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义：《长津湖》：中国电影一个不小的转折

关于影视一个必须要说的话题

——从热映电影《长津湖》说起

陈先义

关于影视，我认为，有一个话题到了不得不说的程度。说了，我认为对影视艺术发展有益。不说，可能影响未来影视发展的思想方向。从十九大以来，党中央对文艺的要求越来越明确，那就是文艺必须以人民为中心，表现在军事题材方面，适应当下国际国内形势发展和一个时期军队建设的问题，习近平主席明确提出军队要有血性，文艺一定要表现军人的血性精神。在这个基础上，一大批表现军人血性精神的影视剧应运而生。军人那种赴汤蹈火、迎死冲锋的钢铁意志和英勇表现，远不是过去一个时期那种特种兵类的银样镴枪头的玩花样可比的。

这就提出了一个非常尖锐明确的理论问题，我军部队为什么具有这样一种血性精神？比如在国民党那边还是一个为混饭被抓的青年，俘虏后到我们这边，很快就成了无所畏惧的钢铁战士，这里边到底是什么原因？到底因为什么？不能不说，我们相当一部分作品只说事实，不说原因，遇到这个问题便回避，有的干脆绕着走。叮叮咣咣打得很热闹，为谁而打，为什么打，少有交待。因此很多年轻人就发问，到底为了什么？共产党领导的军队那么不怕死？那么特别能战斗？

为什么能战斗？我们今天要明确回答，他们知道了为谁而战。为谁而战呢？为阶级而战。为了他们所代表的那个阶级而战。一说阶级，有些人立即觉得敏感起来，甚至把“左”的帽子很轻易的扣在你的头上。因为怕人扣这样的一顶帽子，因此影视的编导们遇到这样的问题便干脆绕开了。我不说不行吗？这样作品中好像解放军只要穿上了这身军装，与生俱来立刻就变成了英雄。因为作品大多展示这些没有来由的冒死冲锋，观众便没有从思想深处受到更深刻的理论思想的熏陶。那种英雄行为便也就降低了感染力。充其量不过是好看热闹。

那就这个话题，先讲一段关于英雄的往事吧！最近受到各界热评的电影《长津湖》，成为2021年国庆最为重要的事件，怎么个重要法？它可以与轰动世界的“孟晚舟归国”“珠海航展”这样大事件并称为中国三大热点事件。为什么如此？因为作品深刻表现了长津湖我志愿军那种英雄无畏的血性精神，当那个被称为老爹的老兵拖着美军的标志弹，迎着敌人如雨般的枪弹冲向敌营的时候，每一个中国人都深受震撼，这叫真英雄。当阵地上的杨根思打得只剩下一个人，抱起炸药包冲向敌群，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我们无不为之肃然起敬。

话又说回来，他们为什么这么做？电影并没有认真交代。像杨根思那样的英雄，连一个字也没有说。仅仅因为他们是志愿军吗？显然不足以说服观众。一个人具有向死而生的顽强意志，具有像上甘岭、长津湖志愿军战士面对死亡视死如归的精神，必须有博大胸怀和坚定的思想底蕴为基础，这个底蕴说穿了就是复仇。复什么仇？复阶级仇？复民族恨。有些人对这样的说法不屑一顾。现在哪还有什么阶级？别说阶级仇民族恨，这都是老提法。我告诉你，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阶级是客观存在，为阶级而战，从1927年人民军队建军起，历来是我们这支伟大军队战斗力的源泉。

那就必须说说杨根思。他的阶级问题。

杨根思就是我们这个阶级的代表。杨根思在战场上的表现，第一位的力量来源就是阶级复仇，这是阶级之争。丝毫不可回避。

杨根思，抗美援朝特等功，特级战斗英雄，1950年二次战役时他抱着炸药包，踏着陆战一师的军旗，是从容冲向美军的英雄。一个江苏人，清秀的南方小伙子。他受了什么罪？有什么阶级仇？吃了什么苦？能够在战场爆发这么巨大的力量。

先说他爷爷，因为交不起地主家的租子，被地主家的狗腿子抓起来丢进长江里去了。他父亲，被迫到地主家当长工，被地主活活打死了。父亲一死，母亲随后疯了，不吃不喝也很快死去了。他父亲临死前，绝望地拉着杨根思和他哥哥的手，说他死不瞑目。要报仇，要报仇。

