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际传播中新崛起的草根力量

作者: 熊蕾

3月28日，应邀参加清华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和人民网联合主办的一个媒介批评研讨会。我在其中的突发事件单元做了一个发言，主要是谈拉萨骚乱后中国国际传播中新崛起的草根力量。

 

看我们媒体关于拉萨骚乱报道的那种文风，一如既往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看不下去。

而且常常没头没脑。

27日晚，上网随意搜了两条比较新的报道。一个是布达拉宫3月26日上午9时重新对外开放。说布达拉宫在拉萨"三·一四事件"后一度关闭：为什么关闭？"三·一四事件"怎么威胁了布达拉宫了？比如打砸抢烧的地方离它有多近等等，都没有交待。

更没有现身说法的故事。

骚乱中的布达拉宫是什么样子，管理人员对这个事件以及对政府的举措有什么看法，他们在这个期间的经历，我们都看不到。

藏族同胞出现在新闻报道中的时候，也往往是说社论一样的话。

比如3月27日的一篇报道，引用昌都县一个村委会副主任的话说："长期以来的社会稳定，加上党的一系列支农惠农政策的落实，大家一门心思搞生产，忙致富，如今村里的房子大了，车子多了，大伙的钱包也鼓了，这样的日子谁不喜欢？没有稳定就没有现在的一切。"     

这个话，可以说放之四海而皆准，新疆人、海南人都可以说，非常缺乏特点和个性。

而且结论先行。

事情一出来，我们从上到下就一致说，这个事件是达赖集团一手策划的。

有什么事实来说明达赖是如何策划的？不说。

其实，我们即使没有达赖集团如何指使策动骚乱的具体材料，也可以把证明这一结论的事实摆出来：拉萨、四川阿坝、甘肃几个不同的地方同时闹事，海外同时冲击中国使馆；拉萨闹事者如何布疑兵，把警力调动到离市区多少公里远的哲蚌寺；疑似僧侣如何背着石头进拉萨；等等。这都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可是我们在一开始的时候偏偏不说。

结果，明明我们有理的事，却让我们的报道显得没有道理，令人不信服，很被动。

好多事情还遮遮掩掩。

暴徒砸清真寺，我们就不敢报道。

估计是担心会挑起民族矛盾。

挑起民族矛盾的是暴徒。如果我们相信群众，讲明真相，怎么可能会加剧民族矛盾呢？

我们现在不少报道，从自治区领导到僧俗群众，说的都是官话。而且一来就铺天盖地。

我有些不忍心批评我们的媒体了。毕竟我是隔岸观火，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是，对国内一些媒体从业人员的精英化倾向，我有点憋不住火。

这里，引用一段一个署名"厚积薄发"的海外网民评论西方媒体对西藏报道时，写的一段话。他说：

我是一个土人，和千千万万的中国老百姓一样，只明白一些朴素的道理。我只知道中华民族占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让这么大的一个人群过上好日子，就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人权成就。我只知道，中国选择今天这样一个中央集权的政体，是列强们逼出来的。我还知道，今天中国面临的问题有人口与资源环境的问题，有开发新能源的问题，有向太空进军的问题。这些问题是人类发展到一定阶段必须面对的问题。我们以一个并不富裕的国家，承担起了为全人类寻找出路的重任，而这一重任，却被发达国家们所逃避。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在创造人类历史的崭新篇章！没有一个团结强大的国家做保证，这些问题是不可能得到解决的。如果这就是土共的"民族主义"，我坚决地拥护他们；如果土共喝了"精英们"的迷魂汤，让国家分崩离析，人民痛苦，我会毫不犹豫地唾弃他们。
至于"精英们"，我知道他们是多么地渴望和主流社会接轨，甚至喊出了"离美军越近越好"的口号（参见梦秋河友的帖子【原创】关于西藏问题的一些说法）。嘿嘿，兄弟我刚好和美帝很亲密地待了很多年，知道美军最好哪一口：他们喜欢到大街上抢小萝莉做很黄很暴力的事情(路透社：Okinawa Protesters Rip US Military Crimes)，而且做完之后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New York Times: Rape Trial in Okinawa Is Suspended, New York Times: Japanese Drop Rape Charges Against Marine）;他们还很喜欢轮奸美少女，然后灭门焚尸灭口（BBC: Troops ‘took turns" to rape Iraqi, CNN Investigator: US soldier poured kerosene on raped, slain Iraqi）。
既然我们的精英们说"美军越近越好"，建议美军打来的时候，让他们都搬到美军军营旁边，并把自己家里的小萝莉美少女都登记注册，让美军首先向他们的家人传播先进的理念。我相信，美军是很乐意零距离，甚至负距离和他们的家人"亲近"的。

