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长与发展——评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
为了掩盖其“比较优势论”、“要素禀赋论”、“市场换技术论”只重要素分析不做结构分析的线性思维分析在经济理论方面遇到的尴尬和实践方面遇到的困境,林毅夫提出了“新结构经济学”,对要素禀赋、比较优势、市场和政府之间的“结构”和发展中国家的“结构变迁”关系做了一番“结构”分析,而他的所谓“结构分析”只不过是在原来属于平面二维分析的要素分析的基础上多了一层要政府顺应他的“比较优势论”制定政策的建议,似乎他的经济分析也属于经济“结构”的分析而不仅仅是要素分析。但我们只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把经济结构的分析上升到方法论的高度而不仅仅是看字眼,那么我们就会看到,林毅夫的所谓“新结构经济学”并没有真正超出要素分析的范畴而上升到结构分析的高度,林毅夫的“新结构经济学”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结构经济学。
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新’在何处 评价新结构经济学的主要贡献的依据,应该是它所提出的新的政策见解,以及由它引发的未来研究议题的相关性。”这说明林毅夫自己也认为他的“新结构经济学”不是新的经济学范式,不是新的经济学基础理论,甚至不是新的理论,而只是新的经济政策。虽然他在新近出版的《繁荣的求索——发展中经济如何崛起》一书中开辟专章“流派之争与范式的变迁”,但该章正文中只有“为人生赋予意义”、“增长的演进”、“破解财富之谜”、“收敛与发散的解释”、“对发展的思考”、“新的战略思考的必要性”,似乎没有任何真正和“范式”、“范式的变迁”有关的文字⒆。他在本章的末尾提出“用一个更广泛的理论框架来补充现有知识的时代已经到来。这一理论框架应该为经济持续增长的决定因素提供结构化分析——具体而言,就是识别出使穷国发展水平不断上升,使富国能创造机会和财富的决定因素。”(同上)也只是提出建构新的“结构经济学”范式的设想,而设想还不等于现实。是否提出新的经济学范式要看体系本身的内容。
林毅夫:“本书所提出的新结构经济学主要围绕三个要点来组织:第一,一个经济体的要素禀赋结构(一个国家拥有的土地、劳动力、资本的数量)——在每一个特定时期是给定的,且随着时间推移是可变的——决定了它的总预算、相对要素价格和比较优势,而且随着发展水平的不同而演变。……第二,经济发展的每一个水平都是一条从低收入农业经济一直到高收入工业经济的连续谱上的一点。……第三,在每一个给定的发展水平,市场是有效配置资源的基本机制。但是,经济发展是一个动态过程,要求在每一个新的发展水平上都有产业升级和多样化以及‘硬件’和‘软件’基础设施的相应改善。”⒇在林毅夫“结构经济学”的三个要点中,只有客体的要素,没有主体的要素;既没有静态的主体要素:国民素质和知识构成,也没有动态的主体要素:文化传承与历史积累;甚至没有西方现代经济学的基本结构:需求与供给的对称(“均衡”)关系分析。需求的后面是主体,供给的本质是客体,在结构经济学中展开需求与供给的对称关系必然离不开主体与客体的动态关系。林毅夫如果在经济结构中承认主体的要素,他的“要素禀赋论”和“比较优势论”就不能成立,因为在经济主客体关系中,主体总是占主导地位,而林毅夫的“要素禀赋论”和“比较优势论”却是以否认人的主体性为立论依据。主客体关系是经济结构中最基本的关系,也是结构经济学的核心。由残缺不全的“要素禀赋”组成的不成结构的“结构经济学”实际上是林毅夫按图索骥——按他一贯秉持的“比较优势”思路量身定做,以给他的“比较优势”理论贴标签、提供支持的“结构经济学”。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的逻辑结构会成为一种循环论证:用“要素禀赋论”和“比较优势论”论证“新结构经济学”,然后又用“新结构经济学”论证“要素禀赋论”和“比较优势论”——林毅夫的“新结构经济学”只是他的“要素禀赋论”和“比较优势论”的“皇帝的新装”。这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结构经济学,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新结构经济学”。从思维方式来讲,林毅夫之所以在他提出“新结构经济学”这一新经济学名词的同时,却不能对他提出来的“新结构经济学”提出新的结构经济学基础理论不是偶然的——林毅夫认为经济理性就是选择理性。创立新的基础理论需要创造理性而不是选择理性,选择理性只能在现有理论框架范围内选择政策、提供政策支点而不能创造新的基础理论。不过从科学学对学科名称规范的意义上,不是新的基础理论、仅仅新的政策见解是不足以在“学”前加“新”字的,正好像没有自己的经济学范式和以世界学科发展前沿为参照系的世界级的原创基础理论、仅仅在世界最高级别经济机构担任最高级职务、在国外最高级别刊物发表论文、在国外最高级别论坛上发表演讲、有最广阔的国际化视野、享有国际最高级别声誉不等于就是“世界级经济学家”一样。