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老虎：日本和平宪法变形记

　　这几天大家都在讨论巴黎恐怖袭击和ISIS的事情，老虎君在这里先给大家保证，关于这个问题的文章一定跑不了的，只是老虎君精力有限，而且希望优先保证文章质量，所以可能还要一些时间才能写出来，尽请期待。

　　而今天老虎君要给大家讲一讲日本的事情，也就是前一阵子安倍推动通过的安保法案。

　　9月17日，日本国会参议院正式通过了安保法案，也意味着争论许久的解禁集体自卫权成为了法定事实。关于这个法案，中国官媒常说日本政府是“冒 天下之大不韪”。大家可能会觉得这种说法比较夸张和一厢情愿，但事实上安保法案即使在日本国内也是争议一片。国会投票当天现场一片混乱，新华网说“为阻止 参议院审议该法案，在野党议员与执政党议员发生冲突，从16日晚到17日,‘性骚扰’、‘全武行’等一幕幕大戏在日本国会内上演”。[1]情形大致是这样 的：

　　会场外的场面则更是蔚为壮观，成千上万反对安保法案的人群聚集在国会外，情形大致是这样的：

　　这个安保法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倍为代表的日本右翼又为何对其如此热衷?这些问题其实都有着深刻的历史根源。且让老虎君从二战后的日本开始给大家仔细讲讲安保法案诞生的历史背景，一起来了解一下和平宪法是如何产生的。

宪法九条和安保法案

　　先给大家科普一下日本的和平宪法。这个宪法从二战以后就一直沿用至今，具体的产生历史我们后面再详细说，但其中跟安保法案最为息息相关的是其中 的第九条。宪法九条规定：(1)日本国民衷心谋求基于正义与秩序的国际和平，永远放弃以国权发动的战争、武力威胁或武力行使作为解决国际争端的手段; (2)为达到前项目的，不保持陆海空军及其他战争力量，不承认国家的交战权。

　　这个条款可以说相当严格。从最初的意思上来讲，它规定了日本不得拥有任何形式的武装，也不具有任何形式的交战权。而这对于日本右翼和他们的美国 粑粑来说，简直是一根紧箍咒，天天勒得人喘不过气来。然而修宪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根据现行《日本国宪法》，修订宪法首先需要国会全体议员的三分之二赞 成，然后进行全民公投，达到半数同意才能完成修宪程序。而且直到2010年以前，宪法只是说明了修宪的要求，并没有对修宪的具体程序作出规定。

　　不过老虎君要提醒一下大家，宪法神马的东东，看看就好，不能太当真。一直是右翼当道的日本政府就给我们做了教科书式的范例。他们“机智”地在不 修宪的前提下，一次又一次地通过“解释”来改变这个条款的约束力。几十年来，在多次重新“解释”之后，日本不但拥有了单独自卫权，而且建立起了军队(自卫 队)，后者的活动范围和使用条件也是日益宽泛。虽说是为了自卫，但日本的军事开支也是多年来一直排名世界前十。

　　这次安倍试图通过的安保法案也是这样的“重新解释”中的一个。虽说安倍推动了三年的《国民投票法案》在2010年得以通过，规定了修宪的具体流 程，在法律程序上为修宪做好了准备，但修宪毕竟声势浩大，耗时耗力。所以安倍政府这次的安保法案实际上还是在延续前辈的做法。这个安保法案中最重要、也是 最近吵得最激烈的一个概念，就是所谓的集体自卫权。它指的是与本国关系密切的国家遭受其他国家武力攻击时，无论自身是否受到攻击，都有使用武力进行干预和 阻止的权利。举个栗子，如果美帝在叙利亚跟普京大大擦枪走火了，作为同盟的日本也可以出兵帮助自己的同盟“自卫”。

　　根据1945年的联合国宪章，集体自卫权和单独自卫权都是主权国家的固有权利。单独自卫权，这个比较好懂，是针对自身受到攻击时动武而言的。而 集体自卫权也是北约和华约的法律基础。说白了，其实就是让国家在自己没受攻击的情况下参与打群架。虽说日本此前也可以通过对自身受到攻击等的定义选择出 兵，但毕竟没有那么方便。而美国粑粑由于中东、乌克兰、阿拉伯实在分身无术，太平洋随着天朝的崛起又日益不太平，非常需要通过日本来制衡这边的局势。今年 四月安倍访美时，美国粑粑又给了支持，安倍更是打了包票要推进改革。

