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培元:守望大庆

作者:忽培元 来源:义耕堂主人 2021-08-27 1389

守望大庆

忽培元

按语:回首往事,我在大庆市工作的日子(2005年3月至2009年11月)就像在延安工作时一样,是一生中最忙碌最充实也是最难忘的日子。如今离开10多年了,几乎每年都要回去看看。大庆人对我不薄,同事朋友们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感谢大庆图书馆把我写的有关大庆的书集中摆放,特意开设了“培元书屋”供人们阅读。大庆市委党校和市文联作协数次邀我回去讲课并为我的创作召开专题研讨会。油田开发五十周年纪念活动中,大庆人网上投票,授予我“五十年油田开发文化建设特别贡献奖”,使我深受鼓舞,感到了第二故乡般的温暖。大庆是模范的油田、英雄的城市!一个人一生能在大庆工作生活数年,那是无限的荣光。我守望大庆,就像守望着自己的精神家园。我深爱大庆,就像深爱故乡一样。长文《守望大庆》是离开十年之际,我对大庆的遥望与回顾,更是赤子之情、梦中的内心独白。每次回到大庆,我都要专程到世纪广场拜访《大庆赋》《铁人铭》这两尊岿然挺立的巨型铜鼎,人们称之为“大庆孪生宝晶”。这是人们公认的大庆文化结晶,是大庆精神铁人精神的地标式象征。两尊神鼎的产生传奇故事,每每令我陷入追忆与沉思。

忽培元:守望大庆

一、向往大庆

“大庆”在中国人心目中,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时至今日,无论在什么场合,只要一提起大庆,就像提到了当年的延安,人们便肃然起敬,会有说不完的话题。“大庆如今怎样?东北不少国营大企业都遇到了困难,大庆油田还好吗?”人们总会这样问,态度显出急切,眼睛里闪烁着关切的亮光。人们关注大庆,就仿佛是关心自己的故乡和亲人。这就像诗人贺敬之热爱生活战斗过的延安。在离开多年之后,诗人回到宝塔山下,再度投入母亲怀抱,赤子深情当即化作了浓浓诗情。他曾讲自己激动得彻夜难眠,通宵达旦写出了流芳百世的《回延安》:“灰尘呀,不要把我的眼睛遮住了……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说心里话,在大庆工作了四年之后,我每次回到大庆,都会有诗人同样的感受。当我每一次行走黑土地上,握着工人们的厚茧大手,抚摸钻塔和抽油机,仰望铁人雕像和世纪广场上的两尊孪生的铭文大鼎《大庆赋》《铁人铭》,总是心潮起伏,总想写一篇类似《回延安》的诗文,来抒发激情。《回延安》是发自诗人贺敬之先生内心深处的血泪诗篇,是由诗人的血管中喷射出的。可谓是脑赶不上心,手赶不上脑。前些年听说这首著名诗篇从中学课本中拿掉而代之以武侠言情之作,真是天大的谬误。对于诗人那一汪生命的深情,没有深切的体验和回味,就很难理解到位。我们几代人读着《回延安》长大,我写大庆的诗文,就有过同样的创作冲动。著名作家刘绍棠生前曾拿出自己的稿费为延安捐赠一所希望小学。我作为牵线搭桥人,在石景山区委举行的捐赠仪式上,亲耳聆听了绍棠先生的肺腑之言。他那时已重病缠身,却执意亲临现场,是坐在轮椅上当众发言的。他先是激情四射地朗诵了《回延安》,然后动情地说:“敬之先生的诗太好了,我每次背诵都热血沸腾。延安的确是我们的母亲呀,过去延安人民用乳汁哺育了中国革命,母爱恩重如山呀。今天,我们无论如何回报,都难以报答革命圣地那高山一样的恩情。”听到作家这一番肺腑之言,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动落泪了。我那时有幸正在延安工作,后来到大庆任职,一次回京去看望贺敬之先生,说到了大庆,贺老眼睛里闪着兴奋的亮光,他老人家急切地问:“大庆现在怎样,报纸电视上很少看到消息呀。听说也有职工下岗、生活困难,甚至发生了集体上访?真是这样吗?大庆油田的生产和经营管理怎样,还有城市建设和管理如何?”说着,老人家脸上布满了忧虑的愁云。我深知,老诗人提出的一连串问题,也就是全国人民所关注的。我当时作了详细的回答。说随着国营企业和城市改革进入深水区,大庆油田和地方的生存和发展的诸多难题,已经日益凸显。旧的体制机制的弊端,油气资源递减的实际和各种开采技术瓶颈,更有人们精神道德受到种种思潮的冲击……企业和城市发展的确遇到了不少难题和挑战。不过当年凭借“两论起家”的大庆人最大的优势就是不怕困难敢于直面问题。天大困难都不怕,越是艰险越向前。今天则是:“站在铁人雕像前”,“铁人队伍永向前!”因为有党的领导,有老会战精神,大庆就像沙漠上的一片胡杨,再干旱的天气再恶劣的气候,都无法扼杀这一群顽强的生命。日趋加重的改革阵痛,就像是经历过一场五十年不遇的特大沙尘暴,霾过天晴,大庆的丰碑仍然矗立!我告诉贺老,大庆的情况正在全面改善。最重要的是在思想上正本清源,把改革开放、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和大胆走出去同恢复发扬企业优良传统和作风有机地结合起来了。老人家听得眼睛一亮,说,这是我想看到的。我说地方和企业联合成立了“大庆精神铁人精神研究会”,重提“爱国、创业、求实、奉献”,为“三老四严四个一样”赋予新的时代内涵,总之形势正在全面好转。贺老听到这儿松了一口气。那天,老人家深情地回忆了诗人李季和魏纲焰、李若冰等歌咏大庆的诗文,并慨然应邀为新落成的“大庆歌剧院”题写了院名。作家魏巍最后的日子,我去医院探望,老作家强忍病痛听完大庆的最新情况,当即咬牙写下绝笔,即应邀为“大庆群众艺术馆”题写了馆名。从没来过大庆的年过九旬的香港大学教授饶宗颐先生,得知大庆历史博物馆落成,即欣然应邀题书馆名。致公党中央主席、全国政协副主席罗豪才带领委员视察,了解到大庆现状,当即建议让大庆油田总经理王玉普在全国政协会议介绍经验。上世纪末,也就是大庆最困难最冷清的日子,德高望重的西北老革命、全国政协副主席马文瑞执意重访大庆,我有幸作为秘书随同到了萨尔图新村和让湖路地宫,参观学习,看望干部职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正是在大庆最困难的日子里,正经媒体不见报道,社会上负面谣传四起。许多老革命老领导却不约而同,纷纷来到大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关心支持大庆……这些桩桩件件的往事,给我留下的印象终生难忘。可见全国人民时时刻刻都在守望大庆。