不要说仅仅新的政策见解,即使有某些理论上的新观点就在学科前加“新”字,恐怕科学史上的新学科会多如牛毛。这对认识科学发展规律、把握学科发展脉络没有好处。从严格的科学学意义上,只有新领域才有资格称为新学科,只有新范式才有资格称为学科发展的以人名或概念命名的新的里程碑,只有新的基础理论才有资格在旧学科前加“新”字成为原范式发展的新的阶段。按此要求“新结构经济学”必须在结构经济学的范式框架中提出结构经济学的新的基础理论。所以没有新的基础理论、没有新的理论、甚至没有新的理论观点只有新的理论设想和新的政策建议的林毅夫的“新结构经济学”有在“世界级经济学家”头衔光环照耀下自我拔高、自我炒作、标新立异、过度包装、强力推销之嫌。这不是严谨的学风,更不是严肃的科学态度。但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真正关键在于,林毅夫以“比较优势”为杠杆,硬是把他所谓的“旧结构经济学”中原本一息尚存的“结构分析”肢解成了线性平面分析。没有结构的“结构分析”,是“新结构经济学”的悖论。
林毅夫:“就政府干预的目标和方式而言,新旧结构经济学却有着深刻的差异。旧结构经济学倡导的经济政策是违背比较优势的,它建议发展中国家的政府通过直接的行政手段和价格扭曲来优先发展先进的资本密集型产业;而新结构经济学则强调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核心作用,认为政府应该解决外部性问题和协调问题,以帮助企业进行产业升级。……新结构经济学的结论是,政府在产业多样化和产业升级过程中的作用,应被限制在提供关于新产业的信息、协调同一产业中不同企业的关联投资、为先驱企业补偿信息外部性,以及通过孵化和鼓励外商直接投资来培育新产业。……政府还必须在改善硬件和软件基础设施方面起到有效的引导作用。”(21)如果我们把市场看成立体的结构,那么政府就是市场的要素,政府不在市场之外而就在市场之中。而林毅夫在这里显然是把政府看成市场之外只能处理市场外部性的因素。在林毅夫那里市场是不包括政府在内的二维平面的“结构”。这实际上是披上结构分析外衣的平面线性分析。知识经济时代所谓的“旧结构经济学”“建议发展中国家的政府通过直接的行政手段优先发展先进的资本密集型产业”原则上是正确的,它和“价格扭曲”不能划等号,而林毅夫只会平面分析的“新结构经济学”相对于“旧结构经济学” 从结构分析的方法论角度而言不是前进而是后退。
为了理解什么是结构经济学,首先我们要搞清楚什么是结构。什么是结构?结构就是事物作为系统的内部要素与要素之间的空间关系。所谓结构就是空间结构。在爱因斯坦相对论出现以前经典力学占统治地位时期,所谓结构是三维空间关系;在爱因斯坦相对论出现以后所谓结构就是时间一维加上原来的三维空间成了四维空间关系,自从本人的五度空间理论出来后所谓的结构就是原来的四维加上层次一维成了时间、空间、层次统一的五维空间关系。“时过境迁”所以人的观念必须“与时俱进”,“士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以五度空间结构存在;这五度空间的结构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时间、空间、层次维度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转化的,事物就是通过这五度空间的相互转化来实现发展的。因此,如果说认识事物离不开对对象的结构分析,那么可以说结构分析离不开五度空间结构分析——时间、空间、层次相互转化的对称分析。五度空间结构的对称分析方法是认识事物必备的基本方法,更是打着结构分析旗号的理论体系的基本要求。人类的经济活动是复杂系统,对人类经济活动的分析离不开结构分析即五度空间分析的方法;对人类经济复杂系统用二维的、三维的“结构分析”方法进行分析,就像用牛顿定律对量子现象进行分析,是方法和对象的不对称,根本不可能得出科学的结论。但林毅夫带有“结构”字眼的“新结构经济学”在对市场经济进行结构分析时,竟然没有做到五度空间分析;其对经济结构的分析是平面二维的,甚至没有达到三维空间的要求。这样平面的、片面的“结构分析”只能得出片面的结论,不可能得出科学的结论。如果说简单系统在其所属的复杂系统中只不过是要素,那么二维空间、三维空间在五度空间整体框架中也只不过是要素,构不成完整的结构,因此从本质意义上对社会经济现象这一复杂系统的二维、三维空间分析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结构分析,而仍然属于要素分析。林毅夫的“新结构经济学”不是真正的结构经济学,只不过是要素经济学,或打着“结构经济学”旗号的要素经济学、解构经济学。解构经济学就是线性经济学,渗透在线性经济学后面的是线性思维方式,也就是他自己讲的新古典经济学的思维方式。
