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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锡良:美国好?还是中国好?

作者:孙锡良   来源:孙锡良  

美国好?还是中国好?

孙锡良

  2020年,中美先后经历新冠疫情,中美又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相互较劲,两国人民之间的鸿沟正越挖越深,敌对情绪也越来越浓厚。在此背景下,我会经常被问及到底是美国好还是中国好?

  实话实说,到今天为止,我还没有去过美国,自然就没有资格给美国的好坏下结论,如果下了,只能说我是在胡说八道。分析美国现象及美国政治本质属于宏观诊断,对一个国家的生活体验则以微观感觉为主,两者不能混淆。

  判定一个国家的好与不好,一方面要看国内标准,自己的人民多数说好,那也坏不到哪里去,另一方面,还可以看国际标准,如果世界多数国家的人都认可某国家,那这个国家恐怕也坏不到哪里去。就拿美国来说,世界各国仍然有大量精英奔它而去,证明美国仍有特别之处,即使不全面,必定有高处,“人往高处走”的道理中国人是懂的。

  此处要特别提醒一下,人流的吸引力只是一个方面,并不能代表这个指标就很科学,或者说对所有人都适用,流入美国的人,知识水平高的人和家庭财力厚的人都会生活得很好,一般性劳动者或难民跑到美国未必就能过得如意。

  中国有接近14亿人口,顶多也就百分之十的人去过美国,能真正全面了解美国的人占比极低。也就是说,包括我在内的中国人至少九成以上没去过美国,更不可能定居美国,美国的好与坏同我等是毫无关系的。

  站在我的立场,不管用理智的心态看中国还是怀着阿Q精神看祖国,我会坚定地认为:中国就是我心中的最好,最适合我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  

  比美国人贫穷难道也好吗?没有美式民主也算好吗?没有美国那般强盛也算好吗?

  好,不好,不只有发展指标,不只有实用认知,还有情感认知,认定一种事物的好,包含着每个人心中一种特殊的“爱”,当自己涉身其中时,爱的情感成分占据着相当大的比重。我认为美国没有中国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对它没有感情,且不打算投入太多感情。

  有些家庭,住着大别墅,开车大豪车,财务很自由,但夫妻常争吵,三天两头传绯闻,或者再传出严重的家暴。另一些家庭,住着普通的房子,过着普通甚至还有些紧巴巴的日子,但几代同堂,上孝下爱,勤贤相守,健康向上。两种家庭对比,单看局部指标,你能确定住别墅的家庭一定更好?

  民主好不好?当然好,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反对和拒绝。但是,美式民主是否就是终极民主?我看未必。有人骂特朗普防疫不力,美国死人多,全是他的失职。我倒是想为他讲句公道话,美国目前死亡18万多人,有特朗普的责任,更有美国制度的责任,特朗普连给个州长下命令的权力都没有,纽约州长动不动就警告他带军队去视察,否则安全不保。这样的国家,应对特大型疫情是没有好办法的,除了死人方面比较有优势。

  即使死人多,仍然会有很多中国公知吹“民主死人更光荣”。

  我想再反问一下:假如中美换个位置,是中国死亡18万多,而美国只死亡几千人,恨国党们是不是还要骂中国?会不会又要骂中国民主是劣质民主?

  很多年前,我对民主还有另一个描述:民主是药,不是粮。粮食,天天吃是必须的。药,只能在生病的时候吃,或者说防病的时候吃,不能天天吃,不能乱吃,乱吃,会无病而致病。民主,用于维护社会向更好的秩序规范化,那就是良性的,如果利用它来破坏社会秩序,那它就是劣性的。也就是讲,民主这副药也有正负两种作用。我讨厌任何人用格老修斯、洛克和卢梭来教训我,更反对有人用华盛顿来教训我。

