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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的友谊

作者:综合   来源:红色文化网  

不朽的友谊

耐 因

  (1951.10.24《人民日报》)

  一年之前,当我们怀着对美国武装侵略者的愤怒跨过鸭绿江大桥的时候,我听到一种令人感动的声音:"粮食尽量多带呀!我们是去帮助朝鲜人民解放的,不要增加朝鲜人民的负担。"这是一位背着步枪的志愿军战士说的。这是一句平凡的话,但是,它却说明了:胜利了的中国人民是怀着怎样伟大的无私的心情来援助亲密的友邦--朝鲜人民反侵略斗争的。

  在每一处硝烟弥漫的战壕里,从雪片似地送到指挥员手中的保证书与决心书中,我看到志愿军战士们写着这样坚决的誓言:"我们要爱护朝鲜人民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像爱护我们自己祖国一样。"我也千百次地听到他们这样愤怒地高呼:"为朝鲜人民复仇!"我们的战士就是怀抱着这样的意志,奋不顾身地帮助朝鲜人民,从侵略者手里夺回生存和自由。

  在去年冬天的某次战斗中,志愿军的一支部队奉命在一个村庄上堵击南逃的敌人。前面一群人影在移动过来了,战士们按住了机关枪的板机,拨出了手榴弹的弦圈,伏在冰雪里紧张地等待着。但当这群人渐渐移近的时候,战士们都楞住了。原来在最前面出现的是一群朝鲜人民,里面有老年人、小孩与背着婴儿的妇女,跟在后面的是敌人的坦克,再往后才是一卡车一卡车的敌军。战士们焦急地瞧着指挥员,指挥员皱着眉,开枪吧,这些老人、孩子和妇女立即会作敌人毒计下的牺牲品;不打呢,任务就完不成。指挥员猛然地从工事里站起来,挥动着手里的驳壳枪,向战士们大声发出命令:"我们要把这些老乡抢救出来,同志们,上刺刀!向敌人冲呀!"机关枪朝空中响起了冲锋的信号,战士们端着刺刀从满盖冰雪的山岭上直冲下去,猛不可挡地杀进敌群,把锋利的刺刀戳进了敌人的胸膛。经过短促的激烈肉搏战,敌人最后被歼灭了,朝鲜人民一个也没有伤着,我们的战士为此多伤亡了几个人。对我讲述这个事迹的是一位朝鲜某地劳动党的委员长。他眼睛里含着泪水说:"这样的军队,朝鲜人子孙万代永远不会忘记的。"

  在战争的岁月里,志愿军战士们像关心自己祖国人民一样地关心朝鲜人民的生活。在有一次战役中,战线附近村庄的朝鲜居民们远避到山林里去了,丢下了将要吐丝的蚕和已经熟了的庄稼。志愿军战士见了后说:"这都是朝鲜老乡们的血汗啊!收不了庄稼,他们怎么过冬呢?"他们在打退敌人的进攻之后,就一起动手收割庄稼,采桑喂蚕。战士们关心每一个被敌机炸毁的城镇和敌人焚毁的村庄,他们关心将来战争胜利后朝鲜人民重建家园。他们时常这样说:"待将来战争结束后,如果朝鲜人民需要的话,我们还要帮助他们恢复建设。"在架设桥梁的时候,战士们宁可到深山里去砍伐新木,而不去动用村镇上的一根木头与一块砖瓦;虽然这些村镇已被炸成废墟,人们早已远避后方。战士们说:"朝鲜老乡盖房子可不容易啊;一木一砖到胜利以后都是很宝贵的。"这种对朝鲜人民的深爱,显示了我们的战士国际主义的高贵品质。

