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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解体与俄国私有化的教训:舆论与金融绝不可被寡头资本所掌控

作者:欧洲金靴   来源:金靴RedBoy  

苏联解体与俄国私有化的教训:舆论与金融绝不可被寡头资本所掌控

欧洲金靴

  赵薇风波仍在持续发酵。

  我之前和近来的文章展示过,其实一个很清晰的主线在呈现:数年乃至数十年间,某家财阀控制了金融资源并通过并购垄断舆论,在21世纪第三个十年即将开启时,恍然发觉这其中的能量已非自己可以承载,自己从一开始的崛起就是站在国家政权性质与人民群众阶级的对立面,风暴也就自然而然地到来。

  包括高晓松这样的该财阀文娱板块高管也随着风暴一并被拍死,这是人民的铁拳。

  资本一旦控制金融,亿万民众皆为其奴。

  如同蚂蚁集团这个形似科技公司实为高利贷公司(微贷收入占比高39%、利润占比70%)的天量利润,从何而来?

  事实不过是商家成交金额里尚未提取的财额,蚂蚁慷慨放贷、把别人的钱先转到杨白劳们的手里,在银行卡停留几秒,又洗脑刺激你消费、很快又通过在淘宝天猫的购物,钱又到了蚂蚁手里。

  如此一来,财阀旗下的电商增加了销量、旗下的贷商扩大了贷款,自己则坐收利润和利息。

  这不是“一本万利”,这是“无本万利”。

  注意,这其中尚且有一个环节是要经过银行卡,但是现在寡头连银行卡这道程序都不想走了,他要踹开国家银行和国家金融监管,把国民变成他的国民。

  寡头的底气在哪里?

  当你的手里握有十亿人的信息数据、以及这十亿人总额4000亿的贷款和118万亿的数字支付交易规模时,国家对你只能呵护,说话都得哄着你。

  所以去年10月,他胆敢在阴云密布的外滩,理直气壮地高声怒斥“巴塞尔协议”——恰如三十年前莫斯科的那帮人,高声怒斥“苏联宪法第6条”。

  除了金融,便是舆论了。

  资本一旦同时控制了舆论,那么同样可以肆意妄为、目中无人。

  还记得五年前的飞龙骑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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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世界,现代社会,现代生态,国与国之间战斗愈发“去核武化”,如人与人之间争锋愈发“去拳头化”。

  从七十年前杜勒斯为美国制定“白蚁计划”以来,和平演变取代海陆空作战,在七十年前时间里,其位于对外战略的地位逐年提高。

  80年代末/90年代初是一个高潮,2010年前后又是一个高潮。而在每一个高潮之间,事实上策变从未停止。

  金融洗劫+舆论俘众,这就是两柄在战略层面压倒菇云冲天的核武器的新时期推墙利器。

  白蚁计划,其实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培育代理人计划”、“扶植带路党计划”或“编制白手套计划”。

  庞然大物一般的苏联已被“七人集团”温水煮蛙得玩死,那么,我们中国呢?

  不论从中华民族的生存发展,还是从国际共运的气脉延续,中国绝不可倒下——首先要警醒和注下重拳的,就是中国绝不可出现金融寡头与传媒巨鳄。

  何为“七人集团”

  狭义上指的是在苏俄经济转轨中迅速凭借美国扶植而崛起的、在90年代的俄罗斯社会中最有政治经济文化影响的七大金融财团。

  具体包括:

  ①别列佐夫斯基的罗卡瓦斯-西伯利亚石油集团;

  ②波塔宁的奥涅克辛姆银行-诺里尔斯克镍业-辛丹卡集团;

  ③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梅纳捷普-尤卡斯集团;

  ④古辛斯基的桥-集团

  ⑤弗里德曼的阿尔法-集团

  ⑥斯摩棱斯基的首都储蓄银行-农工银行

  ⑦阿列克别罗夫的卢卡伊尔-集团。

  这七大顶级私有财团几乎控制了解体后的整个俄罗斯,从左右总统竞选,到包揽金融信贷和境外资本入持,再到一手遮天地统治俄罗斯的舆论媒体、操纵着俄民众的价值观……

  在普京上台之前,俄罗斯几乎成了这些(能源/金融/传媒)寡头们的天下。

  1996年10月,别列佐夫斯基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就明目张胆地直言:“我们控制了50%的俄罗斯经济,和绝大部分的俄罗斯传媒。”

