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佳节的背后,是中国人与瘟疫千年不屈斗争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除夕,是中国人最盛大的传统节日。在当代中国人的记忆中,除夕这一天是这么过的:
早起贴春联,贴福字,里里外外打扫卫生。下午开始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忙活晚上的年夜饭。晚上挂起红灯笼,一边享用丰盛的年夜饭,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在爆竹声中,迎来新的一年。
这样一个欢乐祥和的节日,今年却在武汉新型肺炎的笼罩下,蒙上了一层阴影。
然而你知道吗,除夕这个节日,原本就记载了中国人与瘟疫(传染性疾病)斗争的漫长历史。
任正非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华以及毛泽东理论与商业实践相结合,同时吸收西方商业实践中优秀的部分,走出了一条中西合璧的特色之路。
我们从除夕所挂的“福”字开始讲起。
从河南殷墟出土的甲骨文来看,“福”是双手虔诚地捧着酒坛(酉)敬神(示)的形象(图A),是用“手”、“酒”、“示”三个部分组合成的会意字,原是以酒敬神,祈求福备(万事顺遂)的意思。整个字的意思是,双手捧着一樽酒在祖先的神主前祭献,求得神主保佑。
福字的演变
与“福”字相对则是“祸”。意思是神因人的过犯而降下死难。祸由“示”(祖先神)和“呙”(表示旋涡)组成,“示”与“呙”联合起来表示“祖先神欲陷子孙于漩涡”。
在古人的观念中,祖先作为鬼神,既能福佑子孙,亦能加害子孙。甲骨文常有“(祖先)它我”的句子,“它我”即“害我”,因为“它”指“蛇”,“它我”指“蛇盘绕缠住我”。蛇的盘绕缠身很像水中的漩涡,是一种不由自主且难以摆脱的危险。古人用丰厚的食品祭祀祖先,目的是贿赂祖先,让祖先受贿后不再加害子孙。
因此,贴福字和祭祖,就是古人贿赂祖先,不要加害于子孙。而所有加害手段中,最严重的就是瘟疫。
古人从游猎转入农耕,建立文明,筑城聚众而居。按照当时的畜牧水平以及人居环境,人类经常与野生动物接触以及捕食野生动物,再加上当时的卫生医疗条件和认识水平,出现传染病大流行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周礼》载:”四时皆有疠疾“,《左传》载:”天有菑疠“,《素问》载:“厉大至,民善暴死”。
因此,如何应对传染病,也成为文明是否能存续的重要问题。
在战国末期成书的《吕氏春秋·季冬记》中记载,当时的中国人在除夕这一天用击鼓的方法来驱逐“疫疬之鬼”,每年将尽的时候要举行“大傩”的仪式,击鼓驱逐疫疠之鬼,是当时“除夕”节令的最重要的习俗。
今天我们看到的除夕的各种风俗,例如挂灯笼、放鞭炮、挂福字等,主要目的大都与驱逐疫疠之鬼有关,甚至除夕的“除”字,含义也是要将那些瘟疫疠症全部赶走。
中华文化起源于“巫”。巫字从“工”从“人”,“工”的上下两横分别代表天和地,中间的“丨”,表示能上通天意,下达地旨;加上“人”,就是通达天地,中合人意的意思。
在中国古人的想象中,人死去就变成了各种各样的鬼,这些鬼怪聚居在人界与鬼界的边缘,会在某个时期出现在人间为祸人类。
最出名的主要有所谓魑魅魍魉魃等二十四鬼,就是魑、魅、魍、魉、鬽、魁、魃、魈、鬾、鬿、魀、魆、魊、魋、魌、魉、魐、魒、魓、魕、魖、魆、魋、魖,人世间的一切苦难,什么生老病死,什么流离失所,都是这些鬼类作祟。巫的作用就是跟这些鬼类谈判,为人族谋求生路。
这些原始巫文化后来传播到日本,才产生了所谓百鬼夜行的传说。
其中有个叫做“魌”的,就是所谓的疫疠之鬼,掌管瘟疫,民间俗称瘟神,多是面目狰狞,经上古以来的各种祭祀仪式,都曾经按照这种鬼怪的模样做成面具,遂为后世所熟知,每每说到就会心生恐惧。
史书记载,“驱傩之事虽原始于黄帝,而大抵系周之旧制”,至少从西周开始,已经形成驱逐疫疬之鬼的风俗,将其简称为“傩”。古人把一切困难、灾难、危难,都称之为“难”,是因为有一种邪气笼罩。“傩”表示人控制“难”。通过“傩”的巫术将“难”控制、驱赶。因此,便有了驱傩仪式。现在人通常将其理解为摆脱坏运气,而古人的意图主要是避免瘟疫的侵袭。
这个驱傩仪式是怎样的呢?