  朝鲜人民对志愿军的感谢是与日俱增的。在志愿军才出现在朝鲜战场上的时候,朝鲜人民称誉志愿军为"两班"部队,意思说志愿军打仗英勇、纪律严明。经过一年间战斗的岁月,志愿军与朝鲜人民之间更加生长起亲如骨肉的深厚情谊。志愿军战士们被朝鲜孩子们叫"志愿军叔叔",被年青人喊着"好兄弟",被老年人叫着"孩子们"。朝鲜人民对志愿军一致的称呼是"我们的军队""我们"这两个字用在两个民族之间是不寻常的,这是中朝人民在对共同的敌人的胜利斗争中加强起来的不朽的友谊的结晶。

  我曾访问过许多胸佩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颁赠的"军功章"的英雄。他们认为获得这样的奖章是他们一生最光荣的事件。他们立志把自己的一切,包括宝贵的生命,贡献于反抗美国侵略者的崇高事业,贡献于朝鲜人民为独立与自由的斗争。一年间,我们的战士在朝鲜土地上所流的每一滴血,都曾向美国杀人凶手讨还了加倍的偿价,并在中朝人民反侵略斗争史上记下永垂不朽的一页。


  战场上的国际友爱

  (1951.05.08《人民日报》)

  二月十四日正午,汉江前线呈现着稀有的平静。没有风,没有云,初春的阳光已有暖意。如果不是偶而有敌机掠过天空,偶而有炮声从远处传来,人们几乎要觉得这是和平环境了。在广州境内汉江北岸的志愿军某部战士们,在自己新构筑的土木工事里铺上厚厚的稻草,满意地盘腿而坐。一面擦拭枪枝,一面兴致勃勃地谈论各自在过去战斗中的见闻。有一个彝族的同志,咿咿唔唔地唱着悦耳的但是谁也听不懂的山歌。在某团的指挥所里,副师长正在给团的负责同志们讲话:"要告诉所有的战士,人在阵地在,那是形势要求我们坚守某一阵地时的口号。现在我们在汉江南岸按照预定的日期打够了,我们就是打了胜仗!不应该再坚持旧的口号。我们的目的并不是防御,而是创造歼灭敌人的条件。我们不怕敌人乌龟式的爬进……"

  忽然间,南面不远处"唿通通通"响了一阵排炮。紧接着,观测参谋打来电话说:"有一百多名朝鲜人民军战士,从南北汉江中间沙滩上的树林里走出来,正向北前进,似乎是要过江;敌人发现了他们,四个炮兵阵地的十多门大炮在追击他们。"副师长停止了讲话,马上探出头用望远镜去观看。排炮一连又打过两三阵,他便像孩子一样高兴地喊起来:"同志们,快来看,好看得很呃!"

  这时候,望远镜里展现着的是一个非常感动人的场面:美国的大炮弹一股劲在人民军战士们的行列中间爆炸,这些战士们却不仅没有一个像美国兵被追击时那样羊子似地哄跑,甚至连前进的速度也没有变更一点点。他们保持着整齐匀称的距离间隔,一个人离另一个人都是四、五十公尺的样子。炮弹打来的时候,他们不慌不忙地卧在地上,然后又不慌不忙爬起来,照样稳步行进。好像根本不是在敌人前沿阵地的附近,而是在敌人不可能到达的远方似的,他们一定相信敌人是不敢跑来追他们的。

  "多好的战士啊!"副师长自言自语地赞美着,微笑着。团里的其他同志,也看得着了迷似的,目不转睛一直看。

  敌人的新花样果然来了:以前打的是顺发(碰炸)炮,现在改为空炸炮了。炮弹在离地数十公尺处成群地爆炸,大量的弹片随着四射的火花倾注到地面上。但是,一阵接一阵地打了好久,效果还是一样。被打者好像完全没有发觉这个新花样似的,照旧行事,并且始终一无伤亡。渐渐地,他们已经接近到汉江边上来了。他们在那儿从容不迫地试探各处江冰的厚薄,找寻过江的处所。