  至于说到强盛,那也只能是个周期性定位,美国也许可以强盛一百年或者两百年,但它迟早也会有不强盛的时候,甚至有解体的可能,强盛指标无法对一个国家做固定的描述。中国也有强盛的时候,比如盛唐,比如西汉。再强盛,也有它管不住的地方,美国拿朝鲜和委内瑞拉也是无可奈何。盛唐的时候,一般国人认为是很自豪的时代,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高丽国的国境直接达到了中国今辽宁北部和吉林南部,唐太宗打到辽宁安市城(今盖北县东北)就攻不下去了。

  我讲美国好的时候,有人骂我是美狗,那是因为没有看到我怼美。

  我讲中国好的时候,有人视我是奴才,那是因为没有看到我骂官。

  好,是一个整体判断,整体好中间包括局部的不好,整体不好中也包括局部的好,当不谈整体的时候,就有可能表扬不好中的好,也有可能批评好中的不好,这是解剖麻雀。

  富强,民主,法治,是世界的追求,自然也是中国的追求,我看到了中国的不足,也了解美国的优势,硬要对比,我仍坚定地认为中国好,道理非常简单:我生活在中国,至少有90%以上的同胞也只能生活在中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不是愚忠,我不需要效忠任何人;这是真爱,离开这个窝,我可能活得更没有尊严。

  说中国好,到底好在哪里?  

  好在民意微循环并没有封闭。表面看,这不能讲,那不能说,俨然已经出现言路封闭的局面。其实不然,我现在可以写批评文章,很多人也都在提意见,网络上各类批评信息多如牛毛。单从个体看,我们的意见和批评未能得到直接回应,但实质上是有人在关注着,有机构在关注着,能改的地方,也在不断地改,可能慢了些,没满足我们的主观设想。主循环也可能还存在一些梗,但不可怕,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通过介入疗法,时间久了,就会起到一定的去梗效果。

  好在多数人民仍然清醒并越来越清醒。判断一个国家好不好,不完全只看制度和公权,更要看多数人的思想状态,如果多数人越来越进步,如果多数人越来越具有世界眼光,一些暂时没有打通的循环通道必定会慢慢打通,违背历史大势的一些阻碍性因素会随着一代代人的远去而远去,不用急。

  好在中国还处于进步的稳态中。中国是个人口大国,是国土大国,是民族多样化大国,稳是好的前提,不稳,就不可能好,乌克兰本是个土地肥沃工业基础良好的国家,因为乱,国民活得既艰难又憋屈,中国不是没有这样的教训。当然,光有稳还是不够的,还得进步,不能原地踏步,更不能全面倒退。从整体上讲,中国是进步的,老百姓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好在我们有安全保障。想当年,几万洋人联军一组合,直接就把慈禧太后赶到太原和西安,小日本一发威,四万万中国人竟然成了亡国奴,一个日本兵扛着一杆枪可以管理中国的一个乡。为什么会那样?都是因为国家没有安全保障。现在的情势不一样,常规战打不赢,先辈们还给我们留下了看家的重器,没那么容易亡国了。

  如何让中国变得更好?  

  中国的不足很多,需要改进的空间还很大很大,要想让中国变得比美国更好,我们可选择的着力点也相当多,浓缩起来不外乎三点:民主,法治,共富。

  民主是个方向,但并没有什么通用模式。有人说美式民主好,但欧洲各国的民主与美国也不相同,它们没有复制美国模式。日本的民主也类似于一党治国,也没有什么美式竞选。韩国看起来很民主,但没有一位前任总统能善终,选来选去,也发现不了人的暗处,也无法及时纠错。如果只有一两位总统出问题,那是选民眼力不好所致,所有总统都出问题,那是制度问题。所以,把“民主”等同于“选举”的误导性宣传是不对的。

  那什么样的民主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民主?个人以为,至少要保证以下几点:让人能看得到,感觉得出,哪些事情是民意的结果,公民应该能用眼睛看到,用思考分析到;让人能够体验到,民主不是空洞概念,是基于公民权的概念,只有自己用了,才会承认得到,从未真正用到,就会被视为不存在;让人能借此解决个人问题、社会问题和国家问题,民主如果是文明方向,那它必须服务于解决问题,吃了这副药,就要缓解或者消除疾病,如果啥病都不能治,这药就不是好药。