忽培元:守望大庆

二、融入大庆

我到过不少地方,大庆却最为难忘。至今虽然已离开多年,要说是依然梦牵魂绕,一点也不夸张。昨日的大庆故事令我激情澎湃,产生无限诗意的联想和吟诵的冲动。因此2005年3月,当我有幸来到大庆工作、零距离亲近这驰名世界的英雄的企业和城市,破天荒在年近半百时创作了长篇《共和国不会忘记:大庆人的故事》。这首长达六千行的诗和以后写的古体赋文《大庆赋》《铁人铭》《松基三井颂》成为了我对大庆的文字记忆和文化奉献。然而写下这些文字,仍感觉言犹未尽,于是在此期间又牵头组织编选出版了《大庆文艺精品丛书》(十八卷)。这被以后的人誉为一项重要文化工程,一次规模宏大的被地企普遍认可的文化提炼的结晶荟萃。这套丛书编选出版历时近四年,即贯穿于我在大庆工作的全过程。可谓白手起家,统统都是志愿者的义务奉献。这套至今已成厚重“礼品”的大型文艺丛书的诞生,充满了各位分卷主编和全体编辑者的热情心血汗水,更凝结了油田开发以来全国几代文艺家对于大庆历史的深情赞美,呈现了文学艺术各个门类对大庆历史的歌颂与反映。