林毅夫之所以把结构分析变成了平面线性分析,根源在于,在他的“结构分析”中,没有时间、空间、层次的对称分析;在他的“结构分析”中时间维、空间维、层次维是脱节的。林毅夫:“旧结构经济学倡导的经济政策是违背比较优势的,它建议发展中国家的政府通过直接的行政手段和价格扭曲来优先发展先进的资本密集型产业;而新结构经济学则强调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核心作用,认为政府应该解决外部性问题和协调问题,以帮助企业进行产业升级。”(22)林毅夫在这里把政府直接的行政手段和价格扭曲划等号,把“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核心作用”和政府在资源配置中的主导作用对立起来,是小商品经济的思维方式。在小商品经济时期,市场和政府是外在的;政府的行政“干预”确实会扭曲价格。在知识市场经济时期,市场本身已经立体化、整体化,政府客观上已经成为完善的市场体系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知识创新—技术创新前期投入大、见效周期长、风险系数高,如果没有政府扶持民间创新—创造—创业,只能靠市场来换技术。而实践已经充分证明:市场换技术的结果,就是市场丢掉了而技术却没有换回来。因此林毅夫历来主张的“市场换技术”这套路行不通;而要走自主创新这条路,离不开政府政策、资金、行政扶持。这时政府的行政支持不是扭曲价格,而是社会创造价值的必要环节。市场的核心机制是价值机制而不是价格机制。在小商品经济时期,“市场的核心机制是价值机制”通过“市场的核心机制是价格机制”近似表现出来,但并不等于市场的核心机制就是价格机制。在知识市场经济时期,由于市场的立体化、整体化,市场的核心机制是价值机制得到直接表现。此时如果再秉持“市场的核心机制就是价格机制”的过时观念让价格自由放任,只能放任投机者借助金融衍生品工具兴风作浪,引发全球金融危机甚至全球经济危机,政府控制市场、“扭曲”价格就是价值机制的必然表现,也是市场经济正常运转的必要环节。这里“扭曲”的是投机产生出来的不正常价格,维护的是价值及价值正常表现的正常价格。如果说,在小商品经济时期把政府排除在“市场”之外有近似的真理性,对小商品经济的结构分析大体可以把政府作为外部因素来考虑,那么对现代知识市场经济的结构分析把政府打入市场外部性的“冷宫”就有点不合时宜。
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认为,发展中国家若想发展先进的资本密集型产业,是不可能成功的,这是由其要素禀赋结构所内生决定的。对于发展中国家竞争性市场中的企业来说,资本的稀缺、软件和硬件基础设施的落后,都使得资源从已有产业向先进的资本密集型产业的重新配置无利可图。”(23)在这里,林毅夫根据新古典方法以“有利可图”作为发展中国家产业结构提升的必要条件,以“要素禀赋”和“比较优势”作为发展中国家“有利可图”的必要条件,然后得出结论发展中国家必须以“要素禀赋”和“比较优势”作为产业结构提升的必要条件。林毅夫的这个三段论推理,大前提、小前提都是错的,所以结论无疑是错的。
首先大前提错误。产业结构提升的后面是技术的提升,技术提升的后面是科学的发展。人类历史上任何大的科学革命都会带来技术的发明创造、社会技术水平的提高和产业结构的提升。而科学家、发明家的发明创造绝大多数不是出于狭隘的金钱利益动机,而是出于好奇、兴趣爱好和自我实现的追求。瓦特发明蒸汽机及因此带来的人类工业革命,其动机并不是出于林毅夫的“有利可图”;人的好奇心和自我实现的追求是人的主体性的表现,也是人类发明创造的最深层的原动力。人的主体性确实是科学的结构经济学中不可或缺的环节,正是对人的本性缺乏深层次的分析、主体性的缺位导致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得出错误的结论。
其次小前提错误。即使根据新古典边际方法,林毅夫的“新结构经济学”也显示出主体的缺位与时间维的缺失。知识经济时代的边际效率规律与工业经济时代的边际效率规律有不同的内容与表现形式。如果说,工业经济时代的边际效率规律以平均利润率为参照,那么知识经济时代的边际效率规律往往是以常态化的超额利润率为目标。如果说,平均利润率建立在“要素禀赋”、“比较优势”之上,那么,超额利润率只能靠整体创新——知识创新、管理创新、技术创新来提高产品的附加值。其中知识创新、管理创新、技术创新是有机整体,认为仅仅靠技术创新就能提高产品附加值是不现实的。整体创新靠什么?靠人的主体性,靠国民创新体系,而不是靠比较优势!由整体创新产生的、常态化的超额利润率虽然也符合利润最大化的企业家的行为取向,然而却是一般均衡论无法解释、新古典经济学无法兼容的。所以,即使按照新古典经济学的方法,企业要获取最大化利润也不一定非要靠“要素禀赋”、“比较优势”;企业获取利润最大化的边际主义原理也必须在主客体对称的经济学范式框架中才能得到充分展开。如果说,发展中国家企业靠“要素禀赋”、“比较优势”获得平均利润使发展中国家只能跟在发达国家后面一步步爬行,那么靠整体创新使企业获取超额利润,发展中国家就能获得超速发展。因此,即使按照林毅夫新古典经济学的边际分析方法,发展中国家的产业结构升级也不是靠“比较优势”获取平均利润的资本积累,而是靠整体创新获取的超额利润。林毅夫根据新古典经济学方法认为发展中国家只能靠“要素禀赋”、“比较优势”逐步积累资本跟在发达国家后面一步步爬行,说明其观念仍然停留在工业经济时期,他的新古典经济学方法无法与时俱进对知识经济和传统经济作出统一说明。这说明了新古典经济学方法的历史局限性,说明了建立在新古典经济学方法基础上的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的历史局限性,说明了在新古典经济学方法基础上无法建立真正科学的结构经济学。