  法治,说起来简单,落实起来很难,纸面上立法,无论立多少都不是难事,难就难在纸面上的东西如何能有益于广大人民。说一千,道一万,判断法治的好坏标准也很简单:就是公与私的问题,就是多与少的问题,就是好与坏的问题,就是变与不变的问题。公与私的平衡,多数人利益与少数人利益的取舍,保护好人还是保护坏人?法随时变还是固守陈规?把这几个问题理清楚了,法的人民性就基本出来了,服务于人民的宗旨就有了保证。

  共富,不只是一种情怀,更是一种责任。我们很明确地向世界宣称社会主义属性,也就是告诉世界,中国是不允许有巨大两极分化现象的国家,如果有了,那就是偏了,需要纠正过来。看世界500强,看福布斯排行榜,中国都已经跟美国不相上下了。但是,权威的信息表明,中国还有6亿人的人均收入水平只有1000元上下,这6亿人的生活状态在美国人看来肯定是很不好的,甚至跟非洲很多国家的穷人是差不多的,这也让中国富人很没面子。要让中国变得真好,变得更好,必须让富强的中国梦想不至于成为极少数人的梦想,必须让14亿人的绝大多数能够有一个相对和谐的收入分配状态。

  再过二十年,就迎来1840时代断点的二百年纪念,那个断点即痛点,它在中华民族身上是抹不掉的,是让人感觉极不好的,“近代之痛”不可重复。

  第一次鸦片战争,多个港口被分了,关税不自主了,中华民族成为鸦片床上的民族。

  第二次鸦片战争,圆明园被英法联军给烧了,强盗抢走了很多东西。

  甲午战争,台湾没了,日本雄起了,东北亚没咱的事了,首席李鸿章在日本遭羞辱。

  八国联军,北京城被洋人给屠了,太后和皇帝当逃兵流浪去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巴黎和会”直接打脸军阀政府,侵略者在中国换岗。

  第二次世界大战,汉奸竟然希望靠投降来实现曲线救民,牺牲倒还是小事,多年的战争打得憋屈,刚一结束,中国政府就被三巨头给卖了。

  一百多年,中国人为什么活得如此不好?因为中国人认为中国不好,对统治者麻木,对国家麻木,对切肤之痛乃至死亡也麻木。

  站在我的立场,我认定中国好。但并非所有人都跟我有一样的结论,可能支持我的占多数,也可能是反对我的占多数。对一般人而言,立场的选定主要取决于其对国家的满意度,包括物质满意度和精神满意度。

  基于这一认识,我认为,要想国人主体认同中国比美国好,唯一的途径就是国家战略和国家政策必须着眼于为多数人服务,而不是为少数既得利益者服务(恰恰是这部分人有条件逃离国家)。一旦本国多数公民认定自己的国家不好,那这个国家的最大危险也就逼近了。

  有人问我:“你无条件支持国家是不是很可笑?”

  我回答:“不,因为我必须无条件生活在中国。”  

  附言:  

  如何理解双循环?答:这得要看为什么要提内循环?因为外循环出了问题,所以才提出搞活内循环。但突然又来个搞活双循环,这就变成了概念更新。两个循环,本质上就是两个市场,讲要打通两个循环,跟过去强调的打通国内国外两个市场没有区别。循环,在哪里循环?不就是在市场吗?既然认定了“计划经济”等同于“闭关锁国”,其实就确定了没单提内循环的必要。我认为,目前和今后的任务不是更新概念,而是要把两个循环的通路给找出来,循环遇阻,到底阻在哪里?黄奇帆先生提了十个打通的办法,全是着眼于引资、生产、技术和开放的老话题。几乎一半的人没有在循环系统中起作用,这个死结却少有人钻研,照这样搞,双循环就同于过去的内外两个市场,不会有新变化。

  写于2020年9月6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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