杨根思和哥哥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一路乞讨到了上海，哥哥进了资本家的工厂打工，因为干活慢了，被资本家活活打死。这样全家只剩杨根思一个人了。杨根思才15岁，所有的亲人都死去了，他在上海干苦力，拉黄包车，受尽警察、外国巡捕、青帮流氓的欺辱。晚上他一个人坐在黄浦江边哭，哭他的父亲、母亲、哥哥，这个世界留给他的全是仇恨。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7年。

他要复仇，复家仇，复阶级仇。

1944年他参加了新四军，他受了太多的委屈，不和人说话，只想打仗复仇。排长孙福生问他，你杨根思有什么仇？杨根思把自己的家世说了一遍。孙福生排长淡淡的说你这个仇算什么，这小的很呢！杨根思当场气炸了肺。他愤怒质问排长凭什么这么说？！孙福生冷静下来慢慢说，你看我们的队伍里，那个人没有揣着一肚子的仇和很，就这个连队，谁的妹妹被卖到妓院啦，谁的哥哥被地主活活打死了，尸体吊在村口的大树上，谁的弟弟被国民党拉了壮丁，一去不返，家里老母活活哭死，谁的全家被日本人放火烧死啦。那个没有血泪仇，谁不是复仇来当兵的。比你一点都不差。共产党就是为了带领我们打倒压迫我们的敌人来打仗当兵的。你的仇，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我们大伙的！是全中国受苦的劳动人民的！我们的队伍，是为了给无数个像你的父母、你的哥哥这样的穷苦人报仇的队伍！我们是一个受压迫的阶级啊。

从这一天开始，杨根思成为真正的革命军人，打仗无惧生死。他一边战斗，一边教育新入伍的战士，从1944年参军到1949年5年时间，他从战士成为连长，新中国还没成立，还没有去朝鲜以前，他已经就是全军一级战斗英雄。

所以，在生死关头，阵地就剩他一人的情况下，杨根思英勇无畏的抱起炸药包，勇猛冲向敌群。可以说，孙福生排长用身边的故事概括了人民军队战斗力的来源。但是遗憾的是，对这样一种精神，我们的作品一字未提，不能不是一个遗憾。但电影有电影的创作要求，但不揭示这个力量动力之源，终归是缺憾。

作为一部引起巨大轰动的作品，我们也必须承认，《长津湖》的巨大意义，就在于它还是极为“小心的”也是“微微的”触及到了这个被视为“敏感”话题的话题。

比如，影片中宋时轮将军在赴朝作战动员时说：“共产党和毛主席刚刚给家乡的乡亲分了土地，美帝国主义就要来夺回去，大家说答应吗？”；穿插连指导员回答：“这一仗如果我们不打，就是我们下一代要打“。于是，本已经退伍准备投入祖国建设的原第七穿插连指导员梅生从上海骑着单车紧赶慢赶数百里，终于在登车前追上了部队，家里还有他放不下的妻子和女儿。

于是，原本顽劣的少年伍万里偷偷追到了哥哥的部队，保卫胜利果实，是他说服师长参军的理由。于是，影片中朝鲜人民惨死的尸体、战友的牺牲、美军的狂傲与滥杀，画面不断刺激着新兵伍万里，加上第七穿插连老战士雷睢生历经战火和牺牲洗礼的言传身教，使五万里迅速完成了蜕变。成了想当英雄的士兵。

但这部作品，对阶级这个核心话题的挖掘，也就仅此而已，一支军队赴汤蹈火去朝鲜打仗，以牺牲19万人的代价，就是为了保卫分到的土地，我认为这远远不够，绝对还有空间可以挖掘。那就是一个士兵的精神力量源泉，最为根本的是阶级仇恨。

《长津湖》触摸到了，小心的轻描淡写的触及到了，触及到就比不触及或者避开要好得多。所以就这一点，我说是这部片子的重大进步。还有相当一些片子，从来是回避的。根本丝毫不触及阶级和阶级斗争这样一个最为重要的话题。不触及这样的话题，如果今天战争要爆发，我们就讲不清我们的前辈踏着血迹前进的英雄精神怎么来的。美帝国主义和西方一切敌对势力，是我们的敌人，不论国内公知们怎么美化他们，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人家的总目标就是要肢解我们的国家，就是要消灭我们的人民。正如希拉里和奥巴马这些帝国主义头子们公开宣讲的：中国十四亿人如果都过上他们那样的体面生活，那将是全人类的巨大灾难。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就一个总统接着一个总统干，总统换了，战略不变，那就是以我们为敌，阻止我们的和平崛起。这个世界只要帝国主义存在，阶级就存在，阶级斗争就存在。战争就时时刻刻不会避免。战争就是阶级斗争的最高形式。而我们随时可能再遇到长津湖那样的交手战。