商朝的时候就有大规模的驱傩仪式,那场面过于血腥,因为要用活人献祭。商朝人喜欢做生意,算术水平特好,大概他们是这么想的:鬼神带走的人命数量是有限额的,我已经杀了这么多活人祭品,鬼神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不会再加害我们族人了。
不得不说,商朝人的脑洞开得还是挺奇特,这么一杀就是几百年,不知道献祭了多少人命。
西周进行了一场彻底的宗教改革,驱傩仪式就文明多了:“周官岁终命方相氏率百隶,索室驱疫以逐之”,《周礼·夏官·方相氏》记载:“方相氏掌蒙熊皮”,汉代大儒郑玄对此注解道:“冒熊皮者,以惊敺疫疠之鬼,如今魌头也。”章炳麟《訄书·原教下》:“则上天之祭,神怪魌头之禓祓,自此始矣。”这个仪式大概是祭祀蒙着熊皮作法,驱赶戴着魌头面具的人,就能把真正的疫疬之鬼“魌”赶走。
后来人们在出丧时,以米面做“魌头”撒于道旁,让人捡食,捡食者可避邪疫。由于魌头可以俯拾即是,多数时候等同于占人便宜,不用付出就得到什么,谓之“占魌头”,”吃魌头“,在四川方言中尤为普遍。
唐朝时,驱逐疫疬之鬼的仪式已经演变为除夕夜里最热闹、最具群众性的娱乐活动。
有诗为证:
驱傩吹笛又击鼓,
瘦鬼涂面赤双足。
桃弧射矢茅鞭打,
鼠窜引得众欢呼。
在皇宫内,这是一场“殿上灯人争烈火,宫中侲子乱驱妖”的盛大祭祀活动。
皇帝往往会率王妃、公主及大臣们一同观看。表演人数常常上千,挑选十二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少年列队,在宫城和皇城各门进行驱鬼和祭祀活动。每人分工各不相同,有穿着红衣、红帽,手执麻鞭的执事;有带着面具,披着熊皮的方相氏;还有手持木棒的唱帅。
与此同时,长安及州、县各地也会举行驱傩活动,民间的驱傩活动虽没有宫廷千人送疫的声势浩大,但同样隆重、热闹,且更具娱乐性。
民间的驱傩仪式更像是一场大型的假面舞会,场面类似现代人过万圣节。人们带着狰狞的面具扮作各种鬼神状,在激昂热烈的锣鼓伴奏下,跳着表现驱疫赶鬼的舞蹈,跳笑欢叫,一片沸腾。这样热闹的活动自然吸引了大量市民驻足观赏,以至于“引傩绥旆乱毵毵,戏罢人归思不堪。”
问题来了,原本出于求生避祸的目的,带着肃杀和恐惧的祭祀活动,是如何变成了一种群众娱乐活动呢?
首先当然要归功于中国医学技术的不断进步。
中国最早的中医古籍《黄帝内经》中,已经有对瘟疫的记载。如《素问·刺法论》指出:“五疫之至,皆向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素问·本能病》篇指出,瘟疫具有传染性、流行性、临床表现相似、发病与气候有关等特点,并认为只要“正气存内”,就能“避其毒气”。《黄帝内经》记载了“不治已病治未病”的疾病预防原则,既在未发病之前“治疗”疾病,这种方法已被现代医学证明是最有效的预防传染病的方法。
对于瘟疫防治的一大跃进,发生在东汉末年的三国时期。
据史书记载,东汉末年疫病流行,桓帝时大疫三次,灵帝时大疫五次,献帝建安年间疫病流行更甚。成千累万的人被病魔吞噬,以致造成了十室九空的空前劫难。
曹植《说疫气》记载了疫病流行的惨状:“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或以为:疫者,鬼神所作。夫罹此者,悉被褐茹藿之子,荆室蓬户之人耳!若夫殿处鼎食之家,重貂累蓐之门,若是者鲜焉。此乃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是故生疫,而愚民悬符厌之,亦可笑也。”
曹植
文中明确指出:“疠气流行”并非“鬼神所作”,而是“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所致。说明那时候中国人已经不再认为疫病是鬼神降祸,可以想办法医治,而无需“悬符厌之”。
