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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道人:柏林墙的倒塌是谁的胜利--评《南都》社论

作者:邋遢道人   来源:红色文化网  

论柏林墙的倒塌究竟是谁的胜利  

   

20 年前,横亘德国的柏林墙被推倒了。德国举行庆典,欧美各国政要都去了,免不了一个个慷慨陈辞,免不了一群人觥筹交错。因为这是他们的胜利。这件事情在亚洲几乎没什么影响,联合早报国际新闻里干脆没报道。但是,南方都市报很注意,特别写了个社论。中央四台虽然也议论这件事,但重点是欧盟“总统”的“争夺”问题。贫道读完《南都》社论,觉得《南都》无非是进一步忽悠老百姓而已。其实贫道也很关心,关心柏林墙东面的那些“老大哥”们现在过的怎么样。  

   

《南都》歌颂柏林墙被推倒,说:“柏林墙的倒塌改变了世界的面貌。同时发生的东欧剧变、随之而来的苏联解体,宣告了冷战时代的终结。意识形态至上的时代结束了,二元对立的时代结束了,劳民伤财的军事争霸结束了,陌生人之间的互相仇恨结束了。经济发展替代了政治对抗,全球化共识得到普遍的承认……中国人是这一变化的参与者及受益者……比冷战时代的父辈有了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正在成长为世界公民。”  

   

在《南都》眼里,东欧和苏联社会主义阵营瓦解,西方资产阶级的胜利是件大好事。因为“对立结束了”,“经济发展替代了政治对抗”。因此,“阶级斗争已经结束了”,要“全球化”了,大家都要“成长为世界公民”了。显然,有着美国资本的南方报系承担了美国主导的“全球化”的吹鼓手,认为柏林墙的倒塌给全球人带来了幸福。  

   

但是,贫道看到的却不是这些,贫道看到的是柏林墙倒塌后这20年,东欧和苏联解体后的新国家大部分经济发展缓慢,贫富分化严重,人均寿命下降,经济命脉被外国控制,已经沦为西方经济的附庸。实实在在的墙越垒越高而不是越拆越平。哪里仅仅是“心中的墙”还没拆除。没有越来越严重的贫富分化筑起来的实墙,怎么会有心里的虚墙?  

   

一些右派教授到东欧考察,看到新式高楼林立,各种牌子的高档轿车来往穿梭,赞叹柏林墙倒后,东欧人民过上了幸福生活。其实,他们就算到撒哈拉以南非洲,一样可以在闹市区看到这些东西。让我们看看这些虚幻的繁荣后面是什么东西。贫道喜欢数字,就用国家统计局网站里世界银行的数字来比较一下。  

   

柏林墙是1989年倒塌的,到2006年是17年。我们把统计表上所列国家这17年与其他国家1990年到2007年的17年做个比较。  

   

下面是表中所列前社会主义国家17年年均GDP增长速度:  

亚美尼亚:-1.4%  

阿塞拜疆:4.0%  

白俄罗斯:0.3%  

保加利亚:2.1%  

爱沙尼亚:4.4%  

格鲁吉亚:-3.9%  

哈萨克斯坦:4.1%  

吉尔吉斯:-4.7%  

拉脱维亚:3.0%  

立陶宛:5.1%  

马其顿:2.0%  

蒙古:-0.8%  

波兰:8.7%  

罗马尼亚:6.5%  

俄罗斯:3.0%  

匈牙利:8.3%  

捷克:8.5%  

   

以上就是柏林墙倒后进入自由世界的大部分前社会主义国家的发展情况:少数负增长,多数在3-5%左右,少数达到7-8%。由于大头是俄罗斯(3%),那么平均增速大约在3.3%左右。  

我们再看1990年到2007年同样17年中其他国家年均GDP增速:  

   

低收入国家:6.8%;  

中等收入国家:8.1%;  

高收入国家:4.8%;  

   

其中:  

东亚和太平洋国家:11.8%;  

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国家:6.0%;  

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5.5%。  

最不发达国家:6.4%。  

   

也就是说,世界在1990年后经济增长速度最慢的群体是谁?是柏林墙东面那些敲锣打鼓进入自由世界的国家,他们经济增长速度甚至低于贫穷的黑非洲!  

