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如此造谣抹黑焦裕禄意欲何为?
今年3月17日,习近平来到开封,直奔焦裕禄纪念馆,并发表感言说:
“焦裕禄同志的形象一直在我心中”、“焦裕禄精神是永恒的。焦裕禄精神和井冈山精神、延安精神一样,体现了共产党人精神和党的宗旨,要大力弘扬。”、“学习焦裕禄时我上初中,当时政治课老师读报,读着读着便哽咽了,听着听着我们也流泪了。焦裕禄精神影响了一代人。”、“我希望通过学习焦裕禄精神,为推进党和人民事业发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强大正能量。”
1990年深夜习近平读完《人民呼唤焦裕禄》一文,挥笔写下《念奴娇·追思焦裕禄》一首,其中写道:“思君夜夜/肝胆长如洗/路漫漫其修远矣/两袖清风来去/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遂了平生意。”今年习近平试图通过“呼唤焦裕禄”,为全党树立一个学习的榜样,来拉开今年党员走群众路线运动的大幕。
但是当下中国,斗争十分复杂。当习近平“呼唤焦裕禄”之际,《南方周末》于2014年5月30日刊出一篇文章,题为《展现真实的焦裕禄》,再度通过造谣的方式,极力贬低焦裕禄,进而将焦裕禄对兰考的贡献一并抹杀,对新中国前三十年予以全面否定。
《南方周末》 “史贵求真”还是“史贵造谣”?
该文出自一个号称“近代史研究员”之手,但行文却非常轻薄草率。全文要展现“真实的焦裕禄”,所引用的资料悉数出自一位名叫“任彦芳”的人。《南方周末》称:任彦芳“是一位焦裕禄研究专家。”“任彦芳参与剧本创作组,到兰考调查、搜集焦裕禄的事迹资料,采访了与焦裕禄有过接触的干部群众,掌握了丰富的资料。”
任彦芳是什么人呢?是一个对兰考历史根本不懂的人。此人写过一本题为《焦裕禄身后》的书,在这本书中,任彦芳说焦裕禄治理后的沙丘上种的是“泡桐树”,实际上焦裕禄种的是洋槐树;任彦芳说周化民在1965年跑遍了十二个公社,实际上兰考到1975年只有九社一镇;任彦芳称樊哲民为县人大的樊哲民,实际上樊时任县委农工部副部长;任彦芳称刘俊生是宣传部干部,实际上刘俊生是县委办公室干事;焦裕禄去世后,由程世平主持县委工作,任彦芳却把兰考最高机关的重大人事安排写成“焦裕禄去世后,兰考由县委副书记、县长张钦礼主持工作”。
《南周》该文先将任彦芳塑造成一个与焦裕禄很熟的形象,称“他的母亲张学玉与焦裕禄是邻居”,任彦芳自己以前的文章中也表示过,他和焦裕禄谈过多次话,于是《南周》该文接着就断定任彦芳的资料“十分珍贵”。从上述的一些常识错误辨析中,我们已经发现,任彦芳完全不懂兰考历史。
那么任彦芳跟焦裕禄熟吗?
焦裕禄1962年冬来兰考时,其家与其他县委领导人,包括任彦芳的继父孟照芝都住在县委后院的排房里,是有一段邻居关系。1963年春,焦裕禄就搬走了。任彦芳1962年10月探亲,焦还未到兰考,1963年冬,任彦芳第二次到兰考探亲时,他家与焦裕禄早已不是邻居了,在这仅有的几天里,他见到焦裕禄的可能性有多大?焦裕禄身为肩负重任的县委书记,兰考灾情严重,工作压头,不下乡就开会,我们天天与他在一起工作、下乡,从没见过他身边带着个并不相识的外地青年,这任彦芳能与焦裕禄有多次交谈,从何说起?那时工作纪律很严,干部请假时间不会太长,任彦芳即使不招即到,沾着不丢,又能有几天与焦见面时间?哪里会有“逐渐熟悉起来的”机会?
任彦芳与焦裕禄的情结,只因为1963年冬到兰考探亲的几天中,具有一点与焦裕禄见面的可能,见不见还在两可,却能变得比山高,比海深,以至使他发展到“与兰考息息相关”“命运相连”的程度,并不是“大作家”“大诗人”的多愁善感使然,应该是他所称谓的“兰考上空爆炸的精神原子弹”,对他的强烈吸引力。[1]
就全文引述这样一个人的资料,《南方周末》还好意思在小标题上写上“史贵求真”四个醒目大字。对《南方周末》此文而言,恐怕是“史贵造谣”更为贴切。
请问《南周》 为何要搜肚刮肠证明焦裕禄被夸张、拔高?