  下午两点左右,一部分战士走到冰面上来了。这边的志愿军同志们在期待一个热情的会晤。可是,事情突然严重化了:敌人大概是看见空炸炮弹也不能奏效的缘故吧,现在忽然又用顺发炮瞄准江面打起来。炮弹砸在冰上,炸开大大的窟窿。如果照这样一直打下去,不等战士们过了江,冰层就要坍了。副师长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糟糕",笑容从脸上消失了。他回过头来正要说什么,忽然电话铃响了,又是那个观测参谋。他连声地请求赶快开炮支援。这时候,副师长脑子里闪电似地闪过两个问题:不开炮呢?这一批友军战士,这么好的战士,眼看就会被打到江底;开炮呢?炮兵阵地一暴露,敌机马上就会来报复,造成自己的伤亡。但是,这很快就被解决了。他只拉长嗓子"--"了一声,马上便向炮兵指挥员发出命令,要好几个炮兵阵地一齐集中发射。

  震耳欲聋的炮声"轰隆"了一阵,六、七十发炮弹出去了。敌人的四个炮兵阵地都哑了。人民军一百多名战士,全部平安无事地进入江北沙滩。在志愿军的江边阵地上,腾起一阵胜利的欢呼。他们忘记了敌人炮火的威胁,把不通语言的战友欢迎到自己舒适的窑洞里来。

  副师长的预计没有错,美国的侦察机、轰炸机和战斗机马上飞来了,一共是九架。它们转着圈子找寻志愿军的炮兵阵地,一溜一溜的炸弹打下来。好几个地方起了火。与此同时,敌人的大炮也跟着飞机指示的目标,重新组织起来开了火。这时侯,人民军战士和志愿军战士安坐在窑洞里相对而笑。他们互相问了许多话,但谁也听不懂谁。摇摇头,还是笑。炮弹炸弹震得窑洞里一耸一耸地,但不能丝毫改变这欢快的气氛。只有炮兵阵地上的志愿军同志们在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每个炮兵阵地的伪装都在经受着考验。

  半点钟过去了,敌机昂着头"胜利地"飞走了,大炮也渐渐打得稀疏了。指挥所的电话忙了一阵,最后的结果是:炮一个没有被炸着,但有六个志愿军战士负伤了。在别的同志们慰问这些伤员时,伤员们回答说:"痛当然痛一点,可是我们心里高兴:人民军的同志们都过来了!"

  在火线上,在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并肩作战的地方,这种国际主义的伟大的热爱到处洋溢着。与上述相类似的事情,还可以找到很多。

  二月初头汉江南岸某地保卫战中,志愿军某团与一部分朝鲜人民军并肩战斗。有一天晚间,志愿军这个团接到上级命令,将一部分阵地移交人民军接防。人民军开到了,志愿军同志给他们介绍了敌情又介绍地形,介绍了地形又察看工事状况,然后又详细介绍敌人的活动规律和我们的守备作战经验。一切都弄好了,志愿军同志还怕人民军同志对这儿不熟悉,打起仗来可能发生意外。于是把自己部队布置在阵地外围,帮着守卫。夜里守了一夜,第二天还不放心,又帮着打了一天。看着人民军同志真熟悉了,自己才撤下来。

  同一个团的另一部分在移交阵地给人民军时,原阵地已被优势敌人抢去一块。志愿军同志们商量:按惯例,命令一到就可以移交,不管情况怎样。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人民军同志接过去不好守呀。他们会多伤亡的。商量的结果,决定:马上发动反攻,把失去的阵地夺回来,然后交防。为夺回这块阵地,志愿军同志不可免地伤亡了一些人。可是当他们移交给人民军同志时,阵地形势却比较地有利于防守了。

  人民军的同志,以同样高尚的忘我的热情,自动帮助中国人民志愿军解决生活上和战斗中的各种困难,以至从火线上抢救伤员。二月十日,人民军某部侦察员赵东权等同志,曾经冒着敌人飞机大炮的轰击,背着志愿军两个伤员在汉江南岸走了十来里。到汉江边上,又找了两只破船,拼着命往过摇。船坏了,伤员落了水,他们跳进冰水里救起来,再继续摇。过江以后,又背着送了七里,直接送到志愿军的卫生机关。伤员向他们表示感谢时,他们回答:"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是我们应尽的一点义务。志愿军为我们朝鲜人民流的血,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林韦)


