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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之:天下剥削是一家——右翼媒体又在为“周扒皮”翻案

作者:宪之   来源:红色文化网  

天下剥削是一家  

——右翼媒体又在为“周扒皮”翻案  

也许是“炎黄”和“南方”们“与时俱进”的激励效应吧,一本自标“先锋××历史”的月刊跟进,改版后于08。15期推出一篇《“周扒皮”的1947》——“真实的“周扒皮”是个厚道人:在土改中被活活打死”的长文,香港“凤凰”迅速回应,刘文彩的故乡的《成都日报》也予转载,在网络上形成声势。该刊标榜:“××历史”是一本试图“发现历史”的杂志。它要用“黑色的眼睛,发现彩色的历史”。而所谓“‘彩色历史’的含义,一是指观点不必定于官史之一统,二是领域不必囿于正史之一类,不一定是宏大叙事,也可着眼于方方面面,点点滴滴” 。

   

  

《半夜鸡叫》地主原型周扒皮其实是厚道人

 

                                    

   

20世纪50年代初,北京市郊13区深沟村,农民召开斗争恶霸地主大会  

——如今成了“暴民专政”的罪证  

一  

该文开头即开宗明义:  

“农民周春富的腰间常年捆着破布条,‘从不闲着’,他一辈子最大的努力就是勤俭,勤俭,然后买地。1947年,在土改的暴风骤雨中,这个富户家长被划为“地主”,并且死于批斗中。而以周春富为原型塑造的“周扒皮”,成了中国家喻户晓的‘地主’代表。”  

自然,这个 “家喻户晓的‘地主’代表”,是个靠勤俭 “先富起来”的代表——毛泽东几十年领导的推翻地主阶级的斗争,穷凶极恶。  

“周扒皮”不是“原型”,是典型。黄世仁、周扒皮和刘文采,无论是艺术的典型还是生活的典型,他们在中国早已成为一个妇孺皆知的文化符号:旧中国为富不仁、残酷诈取穷人的地主恶霸的“共名”。对他们是批判否定还是颂扬肯定,农民与地主、剥削与被剥削阶级的态度,是水火不容很难和谐的。对周扒皮们评价的消长与“转型”,也是生活中两大对立阶级地位消长与颠倒的标志。当黄世仁们卷土重来之际,他们自然也不会容许许《白毛女》和《高玉宝》等再“主流”下去!  

“杨白劳欠帐还钱”是“法制”,他要改变命运只有靠黄世仁“扶贫”,喜儿的出路自然该“傍黄世仁大款”做“二奶”。右翼先锋早在20年前就给出答案。接着是为刘文采的翻案,在香港还出了专著。可惜,生活多少还有点滞后,不光“公有”的最后堡垒还有待“攻坚”,而新的“土地改革”还刚刚从“流转”起步, “刘文采”的大量涌现,还未形成气候。经济基础与意识形态的“转型”,需要在互动中完成。所以,为“周扒皮”翻案还有待“第三次思想解放”中进一步将“颠覆”推向高潮。  

二  

买办史学不过是颠覆“传统”的传统势力之一。他们联手垄断着主流媒体,属于霸权话语,支配着网络以外的天地。他们的霸权是否就能称心如意呢?  

不妨看看“中国广播网论坛”《真实的周扒皮是个厚道人:土改时被打死》的跟帖:  

1,我们小的时候就是读着“半夜鸡叫”和刘文彩的故事成长的......今天同样是GCD领导,情况完全改变了“周扒皮是个厚道人”,“刘文彩是个好地主”哈哈,再过30年又将会怎样呢?  

2,此一时彼一时,时代需要什么就有什么样的言论。  

3,再过30年他们又是坏人了。  

4,还历史以真相,我更相信现在的说法。  

5,中国的葛朗台,还历史以真相,中国的葛朗台。  

6,地主   现在社会的房地产开发商。  

7但是恶霸地主就像现在雇佣黑打手的黑心地产开发商,应该坚决打击。  

该网站并非左翼,跟帖的倾向颇有代表意义。它告诉人我们,老百姓尽管好糊弄但也不是群氓,为周扒皮翻案的社会效应,也不过如此。  

三  

过去,习惯于将“走资”称为“民主派”,即停留在“巩固新民主主义秩序”阶段,也即“反封建”阶段。现在看来不对了,实践证明,走资者是“永不翻案”还是翻到“民主派”,抑或连黄世仁、刘文采都要“翻”,须因势制宜与时俱进也。  

所以,就有了今天的话题:剥削阶级古今中外都是一家。  

用今天的话语,周扒皮属于“先富起来”阶层。其实,扩而大之,人类进入阶级社会的历史,就是“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历史——小平的这一著名命题,乃是一个普世性的历史哲学命题,将其用于“初级阶段”,惜乎有点牛刀杀鸡大材小用。  

自从原始社会解体,氏族酋长们利用公权“先富起来”以后,人类就进入了以一部分人可以剥削奴役另一部分为标志的社会。列宁和毛泽东用马克思主义学说蛊惑穷人“造反有理”,将“旧世界打它个落花流水”,把历史和社会整整颠了个个,搞了个“暴民专政”,人类历史天翻地覆了。贱民犯上作乱历来“十恶不赦”,乃古今中外的普世原则,被推翻的阶级的仇恨可想而知。这仇恨,与殷顽的反周、与波旁王朝的仇视法国大革命、与溥仪的两次复辟,都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蒋委员长”说得好:亡于日本人,还可以做亡国奴;亡于共产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中央政府再优容,也改变不了西藏农奴主阶级的反共本性,他们宁可流亡异邦也不愿回归故里,而最发达的美英法德政府,也都力挺达赖。所以,14个帝国主义国家会与自觉与白俄联手企图将十月革命扼杀在摇篮之中。德国和日本法西斯发动世界大战,也都打着“反共”的招牌。其后,从杜勒斯、布什到叶利钦,从“蒋委员长”到达赖喇嘛,无不把“反共”作为自己的终身使命。 ——仇视“暴民”翻天,剥削阶级不分古今中外,俱一家也。  