"厚积薄发"的文章，代表了此次骚乱出现的两个新因素，帮了中国的大忙。

第一个因素是海外华人对西方媒体的抗议。

以往的拉萨骚乱中，我们几乎没有听到过海外华人的声音。这一次，他们不干了。他们发现了西方媒体对事件报道移花接木的破绽，并对此发出了愤怒的吼声。他们把一些西方媒体报道翻译成中文，然后逐段批驳。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我在网上还看到，英国华人还准备到藏独在英国的总部去抗议，这也是前所未有的。

第二个因素，就是网络媒体。

海外华人的揭露和抗议，都是借助网络媒体公之于众的。

网名"情缘∮黄金少"的一个21岁的加拿大华裔青年做的一段7分钟的视频《西藏过去现在将来永远是中国的一部分》（Tibet WAS，IS，and ALWAYS WILL BE a part of China）（http://www.youtube.com/watch?v=x9QNKB34cJo），火爆网络，每天浏览量几十万，评论上万条，引起了巨大反响，所产生的能量，远远超过中国所有对外宣传的影响，甚至有人认为影响超过温家宝的记者招待会，让世人刮目相看，让西方人瞠目结舌。   

另一个名为《西藏骚乱：西方媒体的真实面孔》（Riot in Tibet: True face of western media，网址http://www.youtube.com/watch?v=uSQnK5FcKas）的视频又成为了Youtube上的新宠。这段视频在开篇就指出："西藏骚乱期间，所有的西方媒体都‘兴奋异常"地去报到那些所谓的‘真相"，现在我们就向大家展示一下，那些照片是怎样的被西方媒体修改之后去诋毁中国的"。
视频中涉及的西方媒体包括德国的N-TV，图片报（Bild Zeitung），RTL电视台，美国的华盛顿邮报，这几家媒体涉嫌将尼泊尔警察殴打示威者的图片偷梁换柱的说成是中国警察在拉萨所为；而柏林早邮报（Berliner Mogenpost），BBC等媒体，则被批评将中国警方的"营救"照片描述成"拘捕"；美国的CNN是刻意删去了右侧向行进中的军车投掷石头的人群的画面，掐头去尾给人以军车肆虐拉萨街头的政府暴力印象；德国的明镜周刊也被指责使用错误的文字标题对图片给予歪曲的暗示。
与"情缘∮黄金少"一时气愤涂鸦而成的作品不同，此视频的作者无疑是"有备而来"，搜集和整理了大批的西方媒体报道并各个击破，引起了中国普通大众的一片叫好之声。

以上关于这两个视频的文字，摘自博联社网站周军的博客"双石茶庄"，他这些材料也是从海外华人网站西西河上蜇过来的。

这两个因素，显示了中国国际传播中一支生气勃勃的新的力量，异军突起的草根力量。

说草根力量超过中国所有对外宣传的影响，恐怕有些夸大，但是草根力量确实有传统媒体难以企及的优势。

草根和草根媒体对于国外受众的可信度，大大高于我们的官方媒体。

西方媒体不得不援引新华社或者人民日报的报道时，必定要指出这是官方媒体。那么它的受众对这些信息的信任，会大很大折扣。但是这些草根是地地道道的民间人士，没有官方背景。有的西方媒体楞说他们是受到官方指使，遭到了很多网民嘲笑，犯了和我们一样结论先行且毫无实是根据的报道的错误。这是很有意思的。

