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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历:有N次刺激,必有N+1次探底

作者:蔡历   来源:红色文化网  

古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而对当前的经济形势来说,是“半年河东,半年河西”。  

年初,大家担心的是“过热”、“通胀”、“升值”等等之类,现在转而开始忧虑二次探底了,开始讨论是否要“二次刺激”了。  

现在的经济形势看起来好像一架过山车,市场和政府是乘车的游客,在忽上忽下、旋转翻滚中爆发出一阵阵恐惧、刺耳的惊呼。  

事实上,比过山车还要复杂,无论如何惊险刺激,过山车的轨道毕竟是设计好的,是可控的,而经济形势的轨道如何延伸,似乎没有人知道,当然也无法控制。  

更严重的是,政府们不仅不承认经济形势的不可控性,而且也不承认它是一辆过山车,而是掩耳盗铃地说它就是一辆在平坦大道上行驶的,性能良好的小轿车。想刹车就刹车,想提速就提速,想跑多少码就跑多少码。  

更更严重地是,很多市场人士也是这么认为。一种普遍的说法是,中国的房地产泡沫不可能破灭,为啥,因为政府,无论是地方政府,还是中央政府不会允许它破裂。正是基于这种信念,不顾空置率,无视租售比,中国的民间和国有资金对房地产趋之若鹜,前赴后继。  

在最近这一轮被称为房地产最严厉的调控中,我们的国有银行不断地发布报告称,自己可以承受30%的房价涨幅,无非在向市场传达中央的意图,希望房价降幅控制在这个限度以内。真实太精确了,真的可以这么精确吗?  

我们正在陷入一种盲目的政府万能迷信,盲目地相信政府可以将市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从世界范围来看,从极右滑向极左,从市场万能迷信滑向政府万能迷信。是极右的市场万能迷信导致了全球金融、经济危机的爆发,全世界都在恐惧中开始信奉政府万能。  

我们想说的是,政府不是市场的救命稻草,盲目地迷信政府只会使形势更加恶化。  

也就是说,是市场万能迷信引燃了全球经济危机,而政府万能迷信将会把危机推向一个又一个深渊。  

靠所谓的宏观调控,所谓的经济刺激,不可能化解当前的经济矛盾,只能暂时延迟它。有一次刺激,必然会有二次探底;有二次刺激必然会有三次探底,有N次刺激,必然会有N+1次探底。而且,底是一次比一次深,直至无法再刺激。  

那么面对危机我们就坐以待毙吗?就应该对经济形势听之任之吗?  

当然不是。  

从扬汤止沸的、宏观调控的浅层次看,经济形势的确不可控,但是从釜底抽薪的、结构调整的深层次看,经济形势是可控的。  

宏观调控只是在经济结构性问题不严重时才有效。当经济存在严重的结构性问题时,宏观调控政策,无论是财政政策,还是货币政策,都将因为无法消除结构性问题而最终失效。不仅如此,结构性问题还会因为延迟而恶化。  

可以这么说,宏观调控就是止痛片和麻醉剂,它可以暂时消除痛苦,但是不能根除痛苦的根源;结构调整是大手术,能够消除痛苦的根源,从而根除痛苦。但是,宏观调控本身是无痛的,而结构调整本身是痛苦的,一个理想的结果是,应该宏观调控和结构调整同时进行。类似于在重大手术时一定要使用麻醉剂和止痛药。  

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太多地使用宏观调控,而较少地实施结构调整。  

中国当前的经济存在太多的结构性问题,但最主要的还是收入分配结构太不合理,财富分配两极分化。社会总收入过多地流向占人口比例很少的强势利益集团阶层,过少地流向占人口比例很大的普通劳动者。有钱人的基本消费早已经满足,他们有钱但已经不想再继续增加基本消费;没钱人的基本消费远没有满足,他们想继续增加消费但是却没有钱。导致基本消费需求不足局面的出现,这是经济危机的经典根源。  

在现在的中国豪房、豪车、豪饰、豪服需求增长很快,据说奔驰、奥迪等德国几家顶级车商的生意最近好的一塌糊涂,中国也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奢侈品市场,这还不算中国人到国外的奢侈品采购。但另一方面,在基本消费用品方面,需求的增长是缓慢的,我们的产能是远大于需求的。  

实施收入分配改革,压缩收入分配差距,是当前增加内需的最有力的手段,也是最根本的手段。  

但收入分配改革和宏观调控不同,它实质上是一种权利再分配改革,需要强行把强势利益集团的权利扒下一块来,放到弱势利益集团中去。  

资本主义历史上,最经典的收入分配改革就是“罗斯福新政”,其思想源泉是来自马克思的《资本论》,包括实施社会保障,累进税,提高工人的谈判力等。有人说,罗斯福新政是凯因斯主义的,这是胡说八道。事实上,凯因斯的《通论》发表于1936年,而罗斯福的新政在3年前就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在1934年的一次会谈中,罗斯福对凯因斯更是不屑一顾。  

罗斯福新政更是马克思主义式的结构调整,它是一项改革权利分配结构的政治改革;凯因斯主义只是不涉及权利调整宏观调控。  

罗斯福被称为是一个背叛了自己阶层的人——作为一个资本家出身的人,他打击资本家,保护劳动,强迫实现权利从前者向后者的转移。这恰恰是罗斯福的伟大之处,他背叛了自己的阶层,却为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缔造了一个长达40年高增长的基础之一。2009年的诺贝尔经济学获得者克鲁格曼认为,罗斯福的收入分配“大压缩”是战后美国高增长的重要基础之一。  

当前中国最需要的是罗斯福,而不是凯因斯,是结构调整,而不是宏观调控。只是和罗斯福不同的是,中国当前需要打击的不是纯粹的资本家,而是官商勾结的利益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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