《南方周末》是怎样“求真”的呢?它使用一个对兰考历史半知半解、跟焦裕禄见面与否都是未知数的人的“一手资料”,来推翻其他扎实考证的史实。
该文中,断定宣传焦裕禄过程中存在“拔高、夸张和隐瞒”的情形,并举了一例,即以往的宣传认为焦裕禄逝世前病床枕边放着《毛泽东选集》和刘少奇《论共产党员修养》两书,“实际上并无此事,焦裕禄的《毛选》是放在家里的。”
对此事的否定来自任彦芳1980年-1981年间采访焦裕禄女儿焦守凤的孤证,当时任彦芳是以地县调查组的身份向焦守凤进行调查询问的。懂兰考文革过程的人都知道,文革中兰考分成拥张(张钦礼)和反张两大派。随着文革运动的反复,这两派时而上台掌权,时而下台挨整,不断地“翻烧饼”,积怨越来越深。1980年10月,正是河南清查运动的高潮,反张派上台掌权,拥张派的人马被彻底打翻在地,判刑的判刑、开除的开除、免职的免职。张钦礼就在当年8月被判刑13 年。属于拥张派的焦守凤虽然由于焦裕禄女儿的特殊身份,处境也是非常艰难。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大权在握的反张派对立面,面对倾向性明确的地县调查组,作一些违心的陈述也就在所难免了。这种历史背景下做的专案组式调查怎么能够作为证据?
在其他时期,也有其他人对焦裕禄的女儿焦守凤、焦守云做了采访,更加真实可信。
1990年,焦守凤接受记者王钢采访时说,父亲说:“爸爸工作几十年,也没啥好留给你的,这套《毛泽东选集》、这本《论共产党员的修养》给你,毛主席会教你怎样工作,怎样做人。……”(王钢:《爸爸的凝视---访焦裕禄的女儿焦守风焦守云》 河南日报1990年5月16日)
请注意,这里焦守凤转述焦裕禄说的是“这套《毛泽东选集》、这本《论共产党员的修养》给你”,“这套”、“这本”这两个词恰好证明了《毛泽东选集》和《论共产党员的修养》这两本书是存在于焦裕禄身边的。
二十多年后的2012年,一篇采访焦裕禄二女儿焦守云的通讯报道又提到了这件事:“在弥留之际,焦裕禄把大女儿焦守凤叫到了身边,把一本《毛泽东选集》和一本刘少奇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交给她说:“你要好好学习,书里边会教你怎么工作,怎么生活。”“(《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丁》作者:谢中 来源:《刊授党校》2012.7)
南周偏偏采信专案组调查的孤证,就能够下“焦裕禄宣传拔高、夸张和隐瞒”的断语,极不严肃,实质上是以“求真”的态度虚无历史,贬低共产党员的形象。[2]
请问《南周》 焦裕禄如何成了悲剧?
《南方周末》文章认为,焦裕禄到一到兰考就抓阶级斗争、两条路线的斗争,在生产救灾、除三害和种麦中,也是集中力量抓两条道路的斗争。并摘录任彦芳的一句话来进行佐证:“他拼上老命,去巩固集体经济。他如果不这样努力去做,而是有所抵制,有所怀疑,那反而不是焦裕禄了。”
作者的用意可谓十分恶毒,将全身心投入治理兰考三害、生产自救的焦裕禄描述成一个坚决执行上级左倾路线、主抓阶级斗争的官僚形象。并故作同情地加了一个小结称:“焦裕禄不可能超越历史”。这个小结更具有强烈的政治针对性,意指当时的所有干部都是盲目执行上级左倾路线、宁左勿右、不顾群众的经济工作、主抓阶级斗争。
这是严重的栽赃。请看下面的事实:
焦裕禄在兰考狠抓“除三害”,亲自主持制定《关于治沙、治碱、治水三五年的初步设想》(草案),,决心改变兰考贫穷落后面貌。并说过三害不除,“死不瞑目”。这里并没有提阶级斗争。
焦裕禄亲自树立的兰考四面红旗,都是在生产自救、除三害方面的典型,没有一个“阶级斗争”方面的典型。
焦裕禄没有写完的那篇文章《兰考人民多奇志,敢叫日月换新天》里,也根本没有提阶级斗争。
上述事实明白无误地说明,“焦裕禄到兰考花的精力最大、用的时间最长、费的心血最多、他感到压力最重的事情”是除去三害,改变兰考贫穷落后面貌,让兰考人民过上好生活,而不是什么阶级斗争。
在“焦裕禄主抓阶级斗争”谣言的基础上,文章进行进一步的演绎,因为抓阶级斗争所以没有治理好三害,没有给人民带来幸福,到文章最后,作者认定焦裕禄是个悲剧:“虽然主观上把全身心献给了兰考人民,但是梦想并没有实现。”因为“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政治体制和僵硬的集体经济体制下,无法改变农民贫困的命运。”并以兰考县委书记刁文的话来为文章做点睛之笔“焦裕禄一心为人民,把他累死了,可兰考并未翻身。我们没有老焦那样的精神、能力,(却)让兰考扔了要饭棍。关键是路线、政策,是包产到户联产承包责任制。这是合乎生产力发展的体制。可见,没有好的合民心民意的体制,再有焦裕禄拼命也不行啊!”
