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泥潭的工人阶级和高高在上的知识阶层——重读方方的《风景》
深陷泥潭的工人阶级和高高在上的知识阶层
——重读方方的《风景》
王小钰
方方的小说《软埋》因为诋毁土地改革,最近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其实,纵观方方的创作历程,我们可以发现,她对劳动人民始终怀着厌恶和鄙视,而对资产阶级、地主阶级充满同情和赞美。从方方的成名作《风景》当中,我们便可以窥见一斑。
深陷泥潭的工人阶级和高高在上的知识阶层——重读方方的《风景》
《风景》是一部所谓新写实主义中篇小说,写的是一个码头工人家庭的故事。小说中码头工人“父亲”夫妇共有八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其中小儿子“小八”出生后便很快死去,被埋在窗户下面,作为故事的叙事者存在。其他人物的主要经历如下:
父亲:码头工人,住在汉口河南棚子的一个十三平米的板壁屋子里,爱好喝酒和打架,。
母亲:经常挨打,逆来顺受。
大哥:上夜班,与邻居妻子偷情,邻居妻子死后才结婚。
二哥:与出身知识分子家庭的杨朗恋爱失败后自杀。
三哥:因二哥的事伤心,拒绝女性。
四哥:聋哑人,生活平静。
五哥、六哥:个体户,爱好赌博。
七哥:大学毕业后与没有生育能力的官二代结婚,进入官场。
大香、小香:生活在底层,争着把儿子过继给七哥,被拒绝。
小说以七哥的经历为主线,描写了七哥从小到大的悲惨经历和心路历程,表达了对工人阶级家庭贫困生活和恶劣道德品质的深深厌弃。整部小说中的人物没有一个有任何闪光点,全都心理变态、道德品质低下。但对于出身资产阶级家庭的杨家,作者却用梦幻般的笔墨加以赞美,作为主人公家庭的对立面来描写,展现了一个高尚、典雅的世界。
在方方的笔下,工人阶级家庭的夫妻关系是无比恶劣的。“父亲”无故怀疑小七不是自己的儿子,殴打“母亲”,演出了一部闹剧。“父亲揪住母亲的头发,追问她七哥到底是谁的儿子。母亲声嘶力竭地同他吵闹,骂他是野猪是恶狗瞎了眼的魔鬼,说他到安庆去为他过去的情人送终还有脸回家吵架。父亲和母亲的喉咙都大得惊人。平均七分钟一趟的火车都没能压住他们的喧闹。于是左邻右舍来看热闹,那时正是晚饭时候,一个个的观众端着碗将门前围得密密匝匝。他们一边嚼着饭一边笑嘻嘻地对父亲和母亲评头论足。母亲朝父亲吐唾沫时,就有议论说母亲这个姿势没有以前好看了。父亲怒不可遏地砸碗时,好些声音又说砸碗没有砸开水瓶的声音好听。不过了解内情的人会立即补充说他们家主要是没有开水瓶,要不然父亲是不会砸碗的。”而“母亲”的心态也趋于变态:“尽管她同他结婚四十年而挨打次数已逾万次,可她还是活得十分得意。父亲打母亲几乎是他们两人生活中的一个重要内容。母亲需要挨完打后父亲低三下四谦卑无比且极其温存的举动。为了这个,母亲在一段时间没挨打后还故意地挑起事端引得父亲暴跳如雷。”
虽然这对夫妻有九个孩子,但是家庭内的亲子关系根本谈不上有任何爱的色彩。“父亲每天睡觉前点点数,知道儿女们都活着就行了。” 父亲年轻时热衷于打架,有了孩子之后“每回喝酒都要没完没了地讲述他的战史。这时刻他所有的儿子都必须老老实实坐在他的身边听他进行‘传统教育’。有一次二哥想上他的朋友家去温习功课以便考上一中,不料刚走到门口,父亲便将一盘黄豆连盘子扔了过去。姐姐大香和小香立即尖声叫起。黄豆撒了一地,盘子划破了二哥的脸,血从额头一直淌到嘴角。”他残忍地殴打自己的孩子:“父亲令五哥提起七哥,将七哥推到墙壁前面壁而立。之后又指示六哥扒下七哥的裤子,用竹条抽打五十下,五哥和六哥乐呵呵地干这些。父亲赏识他们时才会让他们干这些活儿。”孩子之间也相互摧残:“只要她(小香)在家里,她就不许七哥站起来走路。小香说七哥是狗投生的,必须爬行。七哥忍气吞声,从不敢违抗。晚上吃饭时,小香则多半会指着七哥的黑膝盖告诉父亲说七哥故意学狗爬不学人走。”