  七人集团中,除阿列克别罗夫的卢卡伊尔集团经营范围主要集中在石油产业外,其他6个集团均有自己的私家银行——估计今天我们中国的马粑粑们是羡慕不已。

  在当时全俄2000多家商业银行中评选出的最大的100家银行排行榜中,波塔宁的奥涅克辛姆银行,为全俄最大的私人银行,仅次于俄国家储蓄银行和俄国家外贸银行,在商业银行中排行第三(1996年9月其银行资产为15.1万亿卢布,所吸存款额9万亿卢布,其最大股份10%又归波塔宁)。

  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梅纳捷普银行则位列第六,在私行中排行第三,位奥涅克辛姆银行和俄国际商业银行之后。

  在私有化中,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梅纳捷普集团,建立起了一个巨大的将银行和多个工业部门的数十家企业联合为一体的“私人金融工业混合体”,即所谓的金融工业集团

  梅纳捷普集团和它的控股公司——“俄罗斯工业”包括30多个子公司,拥有超过14万职员,下辖9个部门管理局,含石油、纺织(管理9个股份公司,其中包括纺织业巨头“俄罗斯纺织”和纺织科学研究院)、食品工业、化学、有色冶金、轻金属、矿石工业用化工制品、建材和商业。

  古辛斯基的“桥集团”更是在1996年末控制了超过50家俄罗斯民营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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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其他六位寡头,古辛斯基更擅长在传媒方面统治俄罗斯。

  1993年,古辛斯基的“桥银行”成立了所谓的“独立电视台”,桥银行持有独立电视台77%股份。

  之后又由桥银行发起,联合了具有强烈自由化倾向的报纸《今日报》,共同买下了原本国有的“莫斯科回声”电台,并隆重发行了《7日报》。

  古辛斯基打造的这份《7日报》,后来与美国的《NEWSWEEK》周刊共同出版了著名的反G反俄刊物:《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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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7年时,古辛斯基又提出扩大自己信息帝国的计划,叶利钦执掌的克里姆林宫便大手一挥、满足了他这方面所有的政策性需求。

  在1997年,古辛斯基大幅度增加了独立电视台的播出时间,该台从早到晚都有政论性节目,内容多为“反思苏联历史”和吹捧西方体制。

  同时,古辛斯基的新闻团队还制定了频道的“全球计划”,打算在5个频道同步播送名为“独立电视-增加”的卫星电视。

  1987年之前,苏联的电视主要有三套节目:中央电视台一套、二套、莫斯科电视台,内容均衡平和。

  但进化到了2000年,俄罗斯收视率最高的就已经是独立台HTB和TV6——古辛斯基的舆论地盘,全天候向俄罗斯人民传递反国有化、反集体制的、推崇极端市场经济的政论内容。

  若问源头在哪里?1991年,叶利钦亲自签署《俄联邦大众传媒法》,取消了俄罗斯境内的一切新闻审查,给亲西方、鼓吹自由化的舆论风浪拉开了闸门。

  作为“对立面”,著名的《星火》杂志开始衰落,从1992年开始《星火》改为了不定期出刊,到1994年,直接从1992年的44万阅读份订阅量骤降至不足1万份。

  最终,《星火》杂志走到了寡头们想要看到了的结局里:被别列佐夫斯基私有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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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摩棱斯基的首都银行,是专门为私人储户服务的。

  在莫斯科,没有一家银行的分行数量能与它相比,它在莫斯科市共有42家分行,数量上仅次于俄联邦储蓄银行。

  1996年11月,首都银行正式取得了对原本国有的农工银行(全俄第五,1996年资产逾11.76万亿卢布)的控制权。

  农工银行是1988年俄罗斯实行股份制的第一家银行,私有化之后,政府在该行中的股份仅有2%,剩余股份均在各农业企业和私人银行手中。

  农工银行曾经是政府对俄罗斯农业提供贷款的主渠道,但逐渐呈现亏损状态。

  身为金融寡头的斯摩棱斯基之所以当时对这样一个亏损银行感兴趣,是因为:

  第一,能得到农工银行广泛的分行网(该行在全国的分行共1200余家);

  第二,使斯摩棱斯基的首都银行得到运用国家预算的可能(1997年预算中用于这一目的共11.8万亿卢布);