总之,我在大庆工作了短短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几乎每天读的书,了解的往事,参与推进的新事物,接触的各种各样的人都令我感动难忘。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人生经历,以至我离开大庆之后,依然情感深陷不能自拔。于是我开始构思用长篇历史小说的形式来书写石油和大庆,记录中国石油开发和大庆的会战史与百年油田的建设史。如今百万字的三部曲《东方神曲:九州拓荒、松嫩岁月、百年梦想》已被中国作家协会列为重点扶植作品由作家出版社作为向共和国献礼之作品,前两部已交付排印,第三部正在润色定稿。这部以大庆为重点的全景式正面反映我国石油工业发展的厚重之作,是我离开大庆十余年不懈的精神寄托,更是终生引为自豪的一大幸事。我思念大庆,首先感慨不已的是大庆的人们。书中雕造的众多人物,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也是新中国建设的楷模。实践反复证明,大庆不仅是中华油都,更是一所学校、一座大镕炉。高温高压之下,一团糟泥投入其中,只能是原形毕露化作丑陋废渣;一块生铁投入其中,必然会冶炼成闪闪发光的优质钢材。我自己生长于延安,喝延河水长大,在土窑洞里接受了朴素深刻的人生启蒙。中年之后经过了大庆时期的学习锻炼洗礼,自觉思想变得更加坚定,人生态度更加积极,更增强了人生信念和生命责任。因此我深深地感恩大庆,就像感恩延安。那么多的前辈和榜样,用他们的崇高与伟大,洗刷了我的私心杂念,净化了我的灵魂,提升了我的境界。使我无论走到哪里干什么工作,都感到无怨无悔、底气十足,不会动摇彷徨。

大庆这个地方,就是如此的神奇。一茬茬走进大庆,又从大庆走出去的人化成了不同时期的中国脊梁。他们把青春的创造和奉献留在大庆,把动人心魄的故事和业绩留在了大庆。把不倒不死不朽的精神留在了大庆。那群雕一样令我肃然起敬的众多历史人物和现实中朝夕相处的同事朋友,更有许多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埋头苦干的普通干部和工人,包括马路上院子里清扫保洁的环卫工人,都呈现出令人感到不同寻常的优秀品格。

每次回到大庆,看到整洁的街道、绿树掩映的矿区和居民小区,我都忍不住激情盈胸。这令我深深感到,大庆精神和铁人精神并非是赫然写在纸上贴在墙上的动人词句,而是体现于人们精神,外溢于言行的那么一种特有的风采与气质。难怪我当初来到大庆,就一下子喜欢上这里的人们。我如今离开多年,仍然深深地爱着大庆。我有幸结识了王进喜的儿子王月平,他为人忠厚,像老黄牛一样承继了父辈的精神基因。他子承父业埋头苦干担任了企业中层领导,可说话办事还像个普普通通的工人。从外表看,他同父亲的区别就是口音的差异。父亲浓浓的玉门土话变成了标准的东北方言。改革中,他的弟弟也同普通工人一样按照政策下了岗,自办公司招牌写得大了些,他就说:“牌子写那么大有啥意思”。当时他们的姐夫曾玉康同志正担任企业管理局一把手。他也是铁面无私,没有照顾内弟不下岗或提拔晋升重用。这就是大庆人的风格作派,是大庆精神铁人精神的具体体现,是“三老四严四个一样”的人格化传承。难怪说到大庆,人们首先想到的是铁人王进喜和他的老会战兄弟们。他们都是铮铮铁人,为了国家民族崛起,岂止是少活了二十年!王铁人的花岗岩雕像和他们的紫铜群雕至今高高耸立在创业广场和铁人纪念馆的大厅。那历史定格下来的手握刹把的昂首挺胸的雕像,把历史与现实紧紧相连。当你读懂了这些雕像,你也就读懂了大庆的历史。由温家宝总理亲笔题写馆名的“铁人王进喜纪念馆”如今成了大庆最热闹的网红打卡地。后来的人们虽然没见过前辈英雄,他们却早已活在人们心里。铁人王进喜和功勋卓著铁骨铮铮的老会战,更有余秋里、康世恩和宋振明、陈烈民等为代表的创业的老革命出身的创业领军人。他们的确是更加广大的群雕,一个个都是令人仰望的大山峻岭。他们的名字同“大庆”一样响亮而深入人心。我们这一代人,从小伴随着这个名字长大。“工业学大庆”的口号,成为毛泽东时代的最强音。