在方方笔下,工人阶级的素质是无比低劣的。父亲“打架斗殴像抽了鸦片一样难得戒掉”、“喝酒骂人然后‘叭’地在屋中央吐一口浓绿浓绿的痰”;母亲“一见男人便作少女状,然后张嘴便说谁家的公公与媳妇如何,谁家的岳母勾引女婿”;大哥“打架出奇勇敢,出手迅猛有力,打在兴头上敢抡刀杀人。这是父亲最赏识他的地方”;七哥“对父亲的感情仅仅是一个小畜生对老畜生的感情”。父亲不支持孩子上学,理由是“世界上总得有人不识字才行。要不那些苦力活谁去干呢?让人都学了文化码头还办不办?”“搬运工男女相遇常有骇人之举,这便是扒下对方裤子或伸手到对方裤裆。虽是下流无比却也公开无遗。”而五哥、六哥还曾在家轮奸一个女孩。
我们不否认在贫困的工人阶级家庭有素质低下和犯罪现象,但是,在知识分子家庭、前资产阶级家庭、地主家庭一样有这些情况,这并非工人阶级的特有现象,更不能证明工人阶级就是低素质群体,是没有爱心、冷酷无情、满身恶习的人群。方方这样写,是想将我国的领导阶级置于何地呢?我们再想想《软埋》中知书达理、舞文弄墨的地主,甘愿陪主人去死的奴仆,方方的立场昭然若揭。
在《风景》中,作为小七一家人的对照面出现的,是知识分子、资本家家庭杨家。二哥偶然的机会救起了溺水的扬朦,与杨家交上了朋友。“他们的父亲是市里一所大医院的著名的医生,而他们的母亲则是中学里的语文教员。为此他们的家庭显得极洁净且极雅致。他们住在天津路英租界的一幢红楼房里。他们有七间房子,整整占据了一层楼。仅保姆许姨住的房间都比二哥家的屋子大两个平米。他们一家四口人住四间屋子还剩下一间客厅和一间贮藏室。杨朦说这房子是他的外祖父留下来的。他的祖父的一幢房子更漂亮,前面还有花园,但他父亲老早就把它贡献给国家了。”这里居然还提到了“租界”!
这个知识分子家庭给二哥带来了巨大的文化冲击:“他几乎都认定夫妻打架,父子斗殴,兄妹吵闹是每个家庭中最正常的现象。只有这些纠纷,才使家像个家,使自家人像自家人。而杨家却全然另一种活法。一家人这般地相亲相爱,这般地民主平等,这般地文质彬彬,这般地温情脉脉。”“做完功课,语文老师常常拿出一本书来,轻言慢语地朗读给大家听。她的声音极柔美。缓缓的,像是从天上飘下来的。与二哥幻觉中神仙的声音完全一样。二哥常想母亲若也能这样那该是多么好呵。母亲说话仿佛有只手在她喉管里拼命地撑大她的声音。母亲唾沫横飞常使她旁边的人不得不时时用衣袖抹抹脸。”方方作家对咖啡的描写更是让人忍俊不禁:“二哥渐渐地学会了喝咖啡。开始他以为那深褐色的水是中药,是杨大夫给他消毒的。后来才明白那玩艺儿叫咖啡,上等人都爱喝它。”
然而,好景不长,杨家父母在文革时自杀,二哥陪杨朗插队下乡,杨朗却为了回城与他人结婚,杨朗说:“我从来就没爱过你。我只是看你可怜才应付你一下。你千万不要当真。”二哥自杀。方方依然不忘赞颂资产阶级家庭的高尚品质:“杨朦留了下来。他在二哥的坟前盖了个草棚。他说他将陪伴他的朋友直到他死。他替他的妹妹赎罪。”
方方对无产阶级的仇恨从何而来?无产阶级难道就没有积极、阳光、有爱的一面?我们来看看方方的简历吧。据百度百科介绍,方方出生于“纯粹的知识分子家庭”。方方以前借住在隔壁的宗白华先生家。父亲为三峡工程调来武汉,方方两岁即随父母也来了武汉。前辈中有据可查的有:曾外祖父杨赓笙,国民党元老;伯祖父汪辟疆,南京大学的教授;方方父亲1937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方方1955年5月生于南京。1957年,随父母迁至武汉。1974年,高中毕业。1975年元月在武汉运输公司当装卸工。1978年,考入武汉大学中文系。1982年毕业后分配至湖北电视台。1989年,调入作协湖北分会从事专业创作。综观全局,方方最受委屈的地方,可能就是“武汉运输公司当装卸工”的三年多时间了。
我们反对的,方方都在美化。而方方在丑化的,正是作为人民群众的我们。好在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就是人民群众,出身于工人家庭,有慈爱的父母,受过良好的教育(几乎不花钱),拥有足够的话语权,来怼造谣的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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