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对待列宁主义的态度

奚兆永

斯大林逝世后，赫鲁晓夫大反斯大林，对斯大林进行恶意中伤。其中一个重要内容就是说斯大林搞个人崇拜，想用斯大林主义取代列宁主义 。他显然拿不出任何文献资料来证明这一点，于是就通过自己撰写的回忆录来制造这样的“事实”。他在回忆录中写道：
“斯大林心目中没有任何神圣的东西。连列宁本人，列宁的名誉，他都不管不顾。斯大林并没有在什么地方就这个问题公开发表过意见，但是在小圈子里却肆无忌惮地谈论这类事情。而且他不是随便聊聊而已，他是想以此影响我们的心理，影响我们的意识，动摇我们对列宁无限的热爱，从而巩固他自己作为我们党、我们时代的 领导和头号思想家的地位。斯大林小心翼翼地向他周围的人灌输一种思想，那就是他斯大林对列宁的看法根本不像他公开所说的和在文章中所说的那样。
“这里我还得回过头来再说卡冈诺维奇。卡冈诺维奇都为人处世最使我感到气愤不过，而且不单是我，还有其他一些人也有同感。他简直是个奴才。他随时都会竖起耳朵听命，当即开始逢迎献媚。往往他会一下站起身来，嗓音高亢刺耳，身子又肥又壮，声如洪钟地说：“同志们 ，是我们说实话的时候了。眼下在党内大家挂在嘴边都是列宁、马列主义。可是应当实事求是地说说目前存在的现实情况。1924年列宁就去世了。他工作了多少年？他在位时都做了些什么？现在是时候了，应该让大家不再高呼列宁主义的口号，而是高呼斯大林主义的口号了。”在他喋喋不休地大谈这一切的时候，我们都默不作声。周围一片寂静。
“斯大林第一个开始与卡冈诺维奇举行争辩：‘您都说些什么呀？您怎么能转移说呢？’然而他说这话时的语调却仿佛是鼓励别人反驳他斯大林。民间对这一套手法尽人皆知。……我自己便在农村观察到许多类似的场面。斯大林同样开始狠狠批评卡冈诺维奇，称这话太过放肆。然而十分明显，此人所讲的那些话令他满心欢喜。斯大林通常都是用这样的说法反驳卡冈诺维奇：‘列宁是什么呢？是一座高高的了望塔。斯大林是什么呢？是一根小指头。’可有时他所作的比喻，却是任何都不会写进去的！
“我多次听见过他反复所做的这种比喻以及卡冈诺维奇对斯大林的说法的热烈反应。这使卡冈诺维奇更加来劲，于是坚持不懈地一再重复自己的那些话，因为他看得出来，斯大林生气明明是假装的。……直至斯大林去世为止，卡冈诺维奇与斯大林的这类‘争论’日益频繁地发生。我没谁也不加入这种争论。我想，如果斯大林正式同意卡冈诺维奇的话，采取措施将列宁从先前的宝座上搬下来，再将斯大林放上去，同时用斯大林主义替代列宁主义，那么有谁会反对。尽管我深信，所有的人在心底里都会感到气愤。”（《赫鲁晓夫回忆录》全译本第二卷，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7年版，第1076-1077页）
尽管赫鲁晓夫用了很大篇幅写这件事，但是人们看到，这里的事实很少，绝大部分都属于猜测和所谓“分析”，根本没有说服力。说“斯大林小心翼翼地向他周围的人灌输一种思想，那就是他斯大林对列宁的看法根本不像他公开所说的和在文章中所说的那样”，这本身就是背理的。有哪一个领导人会有意识地在自己的同僚和下属面前表现自己的言行不一呢？问题的关键在于，斯大林对于卡冈诺维奇的意见自始至终都采取了批评的态度，并没有接受他的意见，也根本不存在所谓用斯大林主义取代列宁主义的问题。至于说斯大林的批评是假装的，实际上对卡冈诺维奇是鼓励的，这也不能自圆其说。因为，正如赫鲁晓夫自己所说，如果斯大林真的想用斯大林主义取代列宁主义的话，他们也没有谁会反对，这样，斯大林完全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而事实却并不是这样，这不正好说明斯大林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吗？而在这件事情上，赫鲁晓夫说卡冈诺维奇是个奴才，难道他自己的敢怒而不敢言的态度不也是一种奴才性格的表现吗？在赫鲁晓夫的回忆录里曾谈到卡冈诺维奇是犹太人，而据他说，斯大林是不喜欢犹太人的，显然，回忆录在这个问题上也是自相矛盾的。
很明显，《赫鲁晓夫回忆录》中有关斯大林想用斯大林主义取代列宁主义的说法是根本经不起事实和逻辑的检验的。
为了更真实地了解斯大林对列宁主义的态度，这里再介绍一下张捷同志在《“历史的风”刮走斯大林坟上的垃圾》一文中讲到的几件事：
1938年苏联儿童读物出版社打算出一本名为《斯大林童年的故事》的书。斯大林得知后给该出版社写信，除了指出书中歪曲、夸大和不适当的赞扬外，说了这样一段话：“这本书有一种倾向，即在苏联儿童（以及一般人）的意识中培植对个人、对领袖和绝对正确的英雄的崇拜。这是危险的、有害的。‘英雄’和‘群氓’的理论不是布尔什维克的理论，而是社会革命党人的理论。”他建议把这本书烧掉。
斯大林曾两次反对出版他青年时代的诗，不同意上演颂扬他青年时代的革命活动的剧本《巴统》。1943年，他又建议从苏联诗人的诗集中去掉颂扬他的诗。
最近，俄罗斯《真理报》发表了《斯大林传略》的作者之一莫恰洛夫所作的两次审稿会的记录，也很能说明真相。斯大林在1945年召开的第一次审稿会议上谈到出版他的文集问题时说，“我不要求把一切都收进去，去掉了很多。看来有人力图多收一些，想夸大作者的作用。我不需要这样做。”他在翌年召开的第二次审稿会议上指出《斯大林传略》有许多错误，叙述的调子不好，是“社会革命党人的调子”。斯大林说：“传略中好话很多，抬高个人的作用。读者在读了这本传记后该做什么呢？他们得跪下来向我祈祷。”他对《传略》中没有明确指出他是列宁的学生这一点表示不满。他还生气地说：“我现在居然有了各种学说，甚至包括关于战争的经常性因素的学说，有共产主义学说、工业化学说、集体化学说等等。这样的学说在我这里‘发现’了整整六种……实际上一种也没有。”他强调：“我们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说。任何补充的学说都不需要。”
这才是真实的斯大林和他对列宁主义的真实态度。事实说明，斯大林不愧是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难道我们应该做的不是认认真真地向斯大林学习而是一味地并且是没有根据地批评斯大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