其次，草根们的报道真是生动。我在双石茶庄看到一个署名"霸王卸甲"的四川小伙子3月21到22日从成都到拉萨的见闻，比我们官方媒体报道生动得多。其中，他写到他看到的拉萨特种警察：

特种警察非常有礼貌的指挥俺的出租车检查，根本没有搜身、严厉呵斥、没收相机这样的情况发生。俺其实特别担心特种警察收俺相机，但是他们都瞄了一眼，问都没有问。

当然，有一项工作是每个检查口必须做的：检查出租汽车后备箱。

他也写到大昭寺：

大昭寺一带被烧毁特别严重，目前由特警负责维护治安。

我问了问特警战士，他们说正在清理里面，等处理好以后，就放游客进去。

当然，凡是住里面，或者有特别事情的，也可以进去。

他还碰到一个在街头擦鞋的大姐，这个大姐说，2008年3月14日中午1点，听到大昭寺方向乱起来，就收起擦鞋摊跑过去。小伙子说，你们胆子可真大。这个大姐说，她们全都躲在武警战士后面的，末了说了一句："那些战士真老实呀，枪都没有放。"

这么生动的细节，这么真实生动的老百姓的话，我在官方媒体的报道中就很少看到过。

下面，我再回到双石博客里介绍这些草根力量和草根媒体的文章：

只用了60个员工，Youtube就打破了全美三大电视台的收视率，用20个月，创造了百亿身价，每天上其网页上浏览视频的人数超过1亿人次。它甚至成为了美国新一届总统候选人眼中最重要的交流媒介之一：美国共和党的冷门候选人罗恩保罗甚至成为了第一个在大学生宿舍接受采访，并将视频发到Youtube上的美国总统候选人；奥巴马将他的明星宣传片放在了Youtube上，著名影星尼可尔森也通过Youtube为希拉里.克林顿助选。
Youtube视频同博客群这样的"草根媒体"，其能量已经足以与平面媒体，广播、电视等传统传媒不相上下了，而像法国总统萨科齐"醉酒呵渔夫"这样的经典场面，也只有在网络视频上才能看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在全球有影响力的视频网站，其中文网刚刚在香港揭幕，就立刻被大陆封杀了。在视频网站与博客飞速发展的今天，去封杀和忽视草根媒体的舆论力量是愚蠢的。西藏事件就证明了这一点。中国大陆为了防止民众看到藏人的示威游行封掉了Youtube，如今看起来近乎是一个讽刺，，因为正是这些"草根"在为中国做辩解，使得国际舆论以另外一个眼光来看中国，片面的压制"草根媒体"实际上是在作茧自缚。西藏事件中，最起码在影响公众舆论空间的能力上，草根媒体所起的作用至少在海外，不会比温家宝答记者问起的作用小。在各种网络公共平台上，中国网民和"亲中国"的外国网民与"亲西藏"的网民正在展开着一场世界舆论"人民战争"。 （我在那天的研讨会上听说，Youtube是美国官方办的一个外宣网站，起初是为了做穆斯林的工作。但是，它毕竟形成了一个重要的舆论阵地。）

双石在转载上文之后，非常遗憾地问：

当政诸公这是在怕的什么呢？借用执政党的一位先贤的话来说：

哪有共产党怕群众的道理呢？

双石最后"还不得不借用执政党的这位先贤另一句至理名言来给当政诸公洗洗脑"，我也一并照录：

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不了解这一点，就不能得到起码的知识。

 

