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心中的毛泽东

陈延生 穆建春

李敏，1937年出生在陕北志丹县，是毛泽东与贺子珍生育的女儿。

为了纪念毛泽东诞辰124周年，作者特别进行了随访整理后而著写了此文，谨以此来与广大的读者一起缅怀和怀念我们的伟大领袖毛泽东。

一、李敏说，爸爸告诫：不要说你是毛泽东的女儿

这还要从毛泽东井冈山时期的战友陈正人之子陈迪生生前讲述的一段往事说起：

“1950年春夏之间，我在中南海内与李敏、叶燕(叶子龙女儿)、刘太行（刘伯承儿子）、张云芬（张际春女儿）等同学一起游玩……不知不觉地竟然闯进了毛主席的办公室里。毛主席见我们这群小孩子就特别地高兴，忙停下手头的工作，十分亲切地一一问起我们是谁的孩子来。当问到我时，我小声地回答：‘我是陈正人、彭儒家的孩子。’毛主席听后若有所思、并亲切地对我说：‘我认得，认得。’当问完我话后，毛主席就故意地去问站在我身旁的李敏来：‘你又是谁家的孩子呀？’李敏随口就答道：‘我是毛泽东家的孩子呀！’毛主席望着李敏那天真活泼、又孩子气的模样儿，就不紧不慢、却又十分认真地对李敏说了一句让我终生都难以忘怀的话。毛主席说：‘你这个娇娇啊（李敏的小名），就是守着佛庙不信佛。’那时李敏才12岁，刚从苏联回国不久，我10岁。”

1951年6月1日，毛泽东在中南海住地同李敏（右三）及她的同学交谈。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李敏大姐也就慢慢地体会到了爸爸所说的“守着佛庙不信佛”话的真正含义了。

李敏大姐说：“爸爸从来不把我们子女当作他的私有财产，从来都不主张把我们拢在他的身旁，靠着他这棵大树来乘凉。更不允许我们以他的名义、地位、权势去为自己的生活、学习、工作诸方面去寻路子、谋私利。爸爸总是把我们看成同任何人家的孩子都是一样的，都是千千万万革命事业的接班人之一。视我们为人民的财富。”

“爸爸一再教育我们，任何时候都要记住：你们是我毛泽东的子女，处处、事事、时时都要夹着尾巴做人。爸爸把我们当作一个普通党员、普通工作人员，生活安排，工作去向，完完全全由组织上去调动处理，从不让我们有一点特殊感。”

1947年，李敏（后左一）、陈迪生（后右一）与贺子珍（前左二）在哈尔滨的合影。

李敏大姐又特别地讲起了她随爸爸外出参观、视察的两件往事来……

“如果是因公外出参观、视察，爸爸认为带我们去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对我们进行教育时，有时也会让我们相随而行。但绝对不许我们在他的身边左右转来走去，只能是在工作人员身后相随。在接见任何一级单位领导、代表时，不许我们抛头露面。这些都是要我们绝对遵守照办的。”李敏大姐接着又说：“有一次，我跟着参观，一不小心稍微走得快了一点，稍不注意，占了一位工作人员的位置，并把他挤到我的身后了。这时，我发现爸爸看了我一眼。我以为是我的衣着不整齐，或是衣着不干净，有什么地方伤了大雅。我赶紧低头看看自身，一切都很正常。我就站在原位置没动。这时，爸爸又扭过头来再看我一眼。那眼神是严厉的，像含有不可抗拒的命令似的。这时我明白了，这是让我走开的意思。我就悄悄地退到了工作人员的身后，再也不敢往前面站了。”

“等一切都结束了，在回来的路上，我心里觉得很不痛快，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儿。心想：我怎么了？我也没说话，也没吭声，不就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呆着、看看吗？我没有越轨之举呀！我真有点搞不清楚自己有什么错儿，爸爸会用那种眼神来看我。我确实是越想越有点儿生气，坐在那儿一声不吭。”李敏大姐说。

“‘娇娃，想什么事哩？’爸爸突然问起我来。

毛泽东1954年在官厅水库工地。左起：李讷、叶燕叶丽亚姐妹(叶子龙之女)、李敏。

‘没有，没有想什么……’ 我一时也回答不出来。我抬眼看看爸爸。爸爸还是往常那种和蔼可亲的笑容。我还是我，衣着还是刚才的衣着，没有什么变化呀！这是为什么？我忽然想起来了，在家时，爸爸曾不止一次地这样对我说：‘有工作人员在我身旁时，你莫要随便站到我身旁把他们挤走，这是他们的岗位，是他们的工作，这是党分配给他们的任务，这是组织的安排。他们如果不在我的身旁，那就是失职，失职那是要挨批评的……’这时，我才明白了爸爸当时为什么用那种眼神来看我了，那是在告诉我：娇娃，你该走开！那个位置是他们的！想到这里，我就自责自己太笨了，为什么刚才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呢？死脑筋，要早想到，早离开那个位置该多好啊！想到这，我又看看爸爸，我冲他笑笑。我的笑中含着歉意；我的笑中有着认错；我的笑中还告诉爸爸，以后我再也不会做那样的蠢事了。”李敏大姐说：“我的心放宽了，因为爸爸的眼神告诉我他已经理解了我，原谅了我无意中的过错。”