　　另外，日前通过的这个安保法案其实不是一个单一法案，而是包括两个部分。其中，《国际和平支援法案》说明了集体自卫权的内容，允许日本随时为处 理国际纷争的他国军队提供后方支援;而另一部分《和平安全法制整备法案》包括10部小法案，规定了自卫队行使集体自卫权和发动武力攻击的条件。总体来看， 这个变化还是相当大的。日本“军队”除了不能主动发动侵略战争之外，可以不需联合国等国际组织的请求、前往世界各地、进行各种活动，并拓宽武器使用范围。

　　于是就出现了之前提到的乱相。一边是日本右翼大张旗鼓地搞修宪、搞安保体系，而且势力还不小——比如2012年安倍再次上台执政时新一届的众议 院中，支持修宪的议员比例高达89%，其中近八成赞成恢复行使集体自卫权[2]。另一边则是群众反对修宪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据日本《朝日新闻》9月 14日报道，仅有29%的民众对安保法案表示“赞成”，54%表示“反对”。

　　这种矛盾状况实际上跟日本战后的历史息息相关，可以追溯到和平宪法的诞生。但概括而言，以美国为代表的国际力量对日本右翼加强安保体系一直是明 里暗里支持的态度;日本左翼在美军和日本政府压制后持续低迷，无法在群众运动中起到应有的作用;而日本群众曾有着大规模群众运动的传统，其中大多数认同 “和平主义”，在失去的二十年中积累了诸多不满，在反对集体自卫权中找到了表达出口。这几个方面共同导致了现在这种群众自发性反战和政治家不断右翼化并存 的局面。

和平宪法的诞生

　　二战结束，美国作为战胜国，以联合国的名义大摇大摆地接管了日本。1946年初，盟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将军开始着手帮助日本制定新的宪法，用来取 代1890年开始实行的《明治宪法》。这个《明治宪法》虽说是君主立宪，但其实天皇的权力还是很大的。因此，天皇如何摆就成了新宪法中最关键的问题。日本 执政的右翼希望保留天皇权力，左翼和共产党人则希望废除天皇。对于民主的灯塔美国方面来说，其实有点矛盾：一方面好不容易才打赢了大战，肯定是要杀杀军国 主义的威风的，所以不可能还让天皇保留大权;另一方面也不能给左翼太多阳光，否则实在不好控制。因此对于美帝来说，架空天皇搞个君主立宪三权分立啥的更有 吸引力一些。

　　麦克阿瑟其实一开始是希望日本人能自觉自愿地搞民主改革的。原喜重郎的新内阁成立后设立了以松本烝治为中心的宪法问题调查委员会，起草宪法草案 [3]。然而，日本宪法调查委员会最终出台的“松本草案”所提出的“宪法修改四原则”第一条就是要保持天皇总揽统治权的大原则不变[4]。这里要多说一 句，这个“四原则”中完全没有“和平”元素。

　　麦克阿瑟估计被这帮朽木不可雕的猪队友给气疯了，客气一下给你们点面子，竟然还当真了。1946年2月，将军亲自上阵，声称自己“不得不”指导 宪法草案修订[5]，并提出宪法修改三原则：一是保留天皇但是只扮演象征意义的角色;二是废除交战权;三是废除天皇以外的世袭贵族特权。将军极力保留天皇 制度遭到了很多群众和部分政党(当然也只有共产党一直提这个茬)的质疑[6]，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将军说什么是民主，什么就是民主。第二个原则最终就 以我们之前提到的第九条的形式落实了，这也是这部宪法被称作“和平宪法”的原因。

　　1947年5月3日，和平宪法正式生效。1951年，日本摆脱被军事领占的状态，并同美国签订了《日美安保条约》，于次年恢复了主权。在随后的 时间里，各大政党里只有共产党孤苦伶仃地继续反对美国制定的新宪法[7]，其他党派纷纷表示赞成新宪法。当然右翼党派们也并不是真正接受了和平宪法，毕竟 放弃交战权神马的条款太不符合帝国主义风范了，而美帝则在世界局势的发展下，越来越无法容忍因“和平宪法”对日本这个重要盟友的限制。所以我们就看到，历 史长河中上台的各届右翼内阁隔三差五就强行对宪法进行解释。