感谢西方媒体

作者: 熊蕾

【3月30日根据最近的事，写了一篇言论给《中国日报》，今天（4月1日）他们就发出来了。这里是原文。为了大家阅读方便，中文译文放在前边啦。】

感谢西方媒体

不管怎么说，我挺感谢西方媒体，感谢他们对最近拉萨和其他几个地方骚乱的歪曲报道。感谢他们的歪曲，使得一种新的力量在中国国际传播中崛起，这就是全球各地的普通华人老百姓，发出了他们的声音。

他们在网上发表评论和自制的视频，给政界人士和媒体写信，也举行和平的集会和示威，告诉世界，西藏现在是、过去是、永远是中国的一部分。

他们在告诉世界，中华民族是由56个民族组成，是一个家庭。他们希望自己的家庭完整。他们对任何要把西藏从中国分裂出去的图谋说不。

中国老百姓从来没有这样公开、鲜明而坚决地在和中国西藏有关的问题上向世界发出自己的声音。作为一个做了近30年国际传播的中国记者，我从这样的表达中，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才是真正的人民力量，这不是中国政府组织的，而是西方媒体召来的。

事实上，很多批评西方媒体歪曲报道的人对中国政府和官方媒体也持批评态度。然而，他们都有一个底线，这就是中国一大门户网站天涯社区一个不知名的网友说的：

对工资再怎么不满，我也不会去支持台独； 对政府再怎么不满，我也不会去支持达赖； 对生活再怎么不满，我也不会去分裂祖国。 

这实际上是不同国家不同年龄组的草根华人的政治立场。一个网名“akaaa”的学法律的大学生说，“我们不再盲目地相信西方媒体的报道了，我们会做出我们自己的分析。”

我的朋友周军，四川一家电视台的工程师，就是一个范例。拉萨骚乱爆发之时，他们台内的一个改制刚刚削减了他的工资。骚乱的事可以说和他个人的生活和利益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对骚乱的性质和西方媒体的歪曲报道义愤填膺，弃个人的烦恼于不顾，忙着搜集评论和事情真相的材料，放到他在博联社的博客上。

通过周军和他的博客，我认识了一批海外华人，都是自发地以理性和事实谴责西方媒体和达赖集团。

一个叫“厚积薄发”的网民出于正义感，不厌其烦地把一些英文媒体的报道翻成中文，放在一个叫“西西河”的海外中文网站上，逐段批驳。

还有一个叫“老讷”的海外网民，已经在网上停笔好几年了。但是最近发生的事让这位语言学教授给当地一家报纸写了好几封信，抗议其带有偏见的报道。他的抗议被置之不理，他于是回到网上，把他的经历和感觉告诉更多的人。

所有这些愤怒和激情都是西方媒体激发起来的。或许中国的官方媒体很笨拙，但是至少它们还不像西方媒体那么虚伪，一向挥舞着公正的大旗，实际上在很多和中国相关的问题上却很有偏见。

如果人们有权让他们的声音被聆听，那就不应该只有达赖喇嘛和海外藏独的声音。然而除了这些人的声音，在西方媒体就没有别的声音。在中国和平地生活和工作的藏族人从来得不到他们给分裂分子那样的关注，更不要说汉族和其他民族了。

就连在西方媒体家门口举行的那些表达中国人对自己祖国领土完整和主权的心声的集会，也没有得到公平的报道。比如3月29日在多伦多举行的机会，西方主流媒体就没有多少关注。几家报道了这个事的媒体也把更多的注意力给了一两个藏独，却对上千名声明西藏是中国一部分的参加者几乎视而不见。

西方媒体这样的表现，戳穿了他们“公正”的谎言，也让“新闻自由”苍白无力。

“老讷”说，“我一向自认为是右派，可是突然间我发现自己成了中左。”他把这变化归因于西方媒体。

西方媒体确实充当了中国公众的好老师，他们关于不可能有纯粹的新闻自由的教育，比我们政府和官方媒体的说教有效得多。

所以我真诚地感谢这些好老师。

(The English text)

Thanks to western media

By all means, I feel grateful to the western media for their distorted coverage of the recent riots in Lhasa and a few other places. Thanks to their distortion, a new force has risen in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for China, which are the ordinary Chinese people around the globe who have uttered their voices.