今天我们的影视作品提到这个话题，就讳莫如深，就唯唯诺诺。但是客观事实和历史发展，却毫不会因为你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沙子里很多事情因为你不看就不存在。说句实事求是的话，中国影视作品，只要在这个问题上避开阶级和阶级斗争这个理论，真正打动人心深入中国百姓骨髓的好作品就难以产生。还远着哩。因为这是问题之源。

马克思《共产党宣言》的核心话题，就是“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社会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毛泽东主席说的更是再明白不过：“一个阶级胜利了，一个阶级消灭了，这就是历史，这就是几千年的文明史。”重大历史文献《党的若干历史问题决议》说的特别清楚：“现在急风暴雨似的阶级斗争已经结束，但是阶级斗争依然存在，在一定时候还是相当激烈的。”

当下从国际角度看，美帝国主义正在集中世界他们的盟友，对我们进行阻挠和围剿，谁能说现在不是激烈的阶段斗争时期？但是由于理论一直这些年缺乏辨析和争论，文艺创作上也就便糊里糊涂，互相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肯说出问题实质，谁也不肯去碰不是什么敏感话题的话题。

国际上是这样，国内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些年，借助我们政策上的宽松和疏漏，一大批企图进行垄断并且走向买办的资本家已经在干尽了吃里扒外的罪恶勾当。他们或者肆无忌惮向国家金融系统公开宣战，或者利用欺诈方法盘剥百姓用血汗创造的财富，或者用卑劣的手段与海外敌对势力勾结一起，转移从国内盘剥来的巨额财富。他们不管百姓刚刚温饱，生活还是很艰辛，却耗费十几亿数十亿的巨资在全世界购置超豪华住宅，用欺诈剥削得来的不义之财，过着封建王朝的地主资本家都望尘莫及的奢侈生活。这你能说不是两个阶级的斗争表现。但是就是这样的人，公知有一种声音，猖狂呼叫“救恒大就是救国家”，并且把马云等等这样狂妄之极的资本家继续吹嘘成什么改革家和能人，这还不就是不同阶级的斗争表现。还有，像刚刚被拿下并被双开的那个孙力军，还有许多年来那些极尽奢侈和搞帮派团伙企图分裂党分裂国家的一大批如周永康、徐才厚那样的贪腐大蠹，他们已经不是什么经不起糖衣炮弹攻击问题，而是已经滑向敌人阵营，已经是我们的革命对象。只要时机成熟，他们和重庆那个余茂春一样，都会是地地道道的汉奸，站在敌人的身边替他们的主子出谋划策。说白了，他们是国内我们真正的敌人。说到这里，想到这两天网络热炒的事。国庆期间，在泰山的登山道上，两个矫夫，抬的居然是阔人的两只狗，有钱人和劳动者的地位便一目了然。这在旧中国才有的事今天也出现了。我们难道不该警觉吗？

我们的电影电视，如果撇开了这个政治上的事实，却像美国大片不着边际的套着写英雄，写战争，那无非就是娱乐而已，谈不上思想。没有思想的娱乐，是为了娱乐而娱乐，最后让观众跟着弄得都没有思想的引领。没有思想引领的艺术，不是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需要。这几十年，我们言必称美国大片，羞于谈思想，羞于谈意识形态，这是非常危险的。作为社会主义国家，我们必须摒弃西洋化思维，坚定不移按照我们自己的思路，搞我们的社会主义文艺。

不管怎么说，到了《长津湖》这部电影，尽管瑕疵还不少，尽管美中不足（唯票房马首是瞻从来不足取），但公道说，这是中国电影一个不小的转折，电影的编导们不再“胡来了”，不再在作品中映射恶搞我们的政策和英雄了，不再利用各种神剧的方式去诋毁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伟大的革命战争了。我们但愿以这个转折为标志，中国电影能够走出人民大众喜爱的符合中国社会主义特色的新的格局来。至于外国那一套东西，除了电影的工业手段外，不必要也根本不应该当成我们的摹本。因为我们的政治基因有着根本的不同。

至于票房多少，我看也不能当作唯一标准。只是参考而已。自己心里对作品要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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