忽培元:守望大庆

三、建设大庆

历史烟云变幻,往往超乎自然变迁。物是人非,古今常态。客观人事更替的社会形势运转,岂能总是以主观意志为转移?能够长久波动而未从根本上走向反面者,实属奇迹。大庆发展演变至今,俨然新中国发展缩影,堪称一大奇迹也。记得当我将来大庆工作之前,即本世纪初那几年,大庆处境困难,正是春寒料峭,寒凝大地之时。当时全国改革开放正遇到了难题,处于迷茫彷徨疑虑重重、怨声渐起之际。大庆当然也不例外。2005年3月8日,我奉调来到大庆,临时住在萨尔图新村的九号院宾馆。起初天气晴明,令我感受到了春和景明,艳阳蓝天的抚慰。孰料没过两天,竟莫名其妙地下了一场据说是几十年不遇的暴风雪。那日一夜醒来,积雪堵门,路断人行。开始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孰料竟是当地继“改革阵痛”之后,冰上加霜的一场天灾大难。人们很快就意识到,大庆遇到了特大的困难和挑战。那困难可不同于看不见摸不着的疏远和冷落,不再是精神的淡化和意志的悄然消解,而是老天爷趁火打劫一样的当头一棒,是灭顶而降的致命一击。我就在这“冰上加霜”的情况之下来到了大庆。

那天早晨,窗外是一片死一般寂静的银白世界。仿佛一切的生命统统冻结静止下来,情形令人既兴奋又担忧。我推开窗户,窗外的一株高大油松被大雪压断了胳膊粗的虬枝。据说这树还是会战初期所栽。两只喜鹊和一群麻雀在断枝上头惊恐地鸣叫不止……我一时感到了某种不祥,哪里还顾得欣赏久违了的银白世界。正当我临寒发呆,忽然接到市委办公室主任打来的电话,口头通报了冰雪引发的油田灾情。时值三月中旬,正常气候松嫩盆地已经开始转暖解冻。灾难正是在这一反常态中发生。夜间风暴骤降,起初气温还较高,大雪融化成雪水而电缆结冰不断积重,沉重的冰坠压断了电缆,致使油田电路中断。结果,抽油机停转,热力供应中止,原油加热系统停顿,不少采油设备瘫痪,部分输油管道冻裂……油田被迫停产,经济损失惨重。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再度考验着大庆人的意志和定力。抗冻救灾成了当务之急和中心任务。值得庆幸的是,大庆人在困难面前的英雄气概再度被激发出来。同天斗其乐无穷!我正是在这个时候投身大庆的火热斗争,就仿佛投身到了一群战神中间,感受到了大山的峻拔与湖海的威力。我开始在黑土地上日夜行走,穿梭于工厂农村机关学校,感受着坚强的大庆、不屈不挠的大庆。那些日子,我就像一个“穷汉”来到了太阳山,面对被历史烟云笼罩、有些尘封下来的喜人的精神富矿,仿佛见到了满眼的金银财宝。我痴迷地伏下身子,紧紧把那散发着石油清香的大地拥抱。“你来到了今日的大庆,你就来到了当年的延安……”时空交替转换,我的耳旁再度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那是年轻的大庆的骨干们的誓言,如同四梁八柱,那些同我有过工作交往的同龄人,如王启民、李智廉、曾玉康、孙淑光、王玉普等,这些不同年龄段的同大庆一起成长起来的第三代、第四代企业和地方领导者,还有那大批的中层干部和班组长和工人群众,他们经受住了种种考验和挑战,顽强地挺立在松嫩大地上,创新发展,逆流而进,维护着大庆的荣誉,发展着大庆的业绩,推动着油田改革,实践着四千万吨油气当量的稳产高产,同时把“建设百年油田”的跨世纪蓝图由梦想和口号变为行动。求真务实的大庆人,他们就像一尊尊活的雕塑,矗立在我的面前,成为我心中的英雄和仰望的偶像,成为我笔下的人物和颂扬的对象。我真诚地向他们学习,我由衷地向他们致敬!年过半百的我青春之火从此复燃,我的诗意的冲动与灵感日益频繁。我来到了大庆,我预想不到地开始了人生的第二个春天。我变得单纯勇敢,处人处事热情高涨干劲冲天。我自觉思想活跃、工作格外积极大胆。大庆工作的日子,那是我终生引为自豪的时日。四年之内,能和大庆人手挽着手肩并肩前行,就像被卷入了一条生活的激流。当我融入铁人的队伍,我突然变得浑身有了力量。先地下后地上,先生产后生活。大庆市因油而生因油而兴。地方为油田提供服务应当是多层次全方位的,任何的缺项都可能制约发展。这是大庆的实际,也是资源型城市的机遇和挑战。当我来到大庆,大庆正面临着如何既要积极“顺应”又要努力“转型”的双重考验。也就是说,大庆的发展难度远甚于其它城市,必须以独特视野找到新的发展路径。企业与地方,两张发展蓝图必须统筹协调,才能达到和谐。大庆开发,不是开始于万事俱备,而是肇启于精神强大。有了精神,才有了突破创造。这是大庆之魂,也是拿下世界级大油田的秘密武器。

