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老虎效应”与人民战争的前提条件――兼说美国大兵是毛泽东思想宣传队

作者：老田


在这个世界有毛泽东之前，西方列强可以依托武器优势以极低的代价和成本，获得他们的“国家利益”。典型的事件如欧洲对非洲和美洲的征服过程，成本和风险低到难以置信的地步，对亚洲的征服虽然废了点事，但是列强付出的成本在与取得的收益进行对比之后，基本上没有让列强因此对扩张政策产生过哪怕一丝的犹豫，例如英国1757年对孟加拉起义的镇压，鸦片战争和八国联军对中国的进攻等。大体而言，几个世纪以来的地球上，基本上是没有可以让列强采取谨慎政策的理由存在，这种状况由于有了毛泽东而根本改变了。

1950－1953年的抗美援朝战争，1954年的援越抗法战争，1964－1973年的抗美援越战争，确立了“武器优势不管用”的“纸老虎效应”。“纸老虎效应”的确立，使得国际关系的准则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彻底葬送了旧殖民主义的生存空间，使得武器优势下的征服成本，也上升到列强难以忍受的高点，帮助这个世界最后埋葬了旧殖民主义的野蛮和残酷。

抗美援朝战争开始对国际关系准则的改写，给列强惯于在国际关系上运用武力的传统，是一个极大的冲击，这一战争的深远影响至今仍然为人们所忽略。特别是在美国侵略伊拉克战争的今天，其深刻意义更加值得进行总结。在进行抗美援朝战争的时候，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武器劣势非常突出，特别是在美国的海空优势之下，后勤问题极为困难，劣势装备的志愿军还往往必须自己携带干粮上前线去，结果囿于背负能力的局限，在战场接近“三八线”之后只能维持“星期攻势”。志愿军在极端恶劣的后勤条件下作战，体力下降极为严重，前线部队往往只能执行一个月左右的作战任务，就需要撤离战场进行修整以恢复体力和身体素质，整个朝鲜战场的有生作战力量，就是在这种流水般的换班作业程序下，才得以维持下来。志愿军在朝鲜战场的战争样式绝对是人类历史上空前绝后的，这对志愿军战斗人员和指挥人员提出了极高的要求――要求他们有迅速熟悉战场信息和适应战场的技能，否则这个战争就难以继续。促使志愿军具备这个素质的因素如我们所熟知：是坚强的政治意志弱化了军队对技术装备、作战经验和战场信息的依赖，这是抗美援朝战争期间中国志愿军能够在极端频繁的轮番作战中间最后取胜的原因，这也是毛泽东全部军事思想的精华所在。

在随后的援越抗法战争和抗美援越战争期间，我们仍然见识了优势装备的列强军队，被弱国挫败的案例，这三场战争在国际关系上根本取消了炮舰政策的历史地位。在劣势装备条件下，“硬实力”的不足需要更强的“软实力”来弥补，“人民战争”的胜利法宝就是两种最重要的“软实力”：一是坚定的竞争意志、二是更加完善的组织体系，这个组织体系包括迅速地从群众中间动员人力物力资源的政治动员能力和网络。

在美国侵略伊拉克期间，我们看不到强烈而集中的反抗意志，也缺乏动员更大民众的组织网络。所有的抵抗力量，基本上都是处于一种各自为战的状态，在劣势装备之下很容易为优势敌人所各个击破，特别让人不满意的是，伊拉克的抵抗力量不仅没有严密的政治和后勤供应组织，连一个像样的军事组织都没有；在美军进攻的时候，看不到有组织的抵抗和作战，更谈不到“避实就虚”“集中火力打击弱敌”这样一些基本的战术运用，基本上是处在“哪里碰到美军就在哪里开火”的低水平反抗，这只能定位在“个人的自发斗争”水平上。许多人刻意渲染美军的武器优势与火力，其实伊拉克抵抗力量在武器之外的“软实力”劣势，更是他们惨遭失败的原因，即便是与美军相比，伊拉克抵抗力量的组织程度也是处于更为涣散的地步，远远达不到“人民战争”条件下要求在组织程度上高出对手的条件。目前而言，伊拉克的抵抗力量基本上没有脱出在宗教旗帜下进行的窠臼，这也是他们在组织程度处于极低状态的一个表征，因为还没有建立起严密的组织体系，只能是借用原有的宗教组织系统来凑合着应付战争。

一个国家内部的弱势群体和国际上受压迫民族的组织成本，不可能在常规管理渠道上解决，组织程度的上升最终是依赖组织成本的急剧下降来实现的，而不是依靠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的控制权上升来实现。组织成本下降，一是要求民众中间产生强烈的竞争意志；二是在残酷的镇压和荼毒之下，民众失去了独立生存的条件，转而寻求集体努力的过程导致合作意愿上升；换言之，弱势群体组织成本下降要依赖竞争意志上升和合作意愿上升来实现，没有这样的前提，人民战争胜利的组织要求就无法达到。组织程度的上升是跟随组织成本下降而来的，其作用机理是：民众受压迫程度上升――竞争意志上升――寻求集体努力的愿望上升――组织成本急剧下降。人民战争的组织前提是美国对伊拉克实施大屠杀和“保甲连坐”政策的函数，美军对伊拉克民众越是残酷，这个组织资源就越会更快地积累起来。

美军所到之处，民众就自发地理解了要起来斗争和寻求高度团结的需要。只要美军在阿拉伯世界停留得足够久，就一定能够把顺利地毛泽东思想普及到阿拉伯人中间，在这个意义上说，美国侵略军正是一个特殊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根据西哈努克对毛泽东思想的理解：执行残酷侵略政策的美国政府是毛泽东的一个好代理人。


二○○四年十一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