右翼复兴与修宪历史

　　我们后面会讲到，战后日本左翼实际上是不断被打压的。而与此同时，右翼势力则是在美国的挑选下茁壮成长了起来。他们在冷战、反共、反恐等各项事务上一直竭力配合美帝，装的一手好孙子，可以说是深得美国粑粑的欢心。

　　美国为了树立自己“民主自由”的大旗，也曾对日本那些好战的右翼团体进行了大力清理[8]，但是此举不过是整顿日本国内局势的形象工程。没过多 久，美国就陆续解除对战犯、旧军人、右翼头目、特高警察和宪兵的“整肃”，毕竟给个下马威收归旗下就够了。到1951年底，在被“整肃”的21万多人中， 已有20.15万人被解除[9]，大量的老右翼团体复活或重建[10]。不仅如此，符合美国需求的新右翼团体也在战后如雨后春笋般诞生[11]，日本国内 一片欣欣向荣的右翼景象。1957年，甲级战犯嫌疑人岸信介出任日本内阁总理大臣，举国之右翼势力为之欢欣鼓舞。安倍晋三是岸信介的外孙，如今他推行安保 法案、修改宪法，与当年美国在日本推行的政治方针不能说没有关系。

　　而且，刚战后的时候美国人觉得给日本人搞一个和平宪法取消交战权很解气，可是没过多久就发现问题了。战后世界版图重新划分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大阵营，而日本几乎就是美帝在东亚的桥头堡，在此后的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中都理应出钱出力，可是日本居然没!有!军!队!

　　于是乎，朝鲜战争爆发时，吉田政府(吉田茂，1946-1947、1948-1954在任)按照美国的要求建立了一支7.5万人的警察预备队， 由美军对其进行训练，后来又改组为保安队和警备队，并配备了军事化的装备。虽然吉田辩称“保安队和警备队不是军队”，但其实大家都懂的。这段时间，美军以 “冷战”为旗帜，建立、扩充日本国内的安保体系，对日本战后的修宪进程有着极大的影响。1953年美国与日本签订“共同防御协定”(MSA)，日方按照美 国的要求拥有了正式的军队。然后1954年6、7月，吉田内阁促成国会通过了《防卫厅设置法》和《自卫队法》，将保安队和警备队改组成了一支16.5万人 的陆海空三军自卫队[12]。世人皆把吉田茂作为和平原则的代表，谁知他其实才是修改和平宪法的滥觞。

　　鸠山一郎(1954-1955年在任)上台执政后，明确将修改和平宪法作为政府政策[13]，通过解释改宪的方式，完全抛弃了吉田政府“不依武 力支持的自卫权”的政府见解。随后的各届内阁延续鸠山的遗产，不断稳打稳扎推进军备力量。苏联解体东欧剧变之后，“维和、反恐”又成为了扩充安保体系的新 理由。1991年4月，日本政府决定向波斯湾派遣扫雷艇，正式走出家门开始执勤。2001年，小泉政权借9·11事件之机，促成国会通过了《恐怖对策特别 措施法》，并于当年12月派遣自卫队赴印度洋海域为美国提供补给。伊拉克战争爆发后，小泉政权又推动国会在2003年通过了《伊拉克复兴支援特别措施 法》，并根据这一法律向伊拉克派出了三军自卫队。

　　日本战后的政坛一直被右翼势力把持着。虽说一直有选举，而且首相三天两头换，但是换来换去都是自民党执政，唯一的例外是2009年到2012年 的民主党。变化的可能只有屡创新低的投票率了[14]。可以说，几十年来虽然和平宪法本身没有被修改过，但是日本右翼通过“解释”偷梁换柱的行为可是一刻 都没有停息过。发展到今天，宪法九条所谓的废除交战权和不保留军队，实际上早已名存实亡了。而最近的集体自卫权解释，也只不过是这种做法的延续，只是动作 幅度要大不少而已。

战后的日本群众运动和左翼兴衰

　　相比于靠美国粑粑不断扶持才慢慢重新发展起来的日本右翼，其实二战刚结束的时候日本左翼的力量还是很强的，群众运动在战后的年代也曾经取得过蓬勃的发展。

　　这个时期的日本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上都面临着严峻的危机。十多年的战争使得日本国债余额从1931年的62亿日元增加到1945年的1439亿 日元。更严重的是，工业设备的30%到60%遭到空袭破坏，未遭破坏的设备也急需修理与更新。1946年的日本GDP只有战前(1934到1936年平均 值)的65%，工矿业生产仅为战前的28%。全国的失业人口多达1300万，大批无家可归的流浪者露宿街头。