林毅夫所谓落后国家向发达国家发展靠的就是“有利可图”、以利润为唯一目标、指标和发展动力,说明他的发展经济学实际上只是增长经济学。发展是立体的、五度空间的,而增长只是平面的、线性的。发展经济学需要结构分析,而增长经济学只需要平面分析。发展经济学注重规模分析,增长经济学注重边际分析。发展经济学注重边际效益分析,增长经济学注重边际效率分析。即使拿西方新古典经济学擅长的微观经济分析来讲,经济发展也不是仅仅遵循边际效率规律,而是更多遵循边际效益规律。企业的规模化、多元化生产、名牌战略,科学家的跨学科研究,名人效应的跨领域移植等等,追求的就是边际效益而非边际效率。
我国改革的“红利”就是创新——包括制度创新与技术创新的“红利”而不是比较优势的“红利”,市场实质上就是主体与客体、相对主体与相对客体之间的价值关系,市场就是价值之间发生关系的平台,发展经济学要求用主客体的对称分析代替纯客体的线性分析,用五度空间分析代替平面二维分析,用复杂系统论分析代替还原论分析,用规范分析代替实证分析,用规模分析代替边际分析,用“边际效益分析”提升“边际效率分析”,用价值经济学代替价格经济学,用价值机制取代价格机制成为市场的核心机制,用国民福利体系代替GDP增长体系,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代替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用科学发展代替增长。秉持线性思维方式不可能建构真正的发展经济学。林毅夫把新古典经济学的交换价值和价值划等号、价格机制作为市场核心机制的一般均衡论“原理”一竿子插到底,不但把价格机制作为微观经济领域的核心机制,而且把价格机制作为宏观经济领域的核心机制,不但作为微观经济学的核心机制而且作为宏观经济学的核心机制,不但作为结构经济学的核心机制而且作为发展经济学的核心机制。这是从新古典经济学的范式错误出发导致对经济发展的结构分析中犯了层次混淆的错误。如果说,把价格机制作为微观经济的核心机制尚有近似的真理性,那么把价格机制搬到宏观经济领域作为核心机制则是绝对错误。在宏观经济领域明显地必须以价值机制而不是价格机制作为核心机制;如果说,决定企业是否投资的主要目标是利润,那么决定经济发展、特别是可持续发展的,则只能是对整个社会有效益。能够保证落后国家技术更新、产业升级、增长方式转变、发展模式转轨、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全社会创造出来的福利总和无论是量还是质都不是也不可能是每个企业的利润相加,其中看起来“无利可图”的空缺部分应该主要由政府来填补,仅仅靠“唯利是图”的企业根本不可能做到。这对于以新古典经济学为方法论原则、把政府定位于市场外部性的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而言无法理喻也无法兼容,所以林毅夫只好把发展中国家发展经济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唯利是图的企业,把企业发展经济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发展“有利可图”的产业,把发展“有利可图”的产业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发展中国家的“要素禀赋”、“比较优势”、“市场换技术”上面,最后得出中国只能靠卖地炒房增长GDP、做“世界工厂”来跟在西方发达国家后面一步步爬行“发展”的“发展经济学”结论。这样的“发展经济学”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发展经济学而只是增长经济学。
林毅夫之所以把价格机制作为发展经济学的核心机制,把利润作为发展的唯一目标、指标和发展动力,是由于他不懂得什么是发展,而把发展定义为增长。什么是发展?发展是社会全面的进步,包括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与生态文明的进步、人的素质提高与德智体能全面提升,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发展相对于增长而言。增长狭义指的是按GDP来计算的经济总量增加、经济规模扩大。增长是直线的,发展是系统的、对称的。经济总量增加、经济规模扩大有两种途径:外延扩张与内涵深化。随着生产的社会化、知识的功能化与社会的经济化,经济增长与经济发展、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在内涵和外延两方面逐步趋同,GDP增长已经不能全面真实反映经济增长,即使经济增长也离不开社会的整体发展;用GDP来计算经济增长、衡量社会发展已经落后于时代的要求。发展是价值的发展不是金钱的增长,是效益的发展不是效率的增长,是全面的发展不是片面的增长,是辨证的发展不是线性的增长。林毅夫:“发展经济学的现状和全球危机对发展中国家经济的严重影响都强烈呼唤着一个新的框架来思考发展的问题。