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鲁律师：关于纠正和惩治科研领域严重腐败现象的思考与建议

赵小鲁

　　一、问题的提出

　　中国苦科研腐败久矣。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须实现科技兴国。一方面，我们国家举全国之力，全力攻关之下，在航天、军事、高科技领域，取得了世人瞩目的成绩。但另一方面，我们在很多领域科研发展，还和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有极大差距。长期来，我们的很多科研产品、科研成果，实际上只是停留在实验室、论文数量上面，水平很差，更难转化为生产力，严重拖了我国科技发展的后腿。究其原因，科研领域的腐败愈演愈烈，难逃其咎。

　　在可以预见的相当阶段，我国将面临较为严峻的发展环境，特别是国际环境。我们既要应对经济下行尚未探底，也要预见由于美国对中国全方位打压，致使国际市场受到极大影响。中美脱钩将是一个长期的状态，对我国外向型经济造成极大损害。新冠肺炎疫情在世界范围内，还未看到减弱结束的前景，使过去潜在的各种矛盾极大的激化凸显出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将在克服各种困难中砥砺前行。而发展经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建立强大国防，科技振兴仍然是至关重要的应对策略。但是，我国在科研领域长期存在严重腐败，极大拖了中国科技进步的后腿，拖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后腿。所以我说，天下苦科研腐败久矣。

　　由于科研腐败存在的科技领域，涉及到的是部分科研人员、科研管理人员、专业管理制度、专业管理能力、专业知识领域，不为社会广大民众所切身感知，因此，反而成了权钱交易、贪腐成风的避风港。在当前，国际形势非常严峻，我们必须加快建立国内经济循环圈和国际经济循环圈，两大经济循环圈相互契合、滚动发展的创新经济发展模式，并以科技发展进一步释放我国的生产力。解决科研腐败问题，就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

　　二、科研腐败的表现形式

　　简言中，科研腐败贯穿于科技管理的每一个环节，从申请立项、申报科研题目、审批立项、经费使用、论文提交、论文发表、评职称等所有环节，都难逃科研腐败之风的严重侵蚀。

　　第一，在项目申报上，完全不顾自身的科研能力和科研条件，杜撰高大上的科研题目，以吸引眼球。杜撰出一个题目，然后向科技主管部门申报。 同时虚报项目组成员，虚报科研经费，虚报科研条件。甚至进行资源整合，借鸡下蛋，项目审批后大家分蛋糕。

　　第二，项目审批环节，仅看科研题目字面上是否符合国家需要，基本上不审查科研题目研究的可行性，包括我们现在的科研水平、科研人员、项目组织，是否具备条件?我本人由于工作关系，也经常接触到类似问题。一个科研项目，必拉一两个大腕儿牵头。其中，多为单位领导。临时拼凑的科研项目草台班子，基本上没有完成科研项目的能力。项目审批，就是找熟人、找关系，请客送礼。包括审批之后的利益输送。

　　第三，所以，我们的科研论文，数量在国际上名列前茅。但我估计，真正合格的科研论文，不会超过10%。90%的科研论文，都是以获取科研经费为目的，以评估晋升职称为目的，最后东摘西抄、临时拼凑出来的垃圾文章。经费使用，完全由项目组负责人一个人说了算。几百万的资金、上千万的资金，相当一部分，通过各种名目，转化成了个人的财产、私利、福利。所以，我国科研经费、财政预算，已经比较充裕，但是在科研经费使用中，缺乏监管，无章可循。最后，纳入了科研项目组主要人员的个人钱包。很多科技人员对此，怨声载道，但又敢怒不敢言。长此以往，肥了贪腐分子，冷了广大科技人员的心。

　　第四，论文提交，没有真正的严格评估。一些国家级项目，在评估过程中，对各个评委也都是拉关系、找门路，请客送礼。由于科研队伍的近亲繁殖，和评委范围比较窄小，基本上是一个熟人圈子;大家照顾情面，个人又得好处。因此，评估往往是笼而统之，说点原则话。经过评估的项目，随之被束之高阁，无人问津。而项目组的主要人员，将国家经费流入个人腰包。拿一篇垃圾论文，满足了评职称的需要，皆大欢喜。而国家的科研事业，则受到严重损失。

　　三、解决问题的对策

　　第一，建议由中央成立巡视督察指导小组，以科技部和科委牵头，有纪委监察委，甚至包括检察院参加;组成强有力的督导检查力量。对如何督导检查，由于涉及到专业领域，还要请一部分科研人员提供切中时弊的意见。无需请那些职称高、影响大的人。建议可以邀请中青年科技人员，通过座谈征求意见的方式，逐步完善督导检查的工作方法、工作对象、工作内容。

　　第二，建议紧紧扣住每一个科研工作环节。公开监督检查举报电话，广泛发动群众，将科研腐败作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形成惩治科研腐败的大氛围、大环境，使科研腐败文化无处藏身。

　　第三，在科研工作的每一个环节，包括项目申报、项目审批、项目经费、项目组成员，使用科研成果的提交、职称评定、科研成果的审查，直至依据科研成果的职称晋升评定诸环节，均要抓住一批典型案例，严肃处理。成功处理一个腐败案件，胜过100个书面决定。

　　第四，整章建制。紧扣问题导向，堵塞制度漏洞，逐步将惩治和防范科研腐败，形成一整套完整的管理制度、监督检查制度。

　　第五，加强科研经费的使用过程、使用科目和使用结果的审核。项目结束，一定要对项目负责人进行项目经费审计。对项目负责人在项目完成过程中的问题，实行终身追责问责制度。

　　第六，其他。

　　鉴于科研腐败由来已久，愈演愈烈，已经形成一种腐败文化。很多科技人员，见怪不怪。甚至有一些人，稍有机会，大家纷纷上前，唯恐在腐败中落后。这实在使人悲哀。但是，绝大部分科研人员对于腐败，最终导致的劣币驱逐良币的严重后果，实际上义愤填膺，积怨已久；只是没有反映情况的顺畅通道。而最终结果就是，使国家科技兴国的战略，无法落到实处;我们丧失的是时间成本和战略机遇成本。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过程中，在和美国的博弈过程中，科技落后必然导致中美博弈方面，使我们遭受全局意义上、战略意义上的严重损失。

　　所以，关键是中央要下决心，坚决惩治科研腐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多年推行全面依法治国方略，惩治腐败，深得人心。但是，“任凭东西南北风，我心定力如石磐”。腐败已经由公开转入地下的大环境下，不论科研腐败有多严重，只要中央登高一呼，腐败问题并不难以纠正和解决。

　　以上，供中央决策部门决策参考。

　　二零二零年九月十八日 于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