　　在这关键的时刻，日本政府祭出了一系列措施来应对危机。然而这些措施不仅差点把自己玩儿死，还险些把美国大哥的普世大梦也拖下水。首先是 1946年的货币改革，将人民手中的货币全部回收，发行新日元;其次是限制消费，将每人每月生活费用压低到500日元，其余部分全部冻结;最后是1947 年制定新的物价体系，其物价水平大约为战前的65倍，而工资基准则被定为战前的28倍[15]。老虎君觉得，中国的“搜刮民脂民膏”这句古话用来概况以上 这些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接下来，政府把这些搜刮来的钱用来“恢复经济”去了——说的直接一点是支援垄断资本家去了。1947、1948年两年时间内，政府从国家预算中 提取850亿余日元，以价格差额补助的形式提供给企业，同时向煤炭、化肥、钢铁等工业部门提供了高达1259亿日元的巨额融资[16]。说到这里，老虎君 不得不吐槽一下，日本战后的经济腾飞从来都没自由市场什么事。

　　面对这种丧心病狂的抢钱行为，就算叔可忍婶也不可忍了。因此这一时期日本的左翼思潮和自发的民主运动如同野火般蔓延开来。东京群众1946年5 月12日举行了“给我大米”的示威游行，19日又举行了“粮食救难”活动。虽然游行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但是以此为基础，工人们开始大规模组织起来， 甚至开始接管企业生产。1945年10月到1946年12月，有441万工人组织了17613个工会，工会甚至开始进行生产管理，1946年时有3.8万 余人参与了56个企业的生产管理工作。1948年的“三月斗争”中，各工会参加罢工的人数达到100万人，规模空前庞大。

　　在这种局面下，崇尚“自由民主”的美国粑粑也不得不采取行动了。由于日本当时仍然在美国占领之下，并没有警察或者军队，所以美国盟军只好自己动 手了。1945年9月10日，美军发布了关于“言论及新闻自由”的正式指令。4年时间内，审阅官抽查了3.3亿份邮件，监控80万次私人电话通话 [17]。对审查内容进行分类，可以发现美方的管制实际上主要是针对日本国内的左翼舆论。1947年12月，28份留待审查的期刊中，只有2份是极右刊 物，其他26份都是进步和左翼的出版物，发行量共计超出60万份。1950年6月26日朝鲜战争爆发之后，日共的《赤旗》被命令停刊。1948年5月，媒 体大清洗结束之时，总共约有2295人被审查，1066人被要求解职[18]。

　　另一方面，美国开始对群众示威运动和工人组织进行镇压。1947年1月3日美国占领军镇压了还没有组织起来的“二•一总罢工”。1948年总司 令部明令禁止全日本邮电工会要求给予假期的斗争、禁止全国铁路工会的地区性罢工、禁止政府机关和公共团体公务员工会要求给予假期的斗争、颁布“书简”剥夺 公务员争议权和集体交涉权等。1950年日本开始了“赤狩”运动，将包括秘密党员在内的所有共产党员全部从政府单位、工业部门驱逐了出去，受到牵连的共产 党员超过1.2万人。

　　美军和日本政府打击，再加上自身所犯的一系列错误，使得日本左翼力量逐渐土崩瓦解。缺少引导的日本群众运动也慢慢偃旗息鼓。当然，日本经济在战 后的腾飞和福利制度的出台，也曾一度削弱了上面讲的矛盾。与之相对的，则是我们之前讲到的右翼兴起和不断地挖宪法墙角扩充军备。

　　然而令人欣慰的是，日本群众已经慢慢开始组织起来了。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反对安保法案的集会格外频繁，毕竟人民才是战争和军事化的直接受害 者。除此之外，连续二十年的经济停滞、福利的取消、日益增加的非正式就业和逐渐扩大的贫富差距和贫困人口等问题，政府在这些问题上的不作为和对安保法的热 衷所形成的对比，也进一步促进了日本民众的觉醒，把他们推上街头。6月24日，3万名日本民众聚集在国会附近抗议安保法案;8月30日，日本东京有12万 人聚集国会议事堂附近举行大规模集会，抗议安保法案;9月13日，约7000人在广岛市中区公园集会抗议安保法案;安保法案表决前夜，更有成千上万的民众 冒雨聚集在国会外示威……