  伟大的友情

  ——记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的友爱关系

  (1951.01.17《人民日报》)

  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战士们怀着对美国帝国主义强烈的憎恨,怀着对祖国的热爱,怀着对朝鲜人民深厚的友情,在朝鲜战场上参加了战斗的行列。

  志愿军的战士们牢牢记住自己的誓言:"爱护朝鲜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不动朝鲜人民的一针一线。"要从思想到实际行动,贯彻这个誓言。

  当初次和朝鲜人民接触的时候,人地生疏,言语不通,怎样来表达出这个心情呢?战士们往往是宁使自己忍苦耐劳,决不犯可能发生的错误。有整班、整排、整连的战士们因为夜晚到达宿营地不愿惊动老乡而在寒风中露宿的。某部七连的全体指战员住在金玉洞的时候,由于买菜时群众不肯要钱,因语言隔阂又无法把道理讲通,宁肯全连一顿饭不吃菜,也不肯白吃朝鲜人民的东西。某部八连住宿在好井市,当时炊事班住在一家姓边的老百姓的房子里,因为姓边的那家人还不了解志愿军,所以躲出去了,房子里没有一个人。炊事员们找锅煮饭,发现这家已焖好一锅苞米饭,煮熟一锅猪肉放在那里,大家就原封不动地给照管起来。当老乡回来以后,发现煮好的饭菜还原样地留在那儿,非常高兴。房东老太太给战士们端来饭和肉,战士们坚决不肯吃,并且用语言和手势解释人民军队的纪律,老太太连声称赞:"中国人民志愿军顶好!"该部九连的军马在行军中从路上踢下一块石头,打碎了山下老乡的一个罐子,立即赔了四百元朝鲜币。战士们每到一地,立即给房东把院子扫光,水缸里装满水。离开时把房里房外打扫干净,东西放到原处。这些"无言"的宣传,普遍地感动了朝鲜人民。

  战士们向部队中的朝鲜籍工作员努力学习重要的交际语言,如"老乡""房子有没有""辛苦了""谢谢""再见""不要怕""同志""人民志愿军"……。不少的朝鲜人民也在学习中国语言,说着"你的,顶好!""请进来吧!""不客气吧!""毛泽东万岁!"……

  志愿军某部后勤部队的一辆汽车在朔州附近翻车了,三个人受了轻伤,他们就在野地露营。天亮后,他们到山沟里老百姓家找水喝,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带领他们找到一个住处。房东老大娘马上就给他们做饭吃。这几个同志硬着肚皮说吃过了;老大娘又拿出烟叶让大家吸。下午,住在本村的朝鲜人民军同志们给送来了大米和菜、肉,使他们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餐。夜晚,人民军派了一排人来帮助救援翻了的车。人民军中会说中国话的同志说:"怎么也得想法子把车搞到道上来,搞不上道我们是不回去的!"

  在鸭绿江边高山的公路上,一辆人民军的汽车歪到路边上了,下面便是斜陡的高坡,志愿军某团由文化教员组织起来的战勤工作队看见了,马上一齐动手把这辆车拉回到公路上。人民军同志们亲切地和他们握手道谢。

  志愿军某部后方机关住在新仓附近的一条山沟里的时候,大家发动了轰轰烈烈的帮助农民秋收运动。全体工作人员和警卫通信人员们,帮助群众打场,成群结队地上山打柴,背回到群众家里,帮助群众铡苞米秸喂牛,卫生所给当地群众免费看病。

  炮兵某部的同志们,不仅自己在住地挖了许多防空掩体,而且帮助居民挖防空洞,修防空火灶,用大车帮助缺少劳动力的群众运送公粮。某机炮连的阵地是一片棉花地,战士们首先把尚未收完的棉花都摘下,然后才动手挖掩体。