They are telling the world by commentaries and self-made videotapes on the web, by letters to politicians and media, and by peaceful rallies and demonstrations that Tibet is, was and will always be part of China.

They are telling the world that the Chinese nation is composed of 56 ethnic groups and the 56 ethnic groups belong to the one family. They want integration of their home. And they would say No to any attempt to part Tibet from China.

Never before have the ordinary Chinese people uttered their voices so openly, clearly and resolutely to the world on issues related to China’s Tibet. As a journalist who has worked for nearly three decades in China’s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I feel an unprecedented reinforcement in these expressions.  

This is the real people power, not orchestrated by the Chinese government, but incurred by the western media.

In fact, many of the critics of western media’s distorted reports are also critical of the Chinese government and official media. However, they share a same bottom line, which is articulated by an unknown netizen at BBS of tianya.cn, a popular Chinese portal:

“However dissatisfied I am with my salary, I won’t support the Taiwan secessionists;

“However disillusioned I am at the government, I won’t go for the Dalai Lama; and

“However disappointed I am in my life, I won’t do anything to dissociate my nation.”

Actually, this is a political position of the grassroots Chinese spanning different age groups in different countries. As elaborated by a netizen identified as “akaaaa” and a law major, “We Chinese no longer harbor a blind faith in western media’s reports and we have learned to make our own analysis.”

My friend Zhou Jun, an engineer with a local TV station in Sichuan, is a good example. He just suffered a cut in his salary in the wake of an internal restructuring when the riots in Lhasa burst out. The incident could have nothing to do with his personal life and gains.

Yet he was so indignant at the nature of the riots and western media’s crooked coverage that he cast away his personal troubles and was occupied with gathering commentaries and fact pieces showing truth of the issue and publishing them in his blog at bolianshe.com.

Through Zhou Jun and his blog, I came to know a bunch of overseas Chinese, who also went beyond themselves to condemn western media and the Dalai clique with reason and facts.

Out of his conscience for justice, a netizen named “houjibofa” – “deep accumulation but rarely fire” – took the pains to translate some English media’s reports into Chinese and refuted them paragraph by paragraph on an overseas Chinese website called talkcc.net.

Another overseas netizen identified as “laone” – “this old monk” – had quit writing online for several years. But the recent event drove the linguistic professor to write several letters to a local newspaper protesting its biased reports on Tibet. Ignored, he returned to the website to share his experience and feelings with more people.

All this indignation and passion have been ignited by the western media. Perhaps the official Chinese media are clumsy, but at least they are not as hypocritical as the western media which always wave the flag of impartiality yet are actually biased on many issues related to China.

If people are entitled to have their voices heard, it should not be only those from the Dalai Lama and Tibetans in exile. But voices other than theirs are often missing in western media. Tibetans who are peacefully living and working in China never get the limelight given to those secessionists, let alone Han people and other ethnic groups.

Even the rallies expressing the Chinese people’s position for their country’s integrity and sovereignty, taking place in the home of those western media, are not fairly covered. The Toronto rally last Saturday (March 29), for instance, drew little attention from the major western media. The few who did covered the event focused on one or two Tibetans in exile but rather ignored the hundreds of participants claiming Tibet is part of China.

Such performance on the part of western media tells lie of their “impartiality” and makes the “freedom of the press” pales.

As “laone” noted, “I used to belong to the rightist wing, but all of a sudden I found myself a liberal leftist.” And he attributed the change to the western media.

Western media indeed serve as a negative teacher for the Chinese public, and their education is much more effective than our government and official media that pure freedom of the press is impossible.

That’s why I wish to thank these good teachers sincerely.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