新结构经济学所提出的研究议程应该能够丰富人们的研究,深化人们对经济发展本质的理解。这将有助于低收入和中低收入国家实现动态的、可持续的、包容性的经济增长,并消除贫困。”(24)但按照林毅夫建立在新古典经济学一般均衡论和价格经济学基础上的“新结构经济学”,以利润多少积累资金快慢来衡量“要素禀赋”、“比较优势”并制定“发展战略”的“新的框架”,并不能正确思考发展,更不能深化人们对经济发展本质的理解。正好像建立在一般均衡论和价格经济学基础上的新古典经济学范式无法真正容纳幸福经济学,建立在一般均衡论和价格经济学基础上的新古典经济学范式框架中的“发展”、“发展经济学”也只不过是“皇帝的新衣”。在新古典经济学中只有“增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发展”,如果有也只不过是名词而在概念上仍然是“增长”。
“包容性增长”这一概念最早由亚洲开发银行于2007年提出,主要内容是通过扩大公共品范围,创造更多的生产性就业岗位、确保机遇平等、减少风险、缩小收入差距、消除两极分化、使最弱势群体的基本权益得到保护,把经济发展成果最大限度地让普通民众受益。包容性增长最基本的含义是公平合理地分享经济增长,核心是机会平等。目的是完善市场经济形态,“实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使社会和经济协调稳定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包容性增长”概念所包含的社会理念及其经济学基础人和自然、人和人、人和社会对称发展的经济学同中国“主流经济学”的产业化、包括公共产品产业化的政策建议及其理论基础一般均衡论、价格经济学、GDP经济学是根本对立的,也同林毅夫以利润为导向、价格为核心机制的“比较优势论”根本对立。“包容性增长”是“增长”向“发展”转化的过渡概念,通过这个概念展示了“发展”概念和“增长”概念的本质区别,揭示了经济GDP增长向经济对称发展转变、增长向发展转变的历史必然性,说明了中国“主流经济学”秉持的GDP增长经济学已落后于时代发展对经济学发展的要求。
西方新古典经济学与发展经济学是根本对立的经济学范式。林毅夫之所以把价格机制作为发展经济学的核心机制,把利润作为发展的唯一目标、指标和发展动力,还由于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发展经济学,不是把发展经济学定位于研究经济发展一般规律的理论经济学,而是把发展经济学定位为研究不发达国家怎样向发达国家转变的决策经济学、设想经济学、方案经济学、政策建议经济学、利润最大化经济学。这就使林毅夫要建立“一个新的框架来思考发展问题”的“发展经济学”的愿望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深厚的、扎实的理论经济学功底而仅仅靠西方新古典经济学建立发展经济学,只能把发展经济学建立在沙滩上。
我们可以试对林毅夫以“新结构经济学”命名的林氏“发展经济学”本身进行结构分析。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的目标如下:(1)建立一个分析架构,将发展中国家的要素禀赋和基础设施、发展水平,以及相应的产业、社会、经济结构等因素考虑在内;(2)分析政府与市场在不同发展水平上的作用,以及从一个水平向另一个水平的转换机理;(3)分析经济扭曲出现的原因,以及政府为退出扭曲应该采取的措施。”(25)林毅夫的“新结构经济学”的目标结构有以下三个层次:一是“发展中国家的要素禀赋和基础设施、发展水平,以及相应的产业、社会、经济结构”,这是经济结构层面,虽然在这里林毅夫未穷尽经济结构的要素选项,因而是不完整的经济结构层面;二是政府与市场的作用及转换机理;三是政府为退出扭曲应该采取的具体措施。这“二”和“三”层面都是政府行为层面,属于要素或经济现象层面。按照系统论的分层法,一个完整的经济系统应该有以下六大层次:经济现象、经济结构、经济趋势、经济周期、经济规律、经济本质。真正的结构经济学应该包含这六个层次的分析,实现从现象到本质的深化、本质到现象的展开、理论对实践的指导,而政策建议只能是在从本质到现象的展开过程中,把握规律、预测趋势、掌控周期。其中经济规律和经济本质的分析是结构分析的终点、政策建议的起点。而林毅夫在没有经过经济规律和经济本质的分析的基础上,直接跨阶段进入了政策建议。在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目标结构的三个层次中最深层次的是经济结构;而经济结构离经济规律间隔两大层次,离经济本质还差三个层次。这样的政策建议基础是不扎实的,科学性和可行性是要打折扣的。这说明,林毅夫并没有把他的以“新结构经济学”命名的发展经济学定位于研究经济发展的本质和一般规律。这不是发展经济学,而是发展博弈学、发展政策学。这样的“发展经济学”不可能成为科学发展观的理论基础,也不可能作为科学决策的依据。这不是偶然的,因为整个西方经济学在“拒斥形而上学”思潮和还原论思维方式支配下从来没有把经济学定位为研究经济发展规律,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经济发展“规律”这个概念。