  人民志愿军对朝鲜人民最崇高的友情是表现在战场上,他们用自我牺牲的勇敢战斗去消灭中朝人民的共同敌人--美帝国主义及其帮凶。日常行动感动着朝鲜人民,军事胜利鼓舞着朝鲜人民。战士们知道自己的行动是代表着祖国的。而朝鲜人民的大力支援,也是人民志愿军在与朝鲜人民军并肩战斗中取得胜利的不可缺少的因素。 在朝鲜人民政府和劳动党领导下,各地朝鲜人民普遍地组织了运输队、担架队、修复队和站岗放哨的自卫队。当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清川江前线歼灭敌人的时候,朝鲜北部山地的农村中展开热烈的运粮工作。朝鲜人民自己节衣缩食,却把大批粮食送往前线。在第二次战役中,农民们家家把大量的苞米和黄豆用锅炒熟,而后用手推的小石磨把炒熟的粮食磨成炒面,装上袋子,送给前线的战士们做干粮。每天夜晚都有络绎不绝的送粮队顺着雪封了的山路往前线输送。老人们,妇女们,赶着黄牛,拉着爬犁,不顾风雪吹打,甚至白天不顾敌人飞机骚扰,热烈供应前线。家家户户用自己从山上砍下的木材做成担架。许多人参加担架队,参加战争,救运伤员。参加修复队的,大半是妇女。她们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工具,冒着空袭危险去修路,把不平的地方填平,把窄的地方加宽,把大山拐弯的地方铺上砂土,并在拐角的外沿钉上一排一排的木桩,以避免因雪封路面而发生危险。这样就使得翻车的事故减少了,使道路由于太窄不好错车而拥塞的现象减少了。

  战士们在前方杀敌,人民在后方对敌特、奸细作斗争。在志愿军的岗哨上,朝鲜人民派人帮助盘查行人;参加搜山查特务,捕捉那些给敌机打信号的奸细。这样,使战时的后方治安日益巩固。 平壤光复以后,我参加了完丰里的一个军民联欢大会。这个会又是祝捷,又是劳军。志愿军的战士们和当地居民集合在一所小学校里。会场上布置得简单而庄严,有两条用中国字写的醒目的标语,一条是"朝鲜人民领袖金日成将军万岁",一条是"中国人民领袖毛泽东主席万岁"。会上,村政府人民委员长、劳动党支部书记,小学校校长都讲了话,表示庆祝平壤的解放,感谢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协同作战,号召努力支援前线。妇女代表给到会的志愿军代表献花。全体居民、农民同盟和小学校给志愿军送了二面旗子,旗子上写着"慰问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朝、中两国文字。农民同盟还赠送部队一口大肥猪;部队婉词谢绝了,而到会的朝鲜人民还是当场决定把这一口猪送到前线上给志愿军战士们改善伙食。当部队代表讲话的时候,朝鲜人民不断地兴奋地鼓掌和欢呼。一群活泼的小孩们,在台子上跳了许多朝鲜民族舞蹈,唱了许多革命歌曲。许多妇女们,为了参加这个盛会,穿上红绿的新衣,像过节一样。

  我们驻军在完丰里时,我住的那家老百姓姓车,房东叫车成珍。有一天夜晚,这个六十来岁的老人找到我住的房子里来,他兴奋地对我讲,他的大儿子早已参军,现在当队长,二儿子今天也参加人民军去了。家中只剩下他和他的十三岁的女孩子,一个儿媳妇和三个小孩。他说,他的两个儿子都是劳动党党员,他送他们去打"米谷滚"(美国军)去。说话的时候,他用两只手比着拚刺刀的样子。我用才学会的两句朝鲜话对他说:"中早银民能,汗记半沙拉米你大。"(中朝人民是一家人)"吾力得力,共同汗草根,米谷则谷主义一木你大。"(我们的共同敌人是美国帝国主义)。他哈哈大笑着,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和我亲切地握起手来。

  (本报特约记者李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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