焦裕禄和焦裕禄继承者的成绩被南周吃了?
兰考县一九六五年粮食已经初步自给了。一九六五年兰考县连续旱了六十八天,从一九六四年冬天到一九六五年春天,刮了七十二一九六五年次大风,却没有发生风沙打死庄稼的灾害,十九万亩沙区的千百条林带开始把风沙锁住了。这一年秋天,连续下了三百八十四毫米暴雨,全县也没有一个大队受灾。
应该承认,焦裕禄在治理风沙、干旱方面取得了许多成绩。但是由于焦裕禄在兰考时间太短,兰考的恶劣环境是千百年时间造就的,短期内无法彻底根治。对兰考环境特别是盐碱地的根本改造是焦裕禄逝世后,在张钦礼主政兰考期间,用黄河水灌淤的方法完成的。
从1973年到1977年,是兰考人聚精会神搞建设的四年。仅1973年,全县共挖大小排水河道125条,配套支渠154条,拆除阻水工程164处,共完成1171万土方,基本达到排水畅通。全县治沙造林共计19万亩,占沙荒面积的80%治理盐碱地22.7万亩,占盐碱地的86.3%。至此,兰考的"风沙、内涝、盐碱"三大灾害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了。1973年秋,省委书记刘建勋、中商部部长姚依林等领导人花了5天时间考察了兰考的路、河、桥、闸、林、田,看到昔日逃荒要饭的重灾区的确成了鱼米之乡、锦绣江南。
张钦礼带领的干部们,为了治沙治水,付出了多少心血、汗水和病痛。这批跟着焦裕禄、张钦礼一再受批斗的干部都是与普通农民一起劳动的。群众身上有多少泥,他们身上就有多少泥。久而久之,这些干部的腿上就成了"一无二有":腿上无汗毛,膝盖骨以下有数不清的血口子。腿上的汗毛是被黄河泥粘掉的。[3]
延续焦裕禄路线的张钦礼同志带领兰考人民将兰考彻底改造成功,这就是焦裕禄的胜利,何来悲剧之说?而《南周》竟来了一句“焦裕禄一心为人民,把他累死了,可兰考并未翻身。我们没有老焦那样的精神、能力,(却)让兰考扔了要饭棍。”敢情张钦礼执行的不是焦裕禄的精神和路线,而提前搞包产到户了?或者再南周们眼中,根本没有为民付出几十年心血的张钦礼这个人。包产到户是在张钦礼已经治理了兰考风沙、内涝、盐碱地之后的事情,任彦芳和刁文们怎么能够贪天之功,将焦裕禄张钦礼的毕生心血据为己有,孤立地记到包产到户的功劳簿上,从而把焦裕禄认定成一个悲剧,进而将前三十年的成绩一并抹杀?