1961年，毛泽东和部分身边工作人员合影，前排右为女儿李敏。

1960年的4月，李敏又随爸爸毛泽东去中南海瀛台，参观技术革新的展览会。这次她牢牢地记住了爸爸曾说过的话，也牢牢地记住了上次的教训。她就时时地在提醒着自己：不要往前挤！所以她总是跟在队伍的最后。后来，还是爸爸把她拉了过来，要她仔仔细细地、认认真真地去看工人的革新成果，这是一个很难得的学习机会。

这次，李敏就小心谨慎地站在爸爸毛泽东的身边，因此，才有了那幅正面的毛泽东和李敏在一起的照片。这张照片，李敏说：“这成了我露面的永久纪念。看到它，就想起了我的爸爸，就想起了爸爸对我们的教导：要夹着尾巴做人，做一个普通人。”李敏大姐很动情地在追忆着与爸爸毛泽东在一起时的幸福时光……

1960年4月，毛泽东同李敏在中南海参观工业展览。

毛泽东不许子女们去搞特殊化，更不许子女们打着他的旗号去谋私利。毛泽东曾一再对子女们说：“靠我毛泽东不行，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去努力、去奋斗。不要把我挂在你们的嘴边上去唬人。”

毛泽东不但是口头上这么去严格要求子女们，而且还具体落实到实际中去。

李讷因病住院，毛泽东就告诉身边的工作人员：不许她报真名，更不许她提是毛泽东的女儿。为了避免医院对她有任何特殊的照顾，就把李讷改为“沈娟”的名字。并对医院里讲她是毛泽东身边保卫人员沈同的女儿。

毛泽东对儿子毛岸青则又交待地讲：“你工作了，对同志们说时，你告诉人家，你是中宣部的翻译，不要说你是毛泽东的儿子。”

毛泽东在对李敏大姐的严格要求中，他又强调说：“你还在上学，告诉人家你是学生，不要说你是毛泽东的女儿。”等李敏大姐参加工作了，毛泽东就又告诫李敏大姐说：“告诉人家你是解放军干部，也不要说你是毛泽东的女儿。”

二、毛泽东的人民观

“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这是爸爸对我们的谆谆教诲。”李敏大姐说：“爸爸常说：无论是什么情况下，心里都要想着人民，想着群众。你们更要虚心地向群众学习，与工农的子女交朋友，学习他们的优良品德。不可以因为是干部子弟就傲视一切。”

在延安的时候，毛泽东住在杨家岭，经常到延河滩上去散步，遇到人就和人家聊天，问寒问暖地拉家常，从不摆领导人的架子。

1946年，延安军民向毛泽东献金匾。

有一回，毛泽东在延河滩上散步时，遇到一位文人从城里回来。他拿着个拐杖不停地在手里打转玩弄着。说来也巧，这时正好有老乡驮着盐的毛驴队从这里经过。但他的拐杖仍不停地这么转动着，已经都把老乡和毛驴队挤到一边上去了。但他手里的拐杖仍然没有停止转动。

毛泽东见状后气愤地对身旁的同志说：“真是目中无人呢。他看不起劳动人民，只是因为他认识了几个方块字，就不把老百姓放在眼里，坐在人民的头上显威风，只比老百姓多这么点知识，就骄傲自大，目空一切，摆臭架子。”

毛泽东是一个有相当深邃感情的人。尤其是对劳动人民的感情就更为深沉而真挚。毛泽东对人民的情感是发自内心的，是没有任何一点矫揉造作的。

当毛泽东的大儿子毛岸英从苏联回到延安后，毛泽东曾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在中国，你不懂得农民，你不了解农村情况，你就不晓得中国的实情。要知道没有贫农就没有革命，任何时候，千万别忘了农民啊！”

1939年，毛泽东在延安杨家岭与农民交谈。

当送别毛岸英到“劳动大学”学习时，毛泽东则又对他说：“俗话说得好，活到老，学到老，学不完的。往后有机会，你还要去学习去拜农民为师。”

毛泽东不光是口头上进行说教，而且还身体力行地去为子女们做榜样。

毛泽东住在延安的杨家岭时，杨家岭的沟沟口上住着一户姓杨的贫农，他的窑洞和所有陕北贫苦人家的窑洞一样，只有一个进进出出的门，没有窗户，所以窑洞里都是黑乎乎的。尤其是在烧火做饭的时候，烟就在满窑洞里窜，屋子里烟熏火燎的，日久天长地这么熏燎，墙都变成了黑色。

杨家门口有个碾子。杨家的媳妇儿经常地在门口推碾子。三十来岁的妇女，不仅手脏，脸也不常洗，连脖子都是黑黑的。每次她见到毛泽东走过来，都要和毛泽东打招呼。毛泽东不仅不嫌弃她，而且还停住脚步亲切地向她问长问短，又和她拉家常，说年景。

