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红军里的哆啦A梦?
上世纪70年代,许多外国领导人来中国上海参观游览的时候,他们发现带他们逛街的外贸部长很神奇,别的导游带他们去一个地方,老是说这里多么多么漂亮,历史多么多么悠久。
可这个外贸部长总是给他们介绍上海的各个犄角旮旯,还说什么这个弄堂适合隐藏监视带盯人,那个拐角适合撤退逃跑打黑枪,那些乍一看很不起眼的地方,在他的口中精彩极了,像是把全上海的地形都背下来了,什么导游都没他厉害。
甚至,到了90年代,这个外贸部长都90岁了,依然可以只凭记忆力,就能透过建筑工地的砖瓦断壁,辨认出它们在70年前是什么样子,发生过什么故事。
这个外贸部长,叫做曾培洪。
自从他参加革命,他就有两个无敌的buff:
第一个是无论组织上需要什么东西,他都能自学成才手搓出来,从手榴弹到步枪到迫击炮,仿佛是穿越过来帮助大雄的哆啦A梦。
第二个是无论组织安排他做什么工作,哪怕和他的专业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也能整得风生水起,强得一塌糊涂。
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这个传奇的男人——曾培洪。
1
1905年,曾培洪出生在常熟虞山,曾氏在这里是大家族,这家族大到啥程度呢?那个年代很多普通人连饭都吃不饱,什么文艺创作啊那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可曾培洪有个堂叔,从他出生那年就一直在写一本小说,叫做《孽海花》。
即使到曾培洪父亲这代,家族没落了,他们还依然可以富足殷实,一家人不愁吃喝。
曾培洪从小也很聪明,6岁进私塾,8岁进了中西学堂高等小学。
曾培洪14岁小学毕业的时候,正赶上五四运动,常熟县城里的学生和各路社会团体全都在搞集会游行,呼吁抵制日货。
曾培洪也跟着学长学姐一起去逛街。
上中学的时候,曾培洪又天天看《新青年》,理所应当地变成了一个进步青年。
可是他上的这个中学非常古板,每个星期一早上,宗文中学的全校师生都要列队,朝“至圣先师孔夫子”的牌位行礼,校园里也处处是旧的封建礼教那一套。
这些东西让曾培洪很不适应。
中学二年级时,国文课老师说,写字的纸是非常神圣的,就算是已经用过了的也不能当废纸随便丢掉,要好好保存,大家今天的作业就以“惜字”为题写一篇作文吧,观点明确、论述清晰,不少于800字。
结果曾培洪洋洋洒洒写了一篇,说写过字的纸没啥神圣的,但确实不能随便丢掉,因为太有用了,可以用来糊墙啊,包装啊,擦屁股啊,等等等等。
老师看了他的作文,鼻子都气歪了,还擦屁股?!大逆不道!
好几个老先生说要把他挂热搜上在校园里公开处刑,校长很喜欢他,觉得处分太残忍了,直接把他开除了。
好在曾培洪有个同学在上海读书,同学给他写了推荐信,加上他的成绩单过于优秀,他很快就去了上海南洋路矿学堂附中。
中学毕业的时候,曾培洪同时收到了两份offer,一个是中国高校的,另一个是美国威斯康星大学的。
在那个年代,留学生的文凭明显更吃香,可曾培洪却一反常态地选择了读本国的高校,把英文证书给另一个同学冒名顶替去美国留学。
就在曾培洪上大学期间,他亲眼见识了当时国共两党是如何携手发起大罢工的,两党的革命热情感染了当时的无数青年,曾培洪也不例外,看见英国人开枪镇压,屠杀中国人,制造了“五卅惨案”后,曾培洪毫不犹豫地加入了革命。
当时,党给他的任务是在上海做一些工人运动。1926年,全国革命形势发展很快,上海的党部要领导工人起义。
可是起义的工人们没炸药没手榴弹,没家伙怎么打呀?
组织就找到曾培洪,你大学是土木工程的,跟化学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专业对口,那就你来造炸弹吧!
曾培洪去地摊上买了几本书,自学,鼓捣了半个月,还真把炸药和手榴弹给整出来了。
他做的手榴弹和炸药,也就成了我党自制的第一批军火,给上海工人武装起义帮了大忙。
从此之后,曾培洪就在成为哆啦A梦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1927年,蒋校长背叛革命,共产党的活动转入地下。
周总理就搞了中央特科,和国民党玩情报战,我们中央特科四个科,交通科的科长就交给了曾培洪,负责共产国际和各个苏区之间的联络。
联络得有无线电台,可是我们手上没现成的电台啊,那怎么办呢?
组织又找到了曾培洪,你学的是土木工程,四舍五入一下和无线电是一个专业,那就你来吧!