习总讲不能否定前三十年,《南周》依旧通过造谣的方式,而且是定点造谣的方式,试图打倒习总心中的偶像,搅乱今年的党员群众路线、共产主义信仰学习活动,这是赤裸裸地向共和国示威。
附:南方周末:展现真实的焦裕禄
http://www.infzm.com/content/101041
任彦芳研究焦裕禄的机缘
任彦芳是一位多产的作家、诗人,也是一位焦裕禄研究专家。他之所以能以焦裕禄作为自己的创作和研究对象,得益于两个机缘:一是他的继父孟昭芝与焦裕禄同在兰考县委工作(孟任县委副书记),他的母亲张学玉与焦裕禄是邻居,他们对焦裕禄熟悉了解,任彦芳也因此有机会见过焦裕禄,并和焦交谈过。
另一机缘是,任彦芳的工作单位长春电影制片厂,当年曾准备拍摄宣传焦裕禄的影片,其后文化部将拍摄任务转交给北京电影制片厂,任彦芳参与剧本创作组,到兰考调查、搜集焦裕禄的事迹资料,采访了与焦裕禄有过接触的干部群众,掌握了丰富的资料。
焦裕禄传记资料十分珍贵
《我眼中的焦裕禄》大体包括以下几类内容:一是档案文件,书中录出中共兰考县委文件和焦裕禄的手稿;一是回忆录,包括任彦芳本人与焦裕禄见面交谈的回忆,任母、任的继父对焦裕禄事迹的叙述;一是采访记录,这是他人的回忆,口述记载;还有焦裕禄在兰考475天日志,这是经过调查后编写出的研究资料。
除了档案手迹外,其他回忆录和采访记录,基本上都保存在任彦芳的日记和采访笔记中,事过近半个世纪的时间,也具有见证焦裕禄事迹和精神的原始资料性质,都十分珍贵。
史贵求真
以往宣传焦裕禄,也发表过不少文章和作品,但像过去宣传各种典型人物、典型事迹一样,难免拔高、夸张和隐瞒之处,在焦裕禄宣传中也存在失真的情况。比如,描写焦裕禄逝世时,说他病床枕边放着《毛泽东选集》和刘少奇《论共产党员修养》二书,这是“文革”前宣传毛泽东和刘少奇两个主席的政治需要。实际上并无其事,焦裕禄的《毛选》是放在家里的。现在有的文艺作品又按照今天的需要塑造(改造)焦裕禄,把竭力维护集体经济的焦裕禄,写成支持“借地”,让生产队以小片荒的名义,将“借地”分给社员,这背离了当时真实情况。
《我眼中的焦裕禄》一书,特别强调,叙述、宣传焦裕禄必须求真。史贵求真,任书以档案文件和大量采访资料为依据,力求向读者展现焦裕禄所处时代的真实性、当年兰考的真实状况和焦裕禄本人的真实面貌。
真实的兰考
焦裕禄在兰考工作了一年多。任彦芳在书中介绍了焦裕禄来兰考县时该县的严重灾荒困难背景。兰考是黄河故道流经的地方,这里水患、风沙、盐碱给全县36万人带来严重灾难。由于“大跃进”的折腾,造成的灾难越发严重了。兰考县1949年前粮食年产量达到1.0902亿斤,1956年为2.0151亿斤,而1962年下降到0.6825亿斤(一说6000万斤)。36万人中,一般干部都处在半饥半饱状态。20万人因灾缺粮,人民忍饥挨饿,吃糠咽菜,浮肿死亡。任彦芳继父孟昭芝(兰考县委副书记)说:1960年,兰考“各村都有饿死的人,人人都有浮肿,妇女没有月经。”
因饥饿,许多人乞讨,外出逃荒。书中说,李雪健主演的电影《焦裕禄》中兰考车站一群孩子向焦裕禄乞讨的情景是真实的。“1962年麦子绝收,被风打死,秋季又是大水灾,兰考人跑了三分之一。”1962年12月4日,焦裕禄来到兰考县时,三年困难的境况尚存,至1963年春,外出谋生者达3.8万人。
由于“大跃进”,“大炼钢铁”,砍伐森林,兰考县拦风沙原来栽的泡桐被砍,风沙、盐碱、水患“三害”肆虐,兰考农村处于贫穷困苦之中。
真实的时代
焦裕禄到兰考的时间也很重要。1962年底,正是中共八届十中全会之后。
1962年初,中国共产党为总结“大跃进”,人民公社化的教训,召开了从中央到县各级领导骨干共七千人的会议。刘少奇对造成三年困难的原因是“七分天灾”的说法提出质疑,认为可能人祸是许多地方困难的主要原因。为了克服困难,纠正几年来反“右倾”斗争中对干部的错误批判和处分,当时一定程度上允许包产到户。毛泽东对此不满,当年9月,在中共八届十中全会上提出“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批判“黑暗风”、“单干风”、“翻案风”。
任彦芳在书中说,兰考县出席七千人大会的县委书记王金璧,回县后没有如实向县委传达中央七千人大会的内容,但他却传达邓子恢挨批评的事(邓同意包产到户)。显然,当时,盛行的是“宁左毋右”。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焦裕禄到任兰考,不可能不按照当时左的方针办事。任书中说:焦一到兰考,就抓两个阶级、两条道路斗争,巩固集体经济,刹单干风。焦时时刻刻不忘依靠贫下中农。在生产救灾、除“三害”(水患、风沙、盐碱)和种麦中,都集中力量揭阶级斗争的盖子,抓两条道路的斗争。任书说:“他拼上老命,去巩固集体经济。他如果不这样努力去做,而是有所抵制,有所怀疑,那反而不是焦裕禄了。”作为一个基层领导,县委书记,焦裕禄不可能超越历史。
求实的焦裕禄
可贵的是,在“左倾”肆虐的时代,作为基层县级领导人的焦裕禄,没有机械执行上级方针政策,而是尽可能结合实际,关心群众生活。
任书收录1963年12月25日焦裕禄在公社书记会议上的讲话:“应把粮食统销,安排社员生活作为最中心的任务,其他工作和统销相矛盾的一律向后推一下。”“给群众休养生息的机会,更好地集中力量把生活安排好,把副业生产抓好。”焦还在一次会上,针对在火车站劝阻外流人口一事说:“我们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我们要从根本上解决外流,就要把家里生产生活安排好,让他们不再想外流。”
关于“借地”,这是困难时期,地方政府放松强迫集体化的权宜措施,让一部分地借给农民种,收获归自己,民众称这是“救命政策”。按照批单干风的方针,要把“借地”收回。兰考县一些地方,采取了“明抽暗不抽”,“挪用借地,抽回东地借还西地,上级催得紧就收”等办法。焦裕禄对抽回借地是执行的,但不一刀切,采取灵活作法。任书评点说:“这一点,在当时需要何等的胆识!”