  第三,斯摩棱斯基实际上就成了国家的「包税人」,可捞一笔巨款。

  有意思的是,斯摩棱斯基和古辛斯基一样,同样对控制传媒、把握舆论有着浓厚兴趣。

  这很好理解,在媒体战的时代,对于资本寡头而言,维护垄断的一个必要抓手就是使垄断的合法性在民心层面得以塑造,如此一来,其在法律层面的非法性也就不值一提了。

  说白了,培育更多的精神资本家,让人们在报纸、电台、电视的疯狂洗脑之间,逐渐地相信“寡头可以比政府更能带领这个国家实现强大、实现民众的富裕”

  斯摩棱斯基与古辛斯基同是《今日报》和独立电视台电视公司的奠基人,他本人还是俄罗斯自由派媒体《新周报》和《商业日报》的参股人。

  而且,他与别列左夫斯基还一度共同主持过俄罗斯“公共电视台”的董事会,并持有该公司频道5%的股份——别列佐夫斯基在俄罗斯公共电视台的这5%股份,其实也就是构成其金融帝国的一部分。

  俄罗斯公共电视台是根据总统令于1995年建立的,国家控制其股份的51%,49%的股份拍卖给私人公司(从一开始就是个寡头媒体怪胎)。

  其最大的份额由“罗卡瓦斯”(16%)取得,别列佐夫斯基是公共电视台的实际控制者。

  俄国家杜马曾力图确立对公共电视台的控制,但未能取得成功。在1996年大选前的宣传运动中,公共电视频道也像其它国家和私人的电视频道一样,都是为亲美的叶利钦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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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帮俄罗斯的金融寡头们,既不同于欧美等经历了十八世纪产业革命的某些老牌财团,也不同于日本明治维新后发展起来的三井、三菱等日本大财团,亦或是韩国在朴正熙时期脱胎于传统农业经济社会而迅速崛起的韩式买办财阀。

  俄罗斯90年代的寡头们并不像欧美日韩那些随着市场经济发展、通过不断兼并联合而形成的财阀,他们完全是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在俄罗斯社会中凭借政治力量——尤其是西方世界的政治力量,而强行攫取苏联国有财产而壮大的。

  俄罗斯的金融寡头集团是政治权力与境外资本高度结合的产物,在俄罗斯新生政府中有着他们的代表,甚至他们本人就是前苏联的政府高官。

  调查结果表明,75%以上的政治精英和61%以上的经济精英是从原来的苏维埃官员中产生的。新的政治精英主要是由原来的党务工作人员和苏维埃工作人员构成的,而新的经济精英则出身于苏联共青团。

  苏联解体,对他们来说是一场盛宴,一场鲸吞龙吸的盛宴。

  波塔宁原为原苏联对外经贸部“国际俄罗斯”外贸协会的负责人,霍多尔科夫斯基原为苏联共青团莫斯科市委第二书记,阿文为盖达尔政府的经贸部长,阿列克别罗夫为原苏联的最后一位石油工业部长。

  1996-1997年第一季度,在俄罗斯评出的最有影响的50名大企业家中,前20名中有10人为原苏联/俄罗斯政府官员,而七人寡头集团中就有6人进入前7名……

  1996年8月15日,身位俄罗斯最大的私人银行董事会主席的波塔宁,竟然被叶利钦任命为政府第一副总理,还让他主管经济部、反垄断委员会、国有资产委员会和其它经济组织委员会!

  同时,身位俄罗斯最大的一体化石油公司总裁的别列佐夫斯基,也被叶利钦任命为俄国家安全委员会副秘书。

  这简直是一个政治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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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1994年5月24日俄联邦政府与波塔宁的奥涅克辛姆银行签订的协议,政府赋予了私人银行一个职能:“作为政府的办事机构,银行从事与为集中的对外经济关系服务有关的业务。”

  具体而言,奥涅克辛姆银行获得了开设财政部的外汇帐户和进行外汇结算,为银行的出口商即客户开设专门帐户;并实行对外贸易的国际结算,还能够掌管俄罗斯国际外汇和信贷市场、有价证券市场业务。

  从业务性质和范围看看,波塔宁这位寡头已然是包办了俄罗斯的对外经贸。

  这在当时,却没有引起任何争论,寡头控制的媒体不会有任何反对声音。

  早在1992年时,当时俄中央银行的利率是120%,而私人商行的贷款利率却高达240-300%。这意味着这些大银行仅发放贷款业务一项,就可坐收100%或100%以上的利润。

  这就引发了寡头们私有化国家银行的阴谋。

  私有化之后,这些大银行用于资金市场上炒作的“自己的钱”中,90%都来自国家预算的无偿赠与。1996年,受联邦财政部委托,经由全权委托银行发放的各类预算贷款就达30万亿卢布(相当于50多亿美元)。

