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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松民:访朝纪事之一:亲历朝鲜社会主义医疗

作者:郭松民   来源:红色文化网  

访朝纪事之一:亲历朝鲜社会主义医疗

 

外出旅行,最担心的问题之一就是生病,而我偏偏就生了病,并且是在受到联合国严厉制裁的朝鲜。这场病差点毁了我的朝鲜之行,不过也让我看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平壤的早晨,没有焦虑 

9月9日,朝鲜的国庆之夜,当我在平壤五一体育场观看大型团体操“阿里郎”时,感到嗓子有点痛,没有在意;第二天果然开始咳,仍然没有在意,自信能够挺过去。但到了晚上,当我们开始乘车从平壤前往元山——从朝鲜的东海岸到西海岸——时,我开始发烧了,虽然身上盖了一件厚西装,但还是冷的浑身发抖,由于按照计划是要到元山吃晚饭,我当时的感觉是又冷又饿,再加上车窗外一团漆黑,真是在进行“苦难的行军”了。

 

晚上10:30左右,我们终于赶到了元山,饭店很贴心地为我们准备好了姜汤——和中国的红糖姜汤又辣又甜不同,朝鲜的姜汤是咸的,有点像鲜鱼汤。我又向饭店要了一暖瓶开水(朝鲜人似乎不爱喝热水),专心致志地躺在床上发汗。这个土办法还真管用,第二天早上我不发烧了。

 

下午的项目是登金刚山,团友见我刚刚恢复,便纷纷建议我在大巴上等着。但我思虑再三,觉得金刚山这样的地方并不是以后想来就来得了的,便放言宁肯被抬回平壤也要登山,众人见我如此“嚣张”,也就不再相劝了。

 

金刚山像一位绝代佳人,一路上有说不尽的,且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美景,这自不待言,但最糟糕的是,下山的时候,我又开始发烧了,身上穿了三件衣服还怕冷,此时天上飘着小雨,而同行的孔庆东教授,则只穿了一件短袖,虽然早已被雨水、汗水湿透,但仍兴致勃勃,指点江山,若无其事,尽显一代醉侠之彪悍本色。

 

晚上入住金刚山宾馆,我故技重施,仍然想靠“发汗”来退烧,然而这次却不灵验了。第二天早上,当我们乘大巴回元山的时候,谁都能看出来我病了,因为我靠在椅子上无精打采的样子太明显了。两位导游,“大金东木”(金成日)和“小金东木”(金京姬)更是满脸焦虑,不断用手在我的额头上试试温度。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破例在路边一家小医院旁临时停车,带我到医院去看病,其他人只能留在车上,这样我就幸运地成了唯一一个能够亲身体验朝鲜社会主义医疗的游客。

 

许多人疑心外国人在朝鲜看到的都是被精心安排的,但我这次得以“参观”的医院,绝对不可能事先安排。实际上,大金东木很不愿意让别人参观医院,因此其他团友要下车陪我的要求,都被他温和而坚定地拒绝了,他还安排小金东木守在车门口,防止其他团友溜下来。

 

这家医院,据大金东木介绍,是一个“里”的卫生院,大约相当于过去中国的公社卫生院,是一座相当整洁的两层小楼,绝无今天中国一般农村医院的混乱与肮脏,我们一进门,就被要求先脱鞋,走廊上的地板革一尘不染,照顾我作为一个中国人的习惯,值班护士专门为我拿来了脱鞋。

 

由于这天正好是星期天,医院里只有一位三十多岁的男性医生在值班,大概是因为经常要送医下乡的缘故(朝鲜的农村医生上午坐诊,下午巡诊,以方便老人或不能亲身到医院看病的人),他肤色黝黑,以至于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个农民。

 

医生简单冲我点了点头,没有和我握手,也没有对我微笑,只是全神贯注地听大金东木介绍我的病情,然后拿出一支体温计让我先测量体温,结果是38度。接着,医生用听诊器仔细地对我进行检查,听了前胸听后背,最后的结论是“上呼吸道感染”。

 

确诊之后,就是治疗了。医生给我开了两种药,一种是退烧药,一种是消炎药,并亲自装进两个白色的小纸袋里,写上药名和服用时间交给我。然后又用肌肉注射的方式给我打了一针青霉素(当然,他先让我做了皮试),同时交给大金东木两个一次性注射器和相应的药物,让他带回宾馆再给我打(大金东木简直无所不能,还像阿妈妮那样耐心、细心和热心)……

 

★像阿妈妮一样的“大金东木” 

在做完了所有这一切之后,医生一直不苟言笑的脸上,忽然绽开了极为淳朴、真诚的笑容,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我被深深地感动了,和他紧紧地握手,并且拥抱了他。

 

我向大金东木表示应该由我自己来承担这次治疗的费用,但大金东木说,虽然我作为外国人,不能享受朝鲜的全民免费医疗,但作为友好的表示,这次就免费了——我终于享受到了社会主义的免费医疗。

 

离开医院时,虽然大金东木遮遮掩掩地不想让我参观,但我还看了几个办公室:在其中的一间,我居然看到一套相当不错的牙科设备,药品似乎也很充足,整个卫生院看上去井井有条,水平不低,满足周边农民的基本需要当无问题。

 

回到车上一个来小时,还没有到元山,我的烧就退了,显然,治疗是有效的。

★远离首都的朝鲜民众在举行文艺演唱会庆祝国庆 

据了解,朝鲜从1953年起就实行全民免费医疗制度,所有的人都不用交医疗费和药费,人民军的医疗机构也向一般居民提供免费医疗服务。免费医疗的直接结果是延长了朝鲜人的寿命,朝鲜目前的平均寿命是:男73岁,女77岁。

 

朝鲜实行免费医疗制度时,战争刚刚结束,有人提出这会使财政负担过于沉重,但金日成首相说:“对人民没有什么可吝啬的,目前情况非常困难,但一定要实行免费医疗制,世上没有比人民的生命更宝贵的东西。”在上个世纪90年代,朝鲜经济曾连续9年负增长,但免费医疗制度却一直坚持下来了。

 

中国的医疗改革象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乱碰了很多年,现在也拿不出一个像样的方案来,在我看来,其实榜样就在身边,不必强调什么“特色”,干脆就直接照搬朝鲜的医疗模式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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