如今面对新的困难和挑战,大庆仍然要思想领先,精神开路。地企党委共同意识到呼唤渐行渐远的大庆精神铁人精神是当务之急。于是围绕此目标,需要开展一系列活动。过度的追求金钱和物质享受,足以涣散人心。于是我们把着眼点放在了精神层面。组织开展学史读书势在必行。建立农民书屋,开展百万市民读书活动,地企联合成立大庆精神铁人精神研究会,推动大庆精神铁人精神进车间,进课堂,进社区,进家庭,恢复评优树模的好传统,开展餐桌上的文明活动,重提厉行勤俭节约,反对铺张浪费……开展创建文明城市、魅力城市,重塑大庆外在形象。总之,内强素质,外塑形象,大大激活了新一代大庆人的创造精神。真所谓“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仿佛自从那场大雪过后,大庆人经受住了考验,大大恢复了元气。企业和地方,各级各行各业均开始充满了攻坚克难的激情与活力。我当时分管城市经济和宣传文化。提出的口号是“眼高手更高”“虚事要实办”,坚持把每年从实际出发制定的工作目标都化作一件件可以量化考核的实事。如此,面前出现的任何困难和障碍都得以迎刃而解。一些老会战满意地说我们干工作,风风火火,有板有眼,活像当年的大会战。我们开始对照着“两论起家”和“人拉肩扛”,即宣传更躬行“三老四严四个一样”。更思考着如何把昨日的“爱国、创业、求实、奉献”,把大庆精神铁人精神化作今日大庆的发展动力和文化软实力。结果大庆重新成了魅力四射的网红,媒体记者组团“看大庆”,《人民日报》每年都有头版头条。从那时起,我们懂得了什么叫问题倒逼,什么是迎难而上,什么才算开拓进取……如今已离开大庆多年,但一想起这些,心里就美滋滋的,感到无比的欣慰。从个人角度讲,四年里我正厅干副厅的活,甚至由于是“挂职”而错过了晋升提拔的机会,但我并不后悔。一个人有机会到大庆工作学习几年,的确是人生的偏得。

2020年8月18日于北京

忽培元,祖籍陕西大荔,1955年生于延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传记文学创作与研究专家指导委员会委员,第四届、第五届中国传记文学学会副会长,中国散文学会理事,中国红色文化研究会副会长,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书画院副院长。现任国务院参事。

主要作品有文学传记:《苍生三部曲——群山、长河、浩海》《耕耘者——修军评传》《百年糊涂——郑板桥传》《难忘的历程——习仲勋延安岁月回访》《刘志丹将军》《谢子长评传》《阎红彦将军传》等;长篇小说《雪祭》《神湖》《老村》《乡村第一书记》;中篇小说集《青春记事》《家风》,中短篇小说集《土炕情话》;散文集《延安记忆》《人生感悟》《毛头柳记》《大庆赋·铁人铭》《地耳集》《生命藤》《京密河札记》《秦柏风骨》《山秀珍》《义耕堂笔记》;长诗《共和国不会忘记——大庆人的故事》和诗集《北斗》《开悟集》等。

《群山》《耕耘者——修军评传》分获第一届、第四届中国传记文学优秀作品奖(长篇);长诗《共和国不会忘记:大庆人的故事》获中华铁人文学奖。作品被译成英文、俄文在国外出版。

反映当代生活的长篇小说力作《乡村第一书记》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已改编成同名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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