  在这一过程中,这些实际私有化的银行所得好处可想而知。

  明白了这段历史,或许对你理解去年10月中国的马粑粑为什么会在外滩金融峰会上炮轰国家控制的国有银行以及“巴塞尔协议”,有一定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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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在上海外滩金融峰会的那一幕,至今想来让人晕眩,我仿佛看到了二十五年前的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

  1996年的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以有“克林姆林宫教父”之称的别列佐夫斯基为首的一群俄罗斯寡头们,组成了“达沃斯同盟”,全力支持叶利钦竞选连任。

  在叶利钦的第二个总统任期内,别列佐夫斯基的媒体曝光率急升,以至于西方媒体都认为“别列佐夫斯基策划了叶利钦的当选”。

  2000年总统选举之前,雄心勃勃的普京都曾五次造访别氏在西班牙的乡间别墅,当时也被视作“新政府仍处于别列佐夫斯基控制之下”的证据。

  今天看来,我们的中国寡头的操作,其实很多都是前人“玩剩下的”罢了。

  1994年,俄罗斯所谓的“经济改革”正在进行从“证券私有化”向“现金私有化”过渡,美国人提供的休克疗法在表面上被否定(私有化速度太慢了),但国有资产的大规模出售才刚刚开始,只不过从无偿发放给民众,改成了有价拍卖。

  当时别列佐夫斯基们在自家控制的媒体上发出的声音,与今天的马粑粑们别无二致,均是诸如“国有企业不具活力”、“国家银行不具信用”等等等等。

  去天的马粑粑挟数据以令政府,二十多年前的别列佐夫斯基则是挟能源以令政府——但是本质则殊途同归,都是通过将国民资本的聚集,再造出一个如“国中之国”一般的经济体。

  尾大不掉、大而不倒,这就是一家财阀or一个寡头,在政府面前的生存底气,去年9月的恒大许老板已经表演过了。

  同样是在那一年,别列佐夫斯基在一艘豪华游艇的宴会上遇到了阿布拉莫维奇,两人一见投缘。

  一年后,这俩人侵吞了俄罗斯当时的第六大石油公司,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在之后,又发起了饱受争议的“俄罗斯铝厂收购大战”。

  对了,别列佐夫斯基和阿布,这俩都是犹太人。

  嗯,犹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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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再之后的之后,新千年,普京当选俄总统仅仅三周后即宣布修改宪法以扩大中央政府权力、限制地方分裂势力与寡头特权——别列佐夫斯基闻讯而逃,从此难在踏上俄土一步。

  相比较而言,懂事的阿布拉莫维奇则在2005年“知趣”地将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所有权,作价131亿美元卖给了国有的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

  庆幸我们的国家在2021年也能够保卫我们的制度,让我们的寡头懂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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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有化的时代里,俄罗斯民间非法的买卖有50%以上的私有化证券都集中到600多家私人投资基金会,这些私人基金为了快速发财,又去倒卖未花一文钱就搜集起来的私有化证券,干起其他非法营生。

  波塔宁们正是在证券私有化过程中取得了对银行领域和贷款业务的控制权。

  在“证券私有化”结束的1994年,被称为俄国“私有化之父”的丘拜斯就说,俄企业的股份将不可避免地集中于10-15%的少数人之手。

  俄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第一副主席瓦西里耶夫也认为,有6%的人在过渡时期积累了资本,成为暴发户,他们是一些潜在的投资者。

  明白这段,或许你又能理解一番今天中国的马粑粑是如何利用“债权证券化”——实际,是共域资本私有化,来实现次方式的ABS和债转股,从而控制一个个行业性的公司,形成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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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人集团所代表的金融寡头集团,实际上是在金融资本与工业资本融合的基础上形成的。

  其集团拥有庞大的资产总额和流动资金系统,内部集中了代表俄罗斯工业和科学技术潜力、水平的一些大企业,具有相当的垄断性。

  且事实上,他们控制的私人企业又确实具有较高的商业信誉和融资能力,因而能够得到境外投资者的追逐。

  1997年的第一季度,“天然气工业”集团从西方银行集团获得25亿美元的巨额贷款,用于实施“雅玛尔-欧洲”计划;“卢卡伊尔”集团与美国埃克森石油公司签订了关于向“卢卡伊尔”投资50亿美元的合同;而已经私有化了的农工银行,则得到了2.8万亿卢布的预算资金。