后来，毛泽东对干部们说：“老百姓不懂什么叫卫生，也没有条件洗澡。他们辛辛苦苦地劳动，还被人们看不起，这真是太不应该了。”

对此，毛泽东又说：“最干净的还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的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

1943年，毛泽东与大生产运动英雄吴满有（左）合影。

这就是毛泽东的人民观！

李敏大姐说：“爸爸一有机会就忘不了对我进行‘为人民服务 ’的教导。他常说：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群众，关心他人胜于关心自己，热爱他人胜于爱自己。心里要时时刻刻地装着群众，千万不要存有任何私心。”李敏接着又说：“我深深懂得爸爸的心意。因为我也曾饱尝了人间的冷暖，也曾经历了艰辛的岁月，我更懂得生活的艰难。我也更理解爸爸的良苦用心。因此，我无论是在学习中，还是在工作中，一直把爸爸的教导铭记在心里。”

李敏大姐又动情地对笔者讲：“爸爸一心为公，身体力行，是我们学习的楷模。爸爸的一生，将全部的精力都献给了中国人民的革命事业和中华民族的繁荣昌盛。在爸爸的影响、教育下，我们的亲属中为革命献出宝贵生命的有六个人，这还不算旁系亲属在内。”

“不是我在吹嘘自己的家庭，这种情况，在我们党的各级干部中，也是极为少有的。这一点，值得我们做后人的为此而骄傲，更值得我们做后人的以此来激励自己奋发有为并勇于为人民而献身。”李敏大姐的思绪已完全陷入了一片遐想和向往之中啦……

三、人民心中的毛泽东

“父亲留下的遗产是可以使我与广大民众共享的思想，而没有半点儿的家私。因为我是毛泽东的女儿。” 李敏大姐的这段话，刊登在她著的《我的父亲毛泽东》一书的扉页上。

李敏大姐说：“爸爸是中国共产党的领袖，是中国人民的救星，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因此，他在人们的心目中，一切都应该是完美无缺的。特别是在几千年封建传统的影响下，人们又把个人、家庭生活道德拿来做衡量人的一个最高准则。考虑到政治影响，为了维护党的领袖的尊严，就连他的个人生活、婚姻、家庭、子女等等，都要加以政治的考虑，都属于严禁涉及和涉谈的话题。”

“其实，细想起来，我们这‘中华第一家’也跟许多老一辈的家庭生活一样，因为我的爸爸他不是‘神’，他是人。他具有常人所有甚至超过常人的极丰富、又极细腻的思想情感。”不得不敬佩李敏大姐此番话的深邃与境界。但，毛泽东这位中国、乃至世界的历史伟人，他在中国人民、乃至世界人民心中的伟大形象，将永远是屹立不倒的。

1949年7月，毛泽东同李敏在北平香山。

在与毛泽东女儿李敏大姐的近距离接触中，你会无时无刻地在感悟着毛泽东思想的光辉在闪耀着……

当我在2014年的春节前夕，再次走入李敏大姐的家中时，李大姐给我讲述了一个别人都不曾知晓的“秘密”来：

李敏大姐说：“不知道为什么杜鹃花一到我家里七天时，就会死掉了，而其他的花儿就不会死亡的，你说为什么？”说完后，李敏大姐就望着我，我当即就脱口而出：“那是全国人民都在怀念毛主席啊！”李敏大姐愣了！她怔怔地望着我半天不再去说话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去说？我只知道杜鹃花，那是毛泽东家乡的花儿，也是毛泽东生前最喜欢看的花儿。

是啊，毛泽东爱人民，而人民也更爱他们的伟大领袖。韶山的红杜鹃花儿啊，永远是中国人民的最爱！

从这些年来，人们不断地去看望李敏大姐、从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前与毛泽东女儿李敏大姐的合影中、再到每年的9月9日（毛泽东逝世纪念日）以及12月26日（毛泽东的诞辰）里，全国人民络绎不绝地纷纷前去毛主席纪念堂参观纪念的队伍里，你都可以深深地体会到：全国各族人民都在通过自己各式各样的纪念方式，来纪念这位历史的伟人！

李敏（中）与本文作者陈延生（左二）等人在家中亲切合影留念。

李敏大姐说：“我作为毛泽东的女儿，今天是普通百姓中的一个。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我都为此而骄傲。我觉得这是生活对我的偏爱。”

在今天我们的伟大新时代里，人民正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正确领导下而安居乐业着……我们伟大中国共产党的新一届执政者，正以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豪迈步伐，引领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在向前正确地行走着……我们的党风、政风、民风、文风，以及各级领导干部队伍的作风，等等，也在不断地提高和转变着……我们日益强大的伟大祖国啊，正屹立不倒在世界的东方。

哦，离开他热爱的人民已41年的毛泽东，在九泉之下和他的战友们，看到我们今天这一切的翻天覆地变化，他们一定会感到欣慰和高兴的。

（部分文字图片出自《我的父亲毛泽东》，辽宁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