雄事迹，和我志愿军战士们“吃一口炒面，就一口雪”地艰苦顽强坚守在防空洞里、在熊熊的烈火中救出朝鲜小孩的故事。作品一经发表，立刻轰动全国。毛主席随即给予赞赏，并批示“印发全军”。从此，“最可爱的人”成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的代名词；同时，广大读者也亲切称呼他们由衷喜爱的作家魏巍为“最可爱的人”。

今年3月10日上午，中共中央总书记、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视察武汉，来到火神山医院，看望战斗在抗击新冠肺炎一线的军地医护人员，对他们在这场抗疫战争中表现出的坚忍不拔、顽强拼搏、无私奉献、医者仁心的崇高精神给予高度赞扬，称赞他们为“新时代最可爱的人”。时隔半个多世纪，我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两代统帅都以“最可爱的人”来赞美我英雄的、面对任何艰难险阻、都奋不顾身、冲锋在前的兵民，充分证明了巍巍同志的这篇报告文学的不可磨灭的历史价值。仅此，魏巍同志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就不言自明了。

1920年，魏巍出生于河南郑州一个城市贫民家庭。15岁时父母双亡。1937年12月，17岁的魏巍从郑州只身赴山西赵城县八路军一一五师军政干部学校参加八路军。后来，该校并入八路军总部随营学校。1938年，随营学校又并入延安抗日军政大学，魏巍为第三期学员。1938年4月，魏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抗大毕业后，魏巍被分配到晋察冀敌后抗日根据地。整个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期间，魏巍始终在战斗部队中任职。他是战火里锤炼的战士，战斗中成长的作家。

魏巍从青年时代，就受到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系统教育，接受了如火如荼的战斗生活的洗礼，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考验，所以在他的作品中，始终洋溢着革命英雄主义的气质和革命浪漫主义情怀，充满着爱国主义、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仰。报告文学《谁是最可爱的人》，讲述的战斗场面极其惨烈。数倍于我的敌人为了逃命，动用了三十二架飞机，十多辆坦克，一次次地发起集团冲锋，疯狂地向我军阵地卷来；我志愿军一个连守着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岗，拼死堵住敌人的退路，整个山岗的土都被打翻了，敌军汽油弹的火焰把阵地都烧红了，可我们的战士就是一步不退。最后，子弹打光了，就拼刺刀，肉博。作品中，有一段这个营的营长叙述战后清理战场时所看到的战士们与敌军肉博时所留下的场面，十分壮烈，让人惊心动魄，使人久久不能忘怀。我们的志愿军战士就是这样，面对凶残的敌人无所畏惧，以自己的勇敢与担当，流血与牺牲，换取他人的生存、幸福与美好。在作品中，作家一次又一次地用“我们的战士”来称谓我志愿军官兵，读来却不使人有重复、累赘之感，反而每重复一次，都使我们增加一分亲切感，使我们的心灵受到一次新的撞击，更使我们情不自禁地感到自豪和骄傲。

敢于直面痛苦与悲伤，再通过文学的手段，使字里行间激荡着一种豪迈的情感和必胜的信念，使人激越，催人向上，从而使魏巍的作品蕴含着一种壮烈与崇高的精神，感人至深，充满了永恒的魅力。

无论人类历史发展到什么时代，我们要创造新的、更加美好的生活，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艰难与险阻，甚至是无法想像的天灾或人祸。像这次新冠肺炎疫情大面积爆发，全球大流行，突如其来，料想不到。对我们国家来说，2019年是不平凡的一年：十九届四中全会做出了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决定，经济建设取得了全局性的进展，人均GDP突破了一万美元大关；同时，中美贸易战又谈谈打打，敌对势力企图遏制我中华民族崛起的伎俩不断花样翻新，世界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等等。而2020年，脱贫攻坚战将进入收官阶段，全国人民正为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而努力奋斗。正在这个当口上，一场新冠肺炎疫情汹涌而至，形势十分紧迫、严重。这是在政治、经济、社会等方方面面对我们党和政府的治理能力，对我们的社会制度和治理体系的一次大考。在这历史的关头，我们的党中央当机立断，采取了果断措施，指挥一批又一批部队医务工作者和各省的医护人员，奔赴疫区，与新冠病毒展开了殊死的搏斗。在这次疫情中，我们许多同胞被病毒夺去了生命，就在这个时候，成千上万战斗在抗疫一线的军民医护人员，秉持“国有难时，医生即战士”，“宁愿负自己，决不负人民”的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勇敢地冲上去，夺取抗疫战争的胜利，保卫人民的生命财产。他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令人可歌可泣的奇迹，不少同志英勇牺牲。这，正是我们人民的文学（文艺）大有可为的时候——记录苦难，讴歌英雄，鼓舞士气，为后人留存下这段历史，记取必要的历史经验与教训。可令人遗憾的是，在这严峻的时刻，我们的人民文学缺位了，我们的人民音乐失声了……

人们不会忘记，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以后，文学界不时被一片所谓的“伤痕”文学的雾霾所笼罩。一些人特别喜爱打着“反思”的旗号，以文学艺术的形式反反复复地“咀嚼”苦难、“展览”伤痕，其作品的字里行间，充斥着一种垂头丧气甚至悲观失望的情绪。一时间，这些作品受到境内外敌对势力的热捧，美其名曰“真实的记录者”、“社会的良心”。在这次抗疫战争中，个别“著名作家”故伎重演。读者普遍反映，他们的作品，“总是在怨恨，总是在煽动末日灾难的情绪，一点积极正面的能量都没有”；认为读这样的文字，“人们不会对未来有信心，而是充满绝望”，因而引起许多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和广大群众的强烈不满。这个时候，人们自然而然地想起力了魏巍，想起了和他同时代的革命作家们。他们出生在水深火热的旧中国，生长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代；但是，他们并没有消沉、绝望，而是用他们的笔，无情地刺破暗夜，勇敢地迎接黎明，为新中国的“太阳出来了”而纵情欢呼、纵情歌唱，从而为我国社会主义文学事业建立了不朽的功勋。魏巍们所坚持的文学道路、他们的文学精神，对今天，对未来，都是适用的。我们应该加以继承，并发扬光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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