  这些,都让俄罗斯的寡头们成为了国际资本的在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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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融寡头吞食国有资本的一个后果,就是一切从资本利润出发。

  比如在取得了类似“诺利斯基镍业”和“辛丹卡”这些盈利企业的控制权后,波塔宁就开始甩掉那些所谓的亏损企业、甩掉对社会领域的支出。

  1996年夏天,波塔宁将“吉尔”厂的控股权卖给莫斯科政府,原来的控制者“米克罗金”公司加入自己的奥涅克辛银行,同时以合理化为由,取消对幼儿园、疗养院、医院和门诊部的财政拨款。

  因而,金融寡头就其本质而言,它是与劳动人民为敌的。其唯一的动机就是利润和自己发财。

  在金融时代,论利润滚积的速度,没有什么比“剪息票”要来得更快。

  说得直白点,就是“放贷”。

  古辛斯基的桥银行被认为是实行现代化服务方面的创新者,因为他第一个使用了信用卡,向俄罗斯人民广泛放贷,在中小企业者中拥有广泛的借贷用户。

  短短一两年间,一些“不用排队、微笑待客、独立核算、科学管理”的现代私人商业银行,如同雨后春笋般遍布在俄罗斯每一个城市。

  这些或大或小的民营商行提供免费的咖啡,雇员还带着和蔼的微笑,无疑给俄罗斯人民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信任感觉——这种银行(私人银行)比旧银行(前苏联国有银行)强多了!

  在此背景下,这些独立核算的私行和私人金融机构,通过各种灰色手段,以事实上相对高的利息和一杯免费的咖啡与微笑服务,就吸收了大量俄罗斯民众和企业的卢布储蓄。

  与此同时,这些貌似“互不相关、独立核算”的私人银行和私人金融机构,开始利用灰色回扣和各种小费等手段,向俄罗斯中央银行、国有银行和国有金融机构大肆套取、借贷到巨额的卢布款项。

  这个时候,由于中央的计划管理体制和金融监管都已经随前苏联政治制度的瓦解而弛解,于是大量卢布随同失控的财政和私有化债券,几乎无限制地流向消费领域——于是,俄罗斯发生了严重的通货膨胀。

  民众与小企业的负债越来越高,这些卢布都到哪里去了呢?

  不好意思,去瞅瞅富豪榜吧,俄罗斯此刻开始诞生超级富翁了——你敢质疑?你连质疑的舆论环境都没有,整个社会都在吹捧寡头,连从前作为苏共理论先驱的《真理报》都成了索罗斯的玩物。

  由于实际上放开了私人金融机构和黑市自由兑换卢布和美元,政府也没有任何强有力的监管手段,任由卢布按照金融市场的那只看不见的手来调控,所以当时私人银行外面排队公开以不断贬值的卢布兑换美元的戏剧化场面,就明晃晃地出现了。

  此时,脸上焦急的俄罗斯人已经无暇注意往日这些微笑服务了,此刻,人们都成了乞丐,俄罗斯货币卢布从1卢布兑换2.8个美元,迅速崩盘突破为100卢布兑换1美元……

  近年来,中国同样爆发过一定程度的“股灾”,这些规模或大或小的动荡中,不只是否有人察觉:中国的那些寡头们,他们有受损吗?

  

  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曾把俄国称作“半亚细亚社会”

  按照马克思的理解,亚细亚社会有三个基本特点:第一,没有土地私有制,一切土地都归国家所有;第二,以农村村社为社会的基础;第三,实行中央集权制度,政府指挥一切。

  从1928年起,斯大林以集权主义形式成功地恢复了亚细亚生产方式的成分,建立了一种特殊的政治和经济体制,它成功地帮助苏联实现了优沃的工业化和生产资料的集体所有制,并在此基础上奠定了全民动员的经济基础、籍此成功打败了强大的纳粹军队。

  在斯大林的治理哲学中,执政党控制一切权力并把持着政府部门的上上下下,各级党政领导机关又基本上由清一色的职业技术官僚组成,政治录用基本是沿用“科长-部长”式的逐级晋升的方式,官员的全部政治经历几乎都是在权力体系中、沿着权力的阶梯升迁。

  这种体制在80年代末期被逐步瓦解,随着上层对权力的主动稀释和资本对权力的侵入,金融寡头的被孕育在一种波澜不惊的社会氛围里形成。

  金融与舆论,一对俘虏人民、瓦解国家的孪生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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