这种客观理性主义态度,为防止瘟疫开启了一道门。
三国时期名医辈出,大家都熟悉名医华佗。华佗发现用青嫩茵陈蒿草治疗流行性“黄胆病”的疗法。屠呦呦正是从新鲜青蒿中分离出青蒿素(artemisinin),成为一个治疗疟疾的新药。
但是华佗更擅长外科,著名的是麻醉药和开颅手术,华佗也因此被疑心病重的曹操所杀,这可能也是有记载的最早的医闹行为……
也正是因为曹操这一著名的“医闹分子”影响深远,后世的中医再也不敢提开刀,而是通过针灸、药物等治疗方法达到治愈的效果,中医的外科技术逐渐没落失传。
史上最著名的的医闹事件
东汉末年真正对瘟疫做出巨大贡献的名医,是与华佗并称为“建安三神医”的张仲景(另外一位是董奉,中医又被称为“杏林”,就是来自他的典故:董奉医术高明,治病不取钱物,只要重病愈者在山中栽杏5株,轻病愈者栽杏1株。数年之后,有杏万株,郁然成林)。
医圣张仲景
张仲景(约公元150~154年——约公元215~219年)出身名门望族,他官位最高的时候一度坐到了长沙太守的位置,相当于现在一省的省长。
哪怕身居如此高位,他治病救人的初心依然不改。按照汉朝的规定,官员是不应该随意进入百姓住所的,而当时的医生却习惯于上门问诊,那身为官员的张仲景,要如何为普通百姓治病呢?
最后的解决办法也是出人意料,朝廷要求官员不能进民宅,但却没有规定百姓不能上办公的地方找他,于是张仲景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规矩,每逢初一和十五的时候,暂停处理政务,打开大门让需要看病的百姓前来问诊。这种坐诊等患者自行上门求医的习惯,也被其他医生承袭下来。
后来人们将坐诊称为“坐堂”,就是为了纪念最初在公堂为百姓诊病的张仲景。
即使这样,张仲景也没有阻挡瘟疫侵袭长沙郡。几番疫病下来,原本有两百多人的张家,在短短十年间,就仅仅剩下五六十人,其中有一百多人死于伤寒。张仲景在悲痛之余,也深感自己医术的不足,他又想到自己身为医生都无法保全家人,那些不认识名医的平民百姓,面对瘟疫岂不是更无力自保。
张仲景立下了一个改变了中医格局的志愿:辞官不做,潜心研究医术,他翻遍了自己能够找到的古书,又多访寻访各地名医,结合自己多年的临床经验,最终整理出一套完整的辩证论治方法,写下了中医历史上第一部临床治疗的专著《伤寒杂病论》。书中论述了对多种传染性疾病不同时期的治疗方法,不但书中的方药沿用至今,其灵活多变的辩证施治方法奠定了中医临床实践的基石。张仲景因此被称为“医圣”。
钟南山院士不顾个人安危,前往疫区调查情况,可谓“当代张仲景”
为啥书名叫伤寒而不是瘟疫?因瘟疫多发生于下层民众及囚犯,为贵族不喜,故改雅号为“伤寒”。《小品方》曰:“云伤寒,是雅士之辞;云天行、瘟疫,是由田舍间号耳。”因为历史久远,并因连年战乱,再加上《伤寒杂病论》初成书时受限于传播途径,此书流传并不广泛,以至如今所见《伤寒论》各版本均有缺失。
隋朝末年,又出了一位名医“药王”孙思邈(541年—682年,年龄存在争议,但最低估计也是百岁以上),在继承前人防止瘟疫的成果基础上进一步发展,提倡讲求个人卫生,重视运动保健,提出了食疗、药疗、养生、养性、保健相结合的防病治病主张。
药王孙思邈
孙思邈非常强调预防为先的观点,坚持辨证施治,认为人若善摄生,当可免于病。只要“良医导之以药石,救之以针剂”,“体形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灾”。并提出“存不忘亡,安不忘危”,强调“每日必须调气、补泻、按摩、导引为佳,勿以康健便为常然。”
唐朝建立后,孙思邈接受朝廷的邀请,与政府合作开展医学活动,唐高宗四年(659年),完成了世界上第一部国家药典《唐新本草》,使得他的医术得到广泛推广。
防治瘟疫,是从上到下的一项系统工程,不仅仅是医疗工作者的事情,而是需要社会各阶层的共同努力,其对其对各种资源的调动以及对组织能力的要求,不亚于打一场战争。在古代,只有在经济发达且中央集权的中国,才能打赢这场战争。