曾培洪去地摊上买了几本英文书和杂志,找了个电器公司的小楼,有事没事去亚美无线电公司瞟上几眼,还经常找洋人的商店买零件。
缺蜂鸣器,自己造啊;
缺变压器,自己造啊;
缺电键,还是自己造啊;
曾培洪整了一年多,又把收发报机给整出来了,不仅解决了我们没无线电台的问题,顺便还去上海的码头卖了几台赚了点外快。
国民党也很快发现共产党有了电台,他们就和租界巡捕房一起,把定向电台装在车上,每天晚上兜马路,巡回侦察。
曾培洪就让大伙儿断绝社会关系,一两年才给家人写一次信,收发报的时间都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而且电台随拆随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正是因为有着严格的纪律,军阀冯玉祥和阎锡山在上海的电台很快就被抓到了,唯独是共产党的电台,国民党找秃了头都找不到。
电台游击战打得多了,量变引起质变,上海在曾培洪脑子里已经透明了。
哪条街道通到哪里,怎么拐可以绕开追踪,曾培洪是一清二楚,以至于到了建国以后,哪怕街道和房屋都变了,曾培洪还是如数家珍。
从这个时候开始,共产党的秘密电波就在冰冷的夜空中不断地穿梭,把莫斯科的消息和国民党的情报准确地送到苏区,再加上钱壮飞、胡底和李克农卧底卧到了敌人的心脏,结果就是苏区红军获得蒋校长作战情报的速度比国民党军官更快。
曾培洪也就和陈赓、聂荣臻一起,并称为中央特科的“三骑士”。
可惜的是,1931年,顾顺章叛变,我们在上海的情报组织严重受损,大家赶紧转移阵地。
钱壮飞、陈赓等人去了苏区,曾培洪被派去了莫斯科学习,本来是要读东方大学的。
可是在这里,他碰到了一个叫陈绍禹的人,能言善辩,能力很强。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王明。
王明理论是学得好,可他在莫斯科喜欢拉帮结伙,他散步谣言说曾培洪和顾顺章以前关系密切,以后也要背叛革命。
因为他的谗言,曾培洪去不了东方大学,只能去苏联邮电人民委员会工作。
曾培洪觉得非常委屈,只能拼命学习来证明自己,为此他还专门改了个名字,叫“李强”。
刻苦学习了一段时间以后,他写了一篇论文,叫《发信菱形天线》,论文一发出来就震动了苏联学术界。
苏联无线电水平在当时的世界上是非常高的,但他们还是把曾培洪直接升成了苏联通信科学院的7个无线电专家之一,他的成果也被称为“李强公式”,被收入苏联百科词典。
1937年,全面抗战开始,曾培洪很担心自己的祖国,就立刻从苏联回到延安当军工局局长。
在黄土高原上搞军工,还算是有一定的条件,比如陕北的棉花可以拿来做硝化棉;黄土岗里有铁矿和煤矿,可以用来炼铁;羊油可以提炼甘油,做硝化甘油;木头可以用来烧炭,等等等等。
与此同时,来军工局里的也都不是一般人,有在中央苏区造币厂手搓银元的工人,有不用机器就能造驳壳枪的猛男,还有沈阳、太原、重庆兵工厂来的技术骨干。
相对可以的矿产,加上这样一群手工爱好者,还有曾培洪的自带buff,结果就是整个抗日战争时期,延安的军工局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一件又一件冒出让敌人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军工。
比如抗战时期八路一贯是游击作战,那么我们的车床就不能是固定的。
李强有个战友,叫沈鸿,他用半年时间做出了一套只有2.5英尺长的移动机械所,集车床、铣(xi三声)床、刨床、钻床四种机器于一身,只要两头骡子就能运,一头牛就能转动,可以一边游击一边修装备,马背上的工厂,在整个兵工史上都是一个创举。
光有修理的车床不够,我们还得自己造枪。
军工局的大佬们就从商务印书馆的书里琢磨理论,然后自己上手创造。
他们用废材造枪管钻眼机、车子弹芯机;用旧钢轨造“无名氏马步枪”;用硝化棉造手榴弹;用土铁造掷弹筒迫击炮;
自从我们能用钢自己造枪了,鬼子的铁路扒完以后就能废物利用。
到后来这边工厂一缺材料,朱德就跟前线的部队打招呼,哎呀贺老总赶紧安排大伙儿去扒个铁路吧,后方工厂快没钢用啦!