1966年毛泽东给清华附中红卫兵写信,肯定红卫兵运动“对一切剥削压迫工人、农民、革命知识分子和革命党派的地主阶级、资产阶级、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和他们的走狗,表示愤怒和申讨,说明对反动派造反有理。”当年觉得不过是常见官腔,如今,历经世事沧桑之后重读,才体会出先哲话语中的味道:何尝不是如此!惟其如此,才有毛泽东身后剥削阶级的联合的“拨乱反正”。  

理论的启蒙不能代替生活自身的教育。生活运动的辩证法,往往出乎常人意外。在二三十年前,若说“思想解放”到一定时候是要给黄世仁刘文采翻案的,要将土地改革的历史颠覆,要给“末代沙皇”平反,那简直不可思议的。可辩证法偏偏就这样嘲弄了人:跟着嚷嚷“启蒙”和“反封建”的结果,就活生生把黄世仁和刘文彩以及周扒皮们重新请回了“神坛”!  

毛泽东强调反面教员作用的思想是深刻的。  

生活的辩证法无情。人们可怕地看到,在“转型”中卷土重来的 “既得利益阶层”,并不限于资本,而是曾经被推翻的剥削阶级的大联合。  

经过30年的“完善”和“产权明晰”,人们看到:  

改革开放“最先进”的珠三角前沿地区,那里的包身工和12-16小时工作制,狼狗保安“封闭管理”和集体罚跪,还是普世化的现象。每年4万枚断指,书写着资本主义初级阶段的血汗野蛮历史。资本雇佣劳动制的普世特色本,来是与资本共存的“自由劳动者”,而那里的打工仔和打工妹的“自由”,还处于饥饿与狼狗的双重呵护之下。在西部,黑窑奴工说明“先进生产力”还必须以殷商古罗马奴隶制联手 。一个外乡务工的农民,走在公路上,得时刻提防不要被矿主窑主略走为奴,你想索要工钱回家,你首先得有不怕“打断狗腿”的思想准备。  

转型中的“先进生产力”是“多元”的:除了资本雇佣血汗劳动,也还有封建把头制和奴隶制的残余作为“必要补充”。公有制只是在“姓社”与“姓资”继续论争的意义上还存在着,在实质上,以平安老总6千万年薪为标志,国企正在转型为权贵买办资本。  

谢韬精英扬言“第三次思想解放”要变“指鹿为马”为“指鹿为鹿”,他端给中国人民的“名至实归”的“改革成果”,是“直面私有制和资本主义”。谢先生是老实人,他就没有把“实”局限于“资本主义”,他“买一送一”的“私有制”,就包括在下所说的“剥削阶级”——亦“天下剥削是一家”之明证也。  

与此相适应,现时的文化自然也是“多元”的。除了欧美港台“先进文化”外,人们30年中看到的沉渣滚滚沧海横流:“五四”以来早已被历史葬进坟墓的古老僵尸,纷纷起死回生重现光辉,腐朽变为神奇。“公主”、“太子”、“贵族”、“豪门”、“王、皇、帝、霸”,光怪陆离,风吹满眼。家谱祠堂、阴宅冥婚、风角八卦、占星推背、三陪二奶、书童奶妈、妻妾成群等等,带着刺鼻的霉味一下子从地底冒了出来,在“改革”的春风中漫天飞舞。机关选址看山向,明星出场择吉日,连贪官也大把舍财斋僧布道以求神佛保佑,在“告别革命”的鼓噪中,与信仰失落的同时善男信女的队伍正飞速扩大,伪科学与邪教横行无忌。一些基层政权已经是党、政、族权三位一体。 “思想解放”旌麾所指,不光马列毛的“传统”所向披靡,就是康梁和孙中山都中了“过激主义”的毒。“老佛爷”、“李中堂”、“袁大总统”、“曾文正公”重新审视;张爱玲热、周作人热和“色戒热”长盛不衰。随着《制台见洋人》、《狼牙山五壮士》、《梁生宝买稻种》、《友邦惊诧论》等在教材中与时俱退;《乔家大院》、《闯关东》、《大染坊》等与时俱进,将“大宅门”与帝王将相和才子佳人联手,一起重新统治了文艺舞台。洛阳毁烈士陵园开发GDP、上海一面拆顾正红烈士祠一面原汁原味地恢复老百乐门……生活简直像魔术,只见“有一位老人划了一个圈”,然后用“思想解放”的魔棒一指,就像打开了古老的潘多拉盒子,古今中外一切曾有过的剥削阶级陈腐宝贝儿,一下子都重见天日,风吹满眼。——这使许多人感到困惑,试图用各式各样的先锋理论或新旧儒学解释,然而都不能自圆其说。跟许多社会问题一样,劝君你不妨用马克思的“传统”理论试试,那样你会一下子豁然开朗。——是的,剥削阶级普世固为一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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