敢于向人民承认错误
焦裕禄主持讨论并亲手修改过的一篇县委上报省委地委的报告中说:“兰考有36万勤劳的人民,116万亩可耕的土地,最适宜种植小麦、大豆、花生、红薯等农作物,次宜种棉,河滩洼地宜种苇、蒲,河岸堤旁及沙碱地均可造林、晒盐、熬碱,并盛产泡桐、杞柳,闻名中外。但是近几年来,每年收获却养活不了自己……”由于错误的“以蓄为主”的方针,“内涝成灾,加重了地表碱化程度,扩大了碱化面积”;“毁林闷(焖)炭”,“毁林作薪”,防风固沙的农田防护林遭到了严重破坏,致使风沙重起”。
任彦芳的继父回忆:讨论这个文件时,有人主张不要提工作中的错误。焦裕禄说:“你不敢承认我们瞎指挥犯了错误,你就得不到兰考人民的信任。……这是过去县委犯的错误,也是中国共产党的县委嘛,你就要承担过去的县委的错误,这样兰考百姓才相信你,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们要向兰考百姓父老认错啊。”
任书评点说:“这个报告敢于向人民说出真相”。
焦裕禄的品格精神
任彦芳《我眼中的焦裕禄》一书中,大量资料对于焦裕禄的精神品格有赞颂,有例证,难以尽述。读后最突出的印象,就是他的刻苦自励,将全部身心奉献给了改变兰考贫穷落后的伟大事业。
焦裕禄对待自己和家人严格要求。他身为县官,不贪不沾。连自己的孩子因别人领进剧院,未花钱看了电影看了戏,他也让孩子补交票款。自己的衣服破了即补,艰苦朴素到了极致。他生活贫苦,工作那么多年,不仅没有奉养老人,相反,“他回家看多年不见的老母亲还借了300元。他说要用他的工资还清。”然后省吃俭用,积攒余款,“他还了100元后,便因病住院了。整两个月后,5月14日,焦裕禄去世。他去世时还欠200元。”这就是焦裕禄的经济账。
而他对于人民的生活,无比的关切。访贫问苦,无衣无食者,有病者,危难者,他竭尽全力予以救济,排忧解难。
他对解决兰考的风沙、内涝、盐碱灾害,心急如焚,一心扑在“除三害”改变兰考面貌的事业中。沙尘滚滚,他劳碌在田边地头;逢天下雨,他去考察水涝的具体情形。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焦裕禄是真正无愧的践行者。
焦裕禄的悲剧
焦裕禄是个英雄,是个革命英雄,仔细思索,他又是一个悲剧英雄。他主观上把全部身心献给兰考人民,为他们谋求幸福,然而,他有生之年没有让人民获得幸福。他曾说:“我就不信水涝盐碱得不到治理。”但他生前,他的梦想没有实现。
焦裕禄逝世后15年,兰考县委书记刁文说:“焦裕禄一心为人民,把他累死了,可兰考并未翻身。我们没有老焦那样的精神、能力,(却)让兰考扔了要饭棍。关键是路线、政策,是包产到户联产承包责任制。这是合乎生产力发展的体制。可见,没有好的合民心民意的体制,再有焦裕禄拼命也不行啊!”
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政治体制和僵硬的集体经济体制下,无法改变农民贫困的命运。
(作者为中国社科院近代史所研究员)
注:
[2]总书记,兰考可以这样说——围绕焦裕禄、张钦礼周围的谎言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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