1939年到1943年,李强的延安军工局工厂一共生产了步枪9758支,子弹220万发,手榴弹58万多枚,掷弹筒1500门,82迫击炮3.8万发,地雷上千万枚。
后来军工局产能升级了,还能造民用产品,给纸厂造造纸机;给药厂造制药器械;给医院造血清离心分离器、消毒锅;给广播电台造发电设备;等等等等。
2
到了抗战后期和解放战争时期,局势相对稳定了,开始有人操心起曾培洪的终身大事了。
在参加革命之初,曾培洪曾经结过一次婚,但双方失去联系后,第一任妻子就改嫁了。在苏联工作和学习时,曾培洪和一个德国妹子又结了婚,但因为对方不愿意来艰苦的中国,这段感情也吹了。
当时延安来了个叫魏环图的妹子,才刚刚18岁,和曾培洪差距不小。
就像我们以为理工男木讷不解风情一样,同志们也觉得曾培洪一个技术宅,书呆子,肯定不会撩妹。
但其实,曾培洪在苏联读了很久的书,思想前卫得很。有一天,曾培洪扛着借来的猎枪找到魏环图说:“走,我们打猎去!”
等妹子一脸懵逼地进了林子后,曾培洪就熟练地拉开枪栓,百发百中,把魏环图都看傻了。
后来魏环图跟别人回忆说,自己当时觉得这个大叔好英武、好帅啊!两人就这么在一起了。
那个年代大家恋爱都很保守,但是曾培洪恋爱以后,却经常拉着妻子的手大大方方地外出散步,一脸宠爱,丝毫不在意外人的眼光。
与此同时,曾培洪还在负责新闻传播工作,他给新华社造出了短波电台,被称为“新中国广播事业的奠基人”。
1949年,新中国正式宣告成立,在开国大典上,教员就是用曾培洪设计的广播电台,说出了那段经典台词:
中华人民共和国今天成立了!(放原声)
建国以后,一开始,曾培洪觉得,无线电自己研究这么久了,以后应该也是继续干这个吧?
可组织又找到他,咱们现在需要和苏联搞外贸,你学土木工程的,四舍五入一下跟外贸一样,这个外贸副部长就你来当吧。
其实,当时咱们的外贸主要是引进苏联156个援助项目,当时中国和苏联的贸易在全国至关重要,中国占苏联总贸易额的25%,苏联占我国总贸易额的52%;
所以外贸负责人主要是和苏联打交道,需要懂俄语、技术和军工,而且因为经常出席中苏外交场合,还必须有情报工作经验。
那看来看去,曾培洪是最符合条件的。
曾培洪一到莫斯科,就发现这摊子着实难搞,因为当时驻苏使馆人手奇缺,很多经办员别说不懂俄语,有的汉字还会写错,以至于曾培洪除了正常的工作,天天还得拿着《人民日报》登的扫盲和语法给他们补课。
而且,当时苏联援助的许多项目虽然说是援助,但并不是无偿的,你得会跟人家砍价,拼一刀。
曾培洪自己在苏联搞过科研,所以他就让大家挨个把收费项目全都单列出来,对比世界均价,还靠着自己在苏联学习时的关系摸清了对方的底线。
底牌摸清那就好办了。
一到了谈判场上,曾培洪都会先亮自己的身份,一听说他是写过《发信菱形天线》的大神,苏方的气势就矮了一头,再加上曾培洪搜集的情报很多,每次谈判的价格,都让曾培洪死死拿捏了,精准砍价,决不多花钱。
虽然每天的工作是外贸,但是曾培洪手艺人的爱好又丢不掉,他就在业余时候给自己找乐子。
比如曾培洪办公室里放中苏军火贸易订单保险柜,锁和钥匙都是他自己上自己弄的,有一次秘书把钥匙弄丢了,他愣是自己把保险柜锁给开了,比你打电话叫的专业开锁还快。
平时大家喜欢唱歌,曾培洪就喜欢冲照片玩,他冲的彩色照片,都是自己亲手配药自己洗印的。
平时大家爱跳舞,曾培洪就自己摆弄无线电,一进他的房间,就会看到密密麻麻的电灯开关和电源插口。
甚至,他还时不时兼任一下翻译。有次,苏联和咱们签了一个技术条款,俄文稿拟出来以后,中国翻译有几个专业名词翻不出来,还是曾培洪自己给翻译的。
(曾培洪在莫斯科)
在外贸工作之外,他还筹建了中国科学院电子学研究所,兼任所长。顺便在1955年当了个中科院院士。
正是因为他长期和苏联打交道,曾培洪清醒地意识到,靠山山倒,他一边积极关注西方的产品市场,一边呼吁国内加快自主研发。
果然,中苏合作关系并没有持续太久,1960年7月16日,中苏关系恶化,苏联专家纷纷从中国撤走。在酒泉导弹基地,来宣布撤离命令的苏军巴托夫大将,是曾培洪在谈判桌上的老对手,他酒后对苏联专家用俄语说:“你们不能让中国超过了我们,要让他们只能永远跟着我们后面!”