不把经济学定位为研究经济发展规律,在研究经济、市场经济的静态结构时尚可抓住一点不及其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说各的,各家各派都能混口饭吃而皆大欢喜。但一旦涉及到研究发展问题时,不把经济学定位为研究经济发展规律的“发展经济学”恐怕只能捉襟见肘、漏洞百出、贻笑大方。研究发展却不研究发展规律本身是一个悖论。事物发展的深层规律制约浅层规律;不研究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也就不可能真正把握从不发达国家向发达国家转变的特殊规律,不能从对策论的层次提出不发达国家向发达国家转变的战略,只能从博弈论的层面提出不发达国家向发达国家转变的设想。这种低层次、现象学层面的遐想由于缺乏深层次的理论支持,很容易被事实所证伪。
真正能够“丰富人们的研究,深化人们对经济发展本质的理解”的“新的框架”只能是真正的发展经济学。什么是真正的发展经济学?真正的发展经济学是研究经济发展规律、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相互关系规律、以经济发展为基础的社会发展规律的经济学。研究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问题是发展经济学的重要内容,不是发展经济学的主要内容,更不是发展经济学的唯一内容。发展经济学与增长经济学相对而言。从经济学的本义来讲,经济学是研究经济发展规律的,因此经济学本来就是发展经济学,经济学和发展经济学的内涵和外延本来就是同一的。之所以发展经济学会被当做只是经济学的一个分支学科,是因为增长经济学的存在。传统政治经济学,包括西方现代经济学,实际上都是增长经济学。如果说,发展经济学研究发展,那么增长经济学就是研究增长。增长经济学以一般均衡论为基础,以价格为核心,以理性选择为途径,以资源配置为归宿,以利润增长、GDP增长、经济总量增长、经济规模扩大为目标,是指导经济增长而不是指导经济发展的经济学。
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提出了一种新古典主义的方法来研究经济结构的决定因素和动态发展过程。它认为一个经济体的经济结构内生于它的要素禀赋结构,持续的经济发展是由要素禀赋的变化和持续的技术创新推动的……新结构经济学认为,一国要素禀赋升级的最佳方法是在任一特定时刻根据它当时给定的禀赋结构所决定的比较优势发展它的产业。经济将最富竞争力,经济剩余将最大,资本积累和要素禀赋结构的升级也将是最快的。为了让一国的私营企业进入该国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要素相对价格必须充分反映这些要素的相对稀缺程度,同时这些要素价格只能在运行良好的市场上通过竞争来决定。因此,市场应该成为经济的基础性制度。”(26)据此我们可以断定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的理论基础和范式框架是新古典主义的“价格均衡论”。随着新古典主义经济学从主观价值理论、边际主义理论演变为马歇尔的“价格均衡论”,就把市场价值通过交换价值来实现的市场行为逐步演变为把价值完全等同于交换价值(价格)的马歇尔“经济学原理”,把市场经济逐步演变为金钱经济,新古典主义经济学也就同时演变为一切向钱看经济学的庸俗经济学。“新古典主义的方法”就是线性思维方法,是把价值的创造生产实现是市场的原动力归结为价格机制是市场的核心机制,用价格高低、“经济剩余”即利润多寡与“资本积累”速度快慢来衡量资源稀缺度和要素禀赋的比较优势程度,这种利润导向的“微观经济学”在微观经济层面有正当性、合理性与近似正确性,不恰当地运用到宏观经济层面则只能是GDP导向的增长经济学。用“新古典主义的方法”研究“结构经济学”是方法和内容的不对称,用“新古典主义的方法”建立的“新结构经济学”只能是增长经济学而不可能是发展经济学。
经济学范式决定经济发展模式,利润导向的西方新古典经济学范式决定利润导向的经济增长模式。林毅夫根据他的西方新古典利润导向的经济学方法提出了发展中国家以利润最大化为资源优化配置原则、实现要素禀赋决定的比较优势充分发挥的名为“发展”实为“增长”的“发展模式”,林毅夫把这种模式称为“雁行模式”和“领头龙模式”。林毅夫:“本书第三部分的标题所提到的‘雁行模式’和‘领头龙模式’概括了许多信息。经济发展是持续的产业和技术升级的过程,任何一个国家无论处于哪一发展阶段,如果能积极发展适应自身比较优势(由本国的优势禀赋结构决定)的产业,都可以成功完成这一发展过程。发展中国家取得杰出增长表现的秘诀是利用后发优势,兴办与本国要素禀赋类似的国家曾发展迅速的那些产业。通过有选择地认真学习先进国家,后来者可以成功的模仿自18世纪以来已让多个后进国家顺利实现赶超的‘雁行模式’”。(27)也就是说,发展中国家应该根据自己的要素禀赋、比较优势和发展程度进行先后顺序的排列组合,和发达国家一起组成雁阵,领头雁是发达国家(曾经的后进国家),最落后的国家是雁尾,发展中国家在发达国家的带领下利用自身的要素禀赋与比较优势依次取得发展。