到了唐朝,中国已经形成基本完善抗击瘟疫综合手段,无愧于当时全球头号强国的称号。
1.医者首当其冲,抗疫名医辈出
如前文提到的张仲景、华佗、董奉、孙思邈,其实还有很多名医奋战在抗击瘟疫的第一线,比如《黄帝内经》的众多作者、汉朝的恒景(重阳登高的起源)、费长房,晋朝的葛洪,隋朝的巢元方。这些医者前赴后继,战斗在抗病的第一线上治病救人。尽管医闹分子还是时不时出现,他们还是不计较个人安危和利益,甚至为穷人提供免费服务,成为后世医生的榜样。
2、注重预防措施,不治已病治未病
即使到了今天,医学手段突飞猛进,对于大多数传染病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人类唯一消灭的传染病是天花,即使是流行性感冒这种常见传染病,由于病毒变异速度太快,也没有太好的治疗方法,因此预防就成为防治传染病的重中之重。
先秦时代就已发明了十段锦,帮助人们强身健体,祛病保健,华佗发明了五禽戏,各种导引、练气、养生的功法层出不穷,增强了人们的抵抗力,有效预防疾病。
中国医学家最早发明了疫苗防治技术。早在宋朝就发明了人痘接种术,既用天花病人身上痘疹疱里的痘浆作为“生苗”,经过“养苗”、“选炼”,使之成为“熟苗”以后,去感染未患过天花的人。由于这种感染源的“毒力”较新鲜的病毒弱,接种的人一般只产生轻度的天花,被接种人的体内会对天花产生免疫防御性反应,获得对付再次感染天花的免疫力,从而预防重症天花的发生。这种免疫预防法,是牛痘接种术发明以前最有效的预防天花的方法,在中国曾广泛应用,后来还西进欧洲流行美国,拯救了千百万人的生命,并促进了现代免疫预防医学的诞生。伏尔泰在《哲学通信》中写道:“我听说一百年来,中国人一直就有这种习惯(指种人痘)。这是被认为全世界最聪明、最讲礼貌的一个民族的伟大先例和榜样。”
3.帝王承担责任,官方免费抗疫
古代的许多帝王在大疫流行时,曾发出诏书诚坦执政失误,承担责任,以安抚众官吏和平民百姓,并下令各级政府共同抗疫。官方组织的抗疫活动,在历史上发挥了巨大作用。西汉的文帝,元帝和成帝,东汉的恒帝等都下过有关瘟疫的自责诏书。汉代帝王还曾下令官员减少吃喝玩乐,削减马匹坐骑,用于救援染瘟疫的灾民。
从汉代起,就有官方为疫区和患者免费提供医药的记载,以后各朝各代都如此效仿,几乎成为官府朝廷抗疫的惯例。宋朝期间,瘟疫发病时政府组织医生为患者义诊,药费由政府支出。康熙皇帝曾于1682年下令各地种痘预防天花。这是一个政府用行政命令推广防疫方法的例证。
4.设立隔离病坊,阻止疾病传播
中国古代医家很早就认识到瘟疫的传染性,并发现隔离具有传染性的病人是必要的预防措施。古代人很早就开使用隔离的方法,切断瘟疫的传染源,阻止疾病的传播。
公元2年青州大疫,汉平帝诏曰:“民疾疫者,舍空邸第,为置医药。”可见当时是由政府安排宅房作为隔离医院,用以治疗瘟疫患者。军队中打仗时,感上瘟疫的士兵需要同健康人隔离开来以防传染。
唐朝时,佛教寺庙设立的“病人坊”用于隔离麻风病人,内有僧人为患者治病,相当现代的慈善机构。武则天时期改称为“悲田养病坊”,由政府出面管理,武帝灭佛后完全收归国有。
武则天也是防病小能手
5.建立防疫管理,设立边境检疫
控制瘟疫的一个重要环节是建立完善的国家防疫管理系统,并建立边境检疫制度以控制国际间的传播。湖北出土文物《封诊式》竹简中记载了在战国时期,就有逐级报告传染病和对可疑病例调查的制度。宋太祖时规定,所有被派往到边塞的将官,都要带随行医官负责防疫和健康。元朝设立了民间的医户制度,医户是政府许可能从事医疗活动的民户,户籍由太医院管理,一旦发生瘟疫,医户要参加治疗。
6.注意饮食卫生,保持个人清洁
饮食卫生和个人卫生不良容易感染瘟疫,是古人在实践中得来的经验。秦汉时期的《汉律》规定“吏五日得以下沐,善休息以洗沐也”。还有记载用佩兰等草药洗浴,可以防止疾病,保持健康。提倡注意饮食的卫生,不食用变质的菜饭。