在场的许多中国专家是懂俄语的,听到这话都愤然离席。
中苏关系僵了之后,很多关键的设备到不了位,我们不少厂子都开不了工,从冶金部到化工部到一机部到文化部的机器都是。
曾培洪就找西方国家买点补充,然后督促国内的厂子赶紧自己生产。
首先,西方对中国的禁运也不是铁板一块,西德、日本还有英国私下里都很愿意卖东西给咱们赚钱。其次,就算是禁运,我们还可以利用当时的东西德关系偷偷运一些关键的设备。
不过,和西方交易必须用外币,而咱们当时最缺的就是各种外币。
组织又找到曾培洪,你是学土木工程的,四舍五入一下金融也是小能手,搞外币的工作就交给你吧!
曾培洪又双叒叕被迫跨界,搞起了金融。
当时美国的货币体系是布雷顿森林体系,仗着黄金储备多,美国把美元和黄金挂钩,向世界承诺“拿着美元能换等价黄金”。
在曾培洪的安排下,中联部不断搜集有关美元的公开新闻资料。
从浩如烟海的资料里,曾培洪敏锐地发现了美国货币体系似乎有问题。
首先,美国操纵的黄金互助基金,开始在伦敦贵金属交易所大量抛售黄金。与此同时,美国国会连续9次质询财长,气氛弄得剑拔弩张的。
美国不是说黄金储备很多吗?这么着急上火,肯定有情况。
曾培洪再一调查就发现,法国、英国都在拼命拿着美元找美国买黄金,而且买完后会有节奏地拿出一小部分突然抛售,引发黄金市场动荡压低金价,然后继续进货。
自学金融的曾培洪综合了所有信息之后,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预测——布雷顿森林体系,吃枣药丸呐!
在美元被称为“纸黄金”的60年代末,这个结论听上去就像巴西足球被中国男足踢了个6:0一样,让人完全无法相信,可曾培洪却认认真真给周总理上了一份报告,说:中国必须抄底黄金!
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在逐步把持有的各种外汇换成黄金。
果然,1973年,布雷顿森林体系破产,金价突然暴涨。
成功抄底黄金的曾培洪,就把之前低价屯的黄金拿出了一小部分,换成外币到国际市场各种买买买,替咱们的生产发展凑设备。
曾培洪这波抄底,给咱们国家赚了30多亿美元,而前一年我们外贸出口的总规模才36亿美元,华尔街顶级投行的金融家也不如他。
在动荡年代,有人不理解曾培洪的许多举动,把他采购外国设备说成是“崇洋媚外”,曾培洪也懒得和他们斗,就把教员给他的题的字“坚持到底”压在桌子的玻璃下,吓得那些捣乱的人不敢乱来。
到了晚年,曾培洪虽然还在忙工作,但工作的内容总算轻松了许多。
随着中美关系正常化以后,曾培洪发现,美国有一款酸酸甜甜、带气泡的饮料味道不错,卖得很好,要是咱们国内有这种饮料的生产线,能打开国内市场,以后就不需要人家供货了。
这款饮料的名字,后来被翻译为“可口可乐”。
这么多年来,因为有中国的生产线在,它的价格始终没有出现剧烈的波动,成了无数肥宅们的快乐源泉。
1996年9月29日,91岁高龄的曾培洪在北京的家中去世。
在他的葬礼上,后人播出了他生前最喜欢唱的《国际歌》。
他的一生转战过N个领域,情报、无线电、化工、军工、广播、外贸、金融,纵横驰骋,无论在哪个岗位上,他都强得一塌糊涂,他的成绩单随便拎出一个,都够一个普通人骄傲一辈子了,可他偏偏十项全能。
所以不少人说,曾培洪一定是个穿越者。
可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原本也只是一个和我们大家都一样的普通人。
曾培洪的妻子身体不好,经常得住院治疗,母亲、孩子也需要照顾,可是他一忙起来根本就没空管家里的事。
等到有次曾培洪出差回家看到三个孩子时,他都愣住了:怎么当初好好的大女儿,现在变成一瘸一拐了?
保姆告诉他,是因为医疗条件太差,医生错把孩子脱臼当成了结核病,害得孩子落下了残疾,而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到现在才知道。听到这里,曾培洪当场就落下了眼泪。
曾培洪不是不爱自己的家人,只是他对中国人民太忠诚,奉献得太多了,以至于连自己最爱的家人们都顾不上了。
这个从革命战斗到解放,再到助力中国经济腾飞的人,不是哆啦A梦,没有超能力,也没有时光机,他只是在每一次都站在了祖国和人民需要他的地方,献出了自己的全部。
他的一生,就像马克思那段经典的话所说的那样:
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因为这是为大家而献身;
那时我们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
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事业将默默地、但是永恒发挥作用地存在下去,
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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