林毅夫又进一步对“雁行模式”进行细化分析,在“雁行模式”里又分离出“领头龙模式”,即同样是跟在发达国家后面的发展中国家,其中跟得最紧的是“领头龙”,它在其他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之间起承前启后的作用,随着自身逐步向高端的发展为其他发展中国家腾出相对低端发展的空间,使其他发展中国家得以跟在“领头龙”后面得到发展。这是典型的线性发展模式。不过承蒙林毅夫把中国定位于“领头龙”。林毅夫:“世界经济新增长极的出现,巴西、中国和印度等中等收入大国的崛起,凭借它们充满活力的增长和巨大的产业规模,给低收入发展中国家(包括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宝贵机遇。中国自身曾经是发展雁阵中的追随者,正由低技能的制造业向资本和技术更密集的产业转型,即将成为‘领头龙’。这样的转型将释放出接近一亿个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岗位,足以让低收入国家目前的制造业就业人数增加4倍以上。其他中等收入增长极国家也表现出了类似的趋势。低收入国家如果能够制定并实施可行的发展战略,抓住这一新的工业化良机,就可以踏上结构变迁的活力之路,成功实现减贫和经济繁荣。”(同上)“如果发展中国家能顺应自身的比较优势,发掘后发优势潜力,采纳和适应新技术,则完全可以在未来数十年实现经济结构转型和迅速增长……如果低收入国家的政府能采纳新结构经济学的建议,建立有利于自身比较优势的私营部门发展的政策框架,填补领头龙留下的空间,则有望在未来数十年里达到8%甚至更高的年增长速度。”(28)
林毅夫在这里讲增长速度,讲“采纳和适应新技术”,就是没有讲发展中国家的自主技术创新。非但这样,林毅夫还用新古典主义经济学的边际效率分析方法把先进技术的创新和使用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进行了明确分工。林毅夫:“对于技术引进,发展中国家可以通过借鉴或采用在发达国家已经成熟的技术,从而将它们的劣势转变为优势。与之相反,发达经济体必须在全球技术前沿上进行生产,并必须持续在研发方面进行新的投资以实现技术创新。因此,发展中国家有潜力实现高于发达国家数倍的技术创新率”。(29)林毅夫在这里是把“世界工厂论”建立在“国际分工论”的基础上,把“国际分工论”建立在新古典边际效率分析基础上;通过新古典边际效率分析方法把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定格在“世界工厂”的位子上。不管林毅夫描绘的发展中国家通过“市场换技术”来取得的“高于发达国家数倍的技术创新率”的蓝图能否实现,林毅夫建立在新古典主义边际分析方法和线性思维方式基础上的“发展经济学”显然是简单地把效率当作效益,把增长当作发展,把增长经济学当作发展经济学。按照林毅夫的发展路线图,发展中国家即使能够取得“高于发达国家数倍的技术创新率”和由落后国家的“要素禀赋”决定的“比较优势”取得较高的边际生产率与GDP增长率,人民生活水平也会得到较大提高,但永远只能跟在发达国家后面一步步爬行。这显然不是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所需要的发展。
发展不等于增长,真正的发展经济学与增长经济学不是同一个经济学范式,各自的理论基础、理论框架与核心内容都有本质的不同。真正的发展经济学只能是扬弃微观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的整体经济学。作为整体经济学的发展经济学以经济的整体发展规律为对象,以对称发展观为理论基础,以价值机制为核心,以理性选择和理性创造为途径,以价值创造和资源再生为归宿,以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提高为目标,是指导经济发展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经济学。在发展经济学看来,一国由“要素禀赋”决定的“产业比较优势”不在于该国企业在进入该产业时的眼前盈利能力、暂时的资金积累能力、通过购买技术实现技术更新的能力,也不是靠引进先进技术提高技术创新率和边际生产率,而在于该国整体发展的潜力、自主创新能力、可持续发展能力和企业长期的盈利能力,在于该国通过暂时的“扭曲价格”变暂时不利的“要素禀赋”为长期有利的“要素禀赋”实现技术更新换代、产业结构升级、经济增长方式转变和发展模式转轨的跳跃式发展后来居上实现该国福利最大化和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作为发展经济学的结构经济学,其逻辑结构是和经济发展的实践架构相对称的;在经济活动的主体与客体、物质与精神的相互建构中,实现经济发展,体现经济规律,展现经济本质。经济发展的结构是五度空间的结构,人类经济发展在时间、空间、层次的相互转化中实现,在五度空间相互转化中实现的各国经济发展轨迹是螺旋式上升与波浪式前进的非线性过程。人类率先进入农业社会的,不是当时畜牧业最发达的国家;工业革命之花之所以绽开在英国,不是因为英国当时农业最先进;而信息革命的机遇女神之所以静悄悄地降临自由女神的国度,也不是因为美国的工业发展程度高于英国。这种超越发展不见得完全是基于后来居上国家的要素禀赋与比较优势,更多的是文化、制度、地理环境和人的主体性,其中制度变迁与技术创新起着更关键的作用;由各国结构变迁展开来的人类经济发展的路线图不是、也不可能是呈现出林毅夫的由“雁行模式”与“领头龙”模式组成的直线,而是曲线。因此,林毅夫基于要素禀赋与比较优势的发展与他的“雁行模式”与“领头龙”模式之间不对称,他的结构经济学理论与他的经济发展模式逻辑上不兼容,与人类经济发展的历史也不吻合。