中国人很早就注意,将水烧开了再喝,当茶饮普及之后,喝开水更成了全民普及的习惯,极大降低了传染病发生的概率。
唐代茶圣陆羽
古人还注意到鼠类和不良食品可以传染疾病,提出“鼠涉饭中,捐而不食”,勿食生冷食物,不要食生鱼等劝告。元代医家还建议保持口腔清洁,指出:“凡清旦刷牙不如夜刷牙,齿疾不生”。
中国很多地区至今还保持着古代传下来的预防保健习惯,如上海人的冬季进补,广东人的中药煲汤,南方的端午节饮菖蒲和雄黄酒等习惯,很多都同预防瘟疫有关。
7.改善环境条件,药物预防消毒
通过环境卫生的改善以减少瘟疫的传播,很早就受到了人们相当的重视。
秦汉时期就有建立人工湖和饮水池的记载,还认识到患病的动物和牲畜可以传染疾病,切不可让其污染水源。秦国时规定不可随便放置垃圾,“弃灰于道者”要被处以罚款。当时城市内设有下水通道,管道多为陶制,逐节相连,可以排泄污水。这种装置已经接近现代的下水道系统。
在瘟疫流行期间,还用药物消毒的方法来预防疾病的感染和传播。据秦代出土的竹简记载,凡来秦国入城的宾客入城时,其乘车和马具要经过火燎烟熏以消毒防疫。
汉代时已有专门装粪便的容器和痰盂及厕所。当时城市里还设有公共厕所,称为“都厕”,供大家方便。唐宋时期官方曾大力提倡种树以绿化环境,并设有严格法律“不得使有砍伐,致令死损”。宋代还用艾蒿等药物驱赶蚊虫以防止瘟疫。
8.普及医学知识,加强医学常识教育
普及疾病知识加强医学教育是预防瘟疫的重要环节,各朝各代都十分重视。两千多年前成书的《黄帝内经》,以对话的形式讲述了很多预防疾病的常识和方法。秦朝下令焚书时,医药书籍例外,保存了下来。
唐朝的太医院相当于国立医院,设有医学、针灸、按摩等学科,另外还有地方的医学教育机构培养医生和防疫人员。当时还把瘟疫的预防知识和简单的药方刻录在石板上,放置于病坊、村坊和路边,以示民众,供紧急情况时使用。南宋时期中国创办了最早的官立医科学校,培养各科医生。此外,各朝代都对以前的医学药学书籍进行过整理和研究。
9.官方免税减租,疫区施财赈灾
中国历史上很多朝代都实行过在大疫之年免税减租,减轻民众负担,重振生产和经济发展。
公元前67年,汉宣帝在瘟疫后下诏“其令君国被灾甚者,毋出今年租赋”。后来还有官方规定收成不到正常十分之四的家庭,政府予以补贴,中央政府通过地方政府将赈灾粮款发到灾民手中。各个朝代都有过在发生大疫后,政府官员还到疫区巡视,安抚百姓,或开仓赈济,或派谴医生施药救之。地方官府办的“蕙民药局”也在地方抗瘟疫中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10.妥善安葬亡者,救济抚养遗孤
由于瘟疫的传染性,未经妥善安置的尸体将进一步传染疾病,危害家人和环境。西汉时期,平帝曾下诏,按每家死于瘟疫的人数赐与不等的安葬费。唐朝时期对瘟疫时期掩埋尸体十分重视,唐太宗曾派使者沿城巡行,发现尸骸迅速掩埋。唐玄宗在大疫其间下令,死者尸体一定要家人掩埋,无人管者,由地方官负责安置。唐文宗时规定,患瘟疫家庭留下来的遗孤,如不满是十二岁,一定要由亲属负责养育,官府提供两个月的口粮救济,孤儿名单要上报官府。这些措施和作法,不但是施行人道,保护生命,还起到了安定民心和社会的作用。
正是由于医疗水平的提高,全民卫生状况的改善,卫生习惯的养成,历代中央政府重视对传染病的防治,切实有效采取隔离防治措施,才使得上古时期带着严肃与凄凉气氛的除夕,变成了欢乐祥和的家族团聚与娱乐活动。这是中华文明自强不息,不断奋斗才取得的丰硕成果。
今年的除夕不幸赶上了新型肺炎,无形中又把除夕数千年曲折的历史连接起来。人与病魔的千年之战还将持续下去,我们有信心在政府的领导下,在各方面的密切配合下,打赢眼前这场瘟疫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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