　　日本共同社9月13日报道，市民团体约7000人当日在广岛市中区的公园排列出“NO WAR NO ABE”的字样，发声抗议安保法案。

　　在群众的抗议浪潮中，左翼政党也得到了比以往更多的关注。去年底的众议院选举中，日本共产党拿下13.3%的选区票和11.4%的比例代表票， 从之前的8个议席提高到了21席，成为国会第五大党。很多其他在野政党也开始顺应民众呼声，反对修宪、反对加强安保体系。例如在8月30日的东京集会中， 诸多在野党派化身和平使者，与安保政权展开了令人愉悦的撕逼大战，民主党、社民党、共产党、生活党的四位党首也加入了示威队伍[19]。

　　当年鸠山一郎和岸信介掀起的修宪浪潮最终无疾而终，与当时“反安保”、“倒岸运动”等大规模群众运动的高涨密切相关。对于如今的日本而言，要真 正遏制不断右倾、走向军事化的势头，也必须要依靠组织起来的群众运动。当然，要解决日本社会当前的种种问题，不但必须依靠群众运动，而且需要有更清晰的纲 领和更高的组织程度。

　　那么日本社会现状到底如何，群众运动发展得怎样，左翼又是什么个状况，老虎君要另觅机会再来讲啦。今天已经远超字数了，所以就先讲到这里啦!

　　[1] http://news.163.com/15/0918/10/B3PNCSND00014AEE.html

　　[2]吴琪《日本修宪问题研究——以宪法第九条为中心》，2014年，第30页

　　[3]肖伟：《战后日本国家安全战略的历史原点》，新华出版社，2009年，第45页。

　　[4] https://zh.wikipedia.org/wiki/日本国宪法

　　[5]约翰·W·道尔：《拥抱战败》，胡博译，三联出版社，2009年，第335页。

　　[6]参见《拥抱战败》第14章“审阅的民主：新禁忌的管制”。

　　[7]参见木下道雄《侧近日记》，东京：文艺春秋，1990年，第163-164页。共产党的态度是：天皇制是反民主的。此外，否定任何国家的自卫权利，是不现实也是歧视性的。

　　[8]参考堀幸雄:《战后的右翼势力》，劲草书房1983年版，第9页。

　　[9]木下半治:《日本右翼的研究》，现代评论社1977年版，第159页。

　　[10]譬如东亚联盟系统的“协和党”、赤尾敏的“大日本爱国党”、大川周明、前田虎雄的“东风会”、津久井龙雄的“国论社”、影山正治的“大东塾”、井上日召的“护国团”等等，见张跃斌：《试论战后日本右翼势力》，《抗日战争研究》，2000年第3期。

　　[11]日刊劳动通讯社编:《右翼运动要览》，1976年版，第6页

　　[12]程文明，《战后日本政府“解释改宪”历史过程评述》，史学集刊，2009年1月第一期

　　[13]富森叡儿:《戦後保守党史》，东京：岩波书店，2006年，第90页。

　　[14] http://www.chinanews.com/gj/2014/12-15/6875760.shtml

　　[15] Economichistory of Japan, 1914-1955 : a dual structur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3,P92

　　[16]以上数据参见竹内宏，《日本现代经济发展史》，1993以及小林义雄，《日本战后经济史》，1985

　　[17]参见古川纯《年表——占领下の出版·演义·放送检阅》，《东京经大学会志》118号，第231-251页;奥泉荣三郎《占领军检阅杂志 目录·解题》东京：雄松堂，1982年。出自约翰·W·道尔：《拥抱战败》，胡博译，三联出版社，2009年，第384-385页。

　　[18]约翰·W·道尔：《拥抱战败》，胡博译，三联出版社，2009年，第409页。

　　[19]见http://news.ifeng.com/a/20150831/44555957_0.shtml。生活党的共同党首小泽一郎 表示：“要战斗到最后的最后，直到安倍内阁下台。”日本共产党党首志位和夫称，“安倍政权在提出安保法案前先召集约350个自卫队干部就具体条款进行了讨 论，这是军队无节制的行为，而二战前军部的暴行招致了侵略战争的发生。”社民党党首吉田忠智在抗议示威活动现场称，安倍政权违背了此前自民党政权针对集体 自卫权作出的见解，以日本安保环境有变为由改变了宪法解释，这是有违法律稳定性的暴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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