发展经济学的逻辑结构是五度空间的“全息元”;知识经济时代在发展经济学指导下建构起来的经济发展模式应该是知识经济(层次)、经济全球化(空间)、各国国情(空间)、经济现代发展趋势(时间)的统一,是企业、市场、政府,要素、结构、功能的统一。知识经济时代的发展经济学是知识经济学而不是技术经济学。重技术轻科学、重自然科学轻社会科学的传统观念,有历史的必然性和合理性,也有历史的局限性。知识经济时代,将是社会科学主导自然科学,科学主导技术,软技术(同社会科学、思维科学对应的技术)主导硬技术(同自然科学对应的技术)。强调技术立国的日本如强弩之末,而注重知识创新的欧美则保持强势就是证明。知识经济的生命力,在于知识产业的龙头化:用知识和知识产业来统驭和改造传统产业,使第六次产业革命形成的知识产业同传统产业之间从分离走向以知识产业为中心的统一,使传统产业——工业、农业、畜牧业走向统一。知识是传统产业统一的桥梁和纽带。技术没有共享性,知识有共享性,发展中国家完全可以通过知识创新带动技术创新实现技术后来居上,把知识的层次性转变为时间的跨阶段发展。
发展经济学和创业学、经营学、管理学是统一的,经济发展模式和创业模式、经营模式、管理模式是统一的;当今时代发达的资本市场、企业家市场和企业孵化器可以轻易地解决具有市场潜力的新技术的企业化、产业化,使之转变为生产力和经济效益,靠自身资金积累达到一定规模后才进行创业使技术转变为生产力和效益的做法已经过时。诚然,人类经济增长方式依次经过资源(即林毅夫的“要素禀赋”)运营—产品运营—资产运营(资本密集型产业)—资本运营(金融产业)—知识运营(知识创新带动技术创新,技术创新带动传统产业结构升级),但在知识经济与经济全球化时代,借助知识的共享性、信息高速公路和全球经济的普遍联系,具体某个国家包括发展中国家完全可以通过知识创新和技术创新实现跨阶段或浓缩某个阶段的时间段取得跨越式发展,使中国这样的劳动力密集型发展中国家的产业结构实现劳动力密集、资本密集和技术密集、知识密集的统一。新农村建设包括知识农业与农村城镇化建设就可以做到劳动力密集、资本密集、技术密集和知识密集的统一。
发展中国家政府从政策、资金、人才、基础设施、法制诚信环境方面扶持创意—创新—创造—创业工程,是发展中国家技术更新、产业提升、超越发展的必要环节乃至主导环节。在此过程中政府逐步从市场外部性转变为市场内部性是自然历史过程。发展本来就是解决外部性问题。解决“市场失效”的根本途径,是把政府宏观调控定位于市场调节之中而不是之外;政府扶持创业工程、促进技术创新与技术转化、优化提升社会产业结构的目的不仅仅是提高企业边际效率或为企业资金积累提供外围环境服务,而是提高整个社会发展水平与福利水平。
发展只能是五度空间的,具有时间空间层次统一结构的经济本身不可能是按照新古典边际效率视野线性发展的;冠以“结构经济学”名号的发展经济学不但离不开经济结构的分析,而且离不开本身的结构分析,离不开经济学、创业学、经营学、管理学、创业工程相互关系的结构分析,打着结构经济学、发展经济学旗号的所谓“世界工厂论”、“要素禀赋论”、“劳动密集论”、“比较优势论”等理论背后的新古典线性发展观和线性发展模式不可能解释经济现象、认识经济规律、揭示经济本质、指导经济发展。这就是林毅夫“此次全球危机以其巨大的金融、经济和人力资本代价,也未能帮助其找到原因”(30)的原因。
引文出处
(21)(22)(23)(24)(25)(26)(29)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9,P25,25—28,37,38,5,5—6
(27)(28)(36)(37)(38)(39)(41)(42)(43)(44)(45)(46)(47)(48)(49)(51)(53)林毅夫:《从西潮到东风》,中信出版社,2012.9,P112—113,108, XX11—XX111,009,157,201,205—212,188—189,193,075,101—102,XXX,055—059,037,188—189,093—101,202
(40)凤凰网http://survey.news.ifeng.com/result.php?surveyId=17523
(50)(52)林毅夫:《解读中国经济》,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9,P202,195.
⒆⒇(30)林毅夫:《繁荣的求索》,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9,P14,11,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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