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的大树必将根深叶茂

忽培元

2016年11月30日，中国新时期文艺发展史上一个值得銘记的日子。上午十点多钟，庄严的人民大会堂， 两千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文艺家代表聆听习总书记“两代会”开幕式《讲话》。亲切质朴的话语，好比高山流水遇知音，更似清风徐来醒乾坤。低徊高亢，时而若小鸟枝头鸣翠，时而是雄鹰俯瞰召唤。更像振聋发聩的钟鼎之音，一扫眼前迷雾，令人茅塞顿开，精神大振，深深感到了自己作为一个作家、艺术家的光荣与使命。中国的文学艺术大树，如何才能根深叶茂？徘徊困顿的文坛原野，如何才能隆起同伟大时代和人民相适应的一座座崇高峻拔的文艺高峰？习近平总书记高屋建瓴、丝丝入扣的生动论述，如同醍醐灌顶，醒脑明目，令人心悦诚服。

“文艺要服务于人民，就要积极反映人民生活。……13亿多人民，正上演着波澜壮阔的活剧，国家蓬勃发展，家庭酸甜苦辣，百姓欢乐忧伤，构成了气象万千的生活场景，充满着感人肺腑的故事，洋溢着激昂跳动的乐章，展现出色彩斑斓的画面。”

真挚的情感，深刻的哲理，诗歌一样凝练概括的语言，贴切准确的描摹，深入浅出的表达。谁会想到这是党的核心领导者对文艺家的“讲话”，绝没有居高临下的空泛议论、指责说教，而是和风细雨地动情晓理，传达出人民的心声与呼唤。也是用自己的来自人民、熟悉人民、挚爱人民的激情与思想点燃作家艺术家心灵之火，号召激发大家对于“初心”的思考与回味，对于衣食父母的感召与敬仰。这不禁令人想到了习总书记自己“不忘初心”的一段故事。上世纪九十年代一天，他亲自从福建打电话来，建议时任延安市委副书记政协主席的我把他插队七年的延川县梁家河村作为扶贫点包起来。他还讲了村子里的种种困难情况和使之进一步脱贫致富的具体建议。我惊异于他对于乡亲的痴情与深爱。他离开那么多年了，还像惦记自自己的家人一样，惦念着乡亲们的冷暖温饱。还是那样熟悉村中的人和事，熟悉关心每一个曾经朝夕相处的人处境。我为之深受感动。树高千尺，根还是深深扎在人民中间。可见，总书记今天语重心长对文艺家讲的这一席话，绝不是别人代笔所能写出，也不是凭空想象出来，完全是源自亲身体验的肺腑之言，是真心所致，真情流露。回想我在梁家河扶贫，五年之内每次进村工作都能听到老乡深情回忆他们的习支书当时同大伙一搭起早贪黑、勒紧裤带磨爬滚打，咬紧牙关闯过种种难关的感人故事和同大伙结下的难以割舍的深情厚谊。同人民群众同甘共苦、同呼吸共命运，这就是习近平同志的初心，是他至今不遗余力，夙夜奔忙奉献的永不枯竭的动力源泉。

“我们的文学艺术，既是反应人民生产生活的伟大实践，也要反应人民喜怒哀乐的真情实感。从而让人民从身边的人和事中体会到人间真情和真谛，感受到世间大爱和大道。”显然，这也绝不是援引自任何书本和经典文本的论述，而是发自心底的慨叹。这样的一段话，没有同人民命运相依，荣辱与共的经历和情怀绝对讲不出来。由此引发我们的深思与警觉。正如他接下来讲的，“关在象牙塔里不会有持久的文艺灵感，和创作激情。离开人民，文艺就会变成无根的浮萍，无病的呻吟，无魂的躯壳。”

植根于人民之中，以人民利益为导向，这既是讲给文艺家的，又何尝不是习总书记自己数十年从政躬行的一条心得铁律！他以自己的经历和实践更加雄辩地告诉我们，任何人，要想成就一番事业，要想真正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就必先了解人民的处境与诉求，就必须时刻关注和懂得人民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因为“人民不是抽象的符号，而是一个一个具体的人的集合，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爱恨、有梦想，都有内心的冲突和忧伤。真实的人物是千姿百态的，要用心用情了解各种各样的人物，从人民的实践和多彩的生活中汲取营养，不断进行生活和艺术的积累，不断进行美的发现和美的创造。”习总书记来自自身辉煌人生的朴素而深刻的感悟，更加值得我们读懂，读深，读透，并且化作从事文艺创作的自觉行动。

人们至今记忆犹新，那年春节前习总书记百忙中回到了梁家河，就像当年一样，同村里人亲切握手、见面拉话。还在老支书家吃了家常便饭。他看村中的每个人都像亲人一样亲。当初他也常常同老乡一搭过年，给孤寡老人担水劈柴，村里所有的人家几乎都叫他吃过饭。他同青年农民同住一窑，彻夜交谈，真正成为了同呼吸共命运的自家人。直到离开多年，得知一个老乡患了严重腿疾，担任福州市委书记的他闻知赶紧把他接到自己身边，为他掏钱治病。政治家心系人民，必得人民拥护。一个艺术家，假若没有关爱人民的真情大爱，就很难理解总书记的拳拳之心与良苦用心。

“走进生活，贴近人民，是艺术创作的基本态度；以高于生活的标准来提炼生活，是艺术创作的基本能力。”“伟大的作品，一定是对个体、民族、国家命运最深刻把握的作品。”“史诗是人民创造的不论多么宏大的作品多么高的立意追求，都必须从最真实的生活出发，从平凡中发现伟大，从质朴中发现崇高……”听着这些精辟丰富且浅显质朴的论述，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这源自伟大“初心”之话语的博大精深。

“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显然，这是习总书记很认可的作家路遥的一句名言。这其中的“牛”与“土地”，既是作家艺术家自觉的比喻，更是以人民的劳动创造和艰苦奉献精神为楷模的自我人生目标。归根结底，牛与土地，是文艺家同人民融为一体的伟大而不朽的峻拔化身。艺术家在塑造人民形象的同时，也塑造了自我。文艺创作的规律，也是一切事业走向成功的普遍规律。有了对人民的深厚感情和人民生活的长期滋养，我们社会主义文艺必然长成参天大树，必将枝繁叶茂，万古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