   

1970年到1990年的20年中,低收入国家GDP年均增长7%。90年到06年下降到年均6.3%。1990年高收入国家人均国民收入是低收入国家的62倍,2006年扩大到70倍。世界贫富差距在这近20年中是扩大了,起码没有减小。但是我们看到,高收入国家GDP增速并不比中低收入国家快。原因是什么?很简单,一个本来很大的经济板块经济增长速度拉了后腿,这不是别人,就是柏林墙东面的“老大哥”们。他们争得了“自由”,失去了“面包”!  

   

那么,为什么教授们能看到川流不息的高档轿车,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呢?很简单,财富开始集中在少数人手里,大多数“老大哥”们日子过得并不好。  

   

柏林墙推倒前,东欧和苏联社会主义国家人文发展指数并不比发达国家低,这不仅体现在他们享受高度的福利,卫生、教育、劳保都堪称世界一流,而且收入差距非常小,甚至远小于中国。1985年,苏联工业部门中工人和技术人员平均工资之比为100∶110;农业为100∶135;建筑业则倒过来,为100∶98。可以看出的确全国各个工种之间、在各种领域工作的人之间工资差别不大。一线劳动者工资收入并不比特权阶层少多少,知识分子和工人差别更小。城乡差别是社会主义国家居民收入差别的主要因素。但1985年,苏联全国职工平均工资越200卢布,而集团农庄庄员从公共经济中获得的收入平均每月为222卢布,其中平均工资为153卢布,从社会消费基金获得的补贴和优惠为69卢布,占工资的45%,此项比重已超过城市职工。也就是说,在苏联解体前,全体苏联人民已经在一个相同工资和福利制度下生活,而且差别很小。记得以前看过一个资料说,当时苏联的基尼系数小到0.18,比中产阶级化和福利水平最好时期的北欧国家还低(0.2以上),大概创造了人类历史有阶级以来的最低记录。  

   

柏林墙推倒前,墙东面的国家基尼系数大约在0.2左右。到现在什么样子呢?(表中能提供的国家)  

   

哈萨克斯坦:0.34  

白俄罗斯:0.28  

捷克:0.25  

波兰:0.35  

保加利亚:0.32  

罗马尼亚:0.30  

俄罗斯:0.40  

乌克兰:0.28  

   

当然,东方前社会主义国家也好不到哪里,这些国家本来城乡收入差距就大,到新世纪,蒙古为0.30;越南为0.37。中国最典型,用前国家统计局长李成瑞的数字,基尼系数从1985年的0.25增加到2004年大0.47。不仅在社会主义国家排第一,而且在整个欧亚大陆排第二(马来西亚第一,0.48)。  

   

问题在于,在这十几年中,其他国家贫富分化趋势并不明显,甚至还略有缩小。美国倒是从90年代初的0.4增加到新世纪0.41。其他发达国家变化很小。发展中国家这十几年里,泰国从0.46减小到0.43;马来西亚、印尼、菲律宾基本没变。贫富差距较大的墨西哥从0.51下降到0.43(比中国还低);阿根廷从0.55下降到0.51;巴西从0.63下降到0.57。也就是说,各国基尼系数要么基本不变,要么小幅收窄。只有柏林墙东面的国家大幅上升70%到100%。  

   

经济增长速度世界倒数第一,贫富分化速度世界第一,连拿两个第一真不容易,同样的殊荣只有70年代到90年代之间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获得过。这就是柏林墙被推倒后的墙东面的“老大哥”们的光辉成就!90年代初,西方发展经济学专家称撒哈拉以南国家为“失败的国家”,可今天他们把同样的国家板块称为成功的国家。当然,这还包括中国的精英们。  

   

除了经济增长缓慢,衡量一个国家发展水平的人文发展指数必然大幅下降。下面是柏林墙倒前与倒后的每1000婴幼儿死亡数:  

   

哈萨克斯坦从26增加到29;  

白俄罗斯从12增加到16;  

保加利亚从13.6增加到15.9;  

捷克从11.3增加到11.5;  

俄罗斯从18.1增加到21.1;  

乌克兰从13.1增加到18.0  

   

……有数据的21个前社会主义国家中,至少有6个出现男性人均预期寿命减少的情况,其中又以俄罗斯最重,从1989年的64.2岁下降到2005年的58.9岁(下降5.3岁),其次为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分别下降3.9岁和3.8岁。这在人类现代史上,大概只有两次世界大战可与之相提并论了。  

   

大跃进饿死3000万完全是捕风捉影。但在1989-2005年,16个东欧和前苏联国家出现人口减少,总共减少了1691万确实实实在在的。相当于每个国家人口减少了5.5%。人口5170万的乌克兰,16年人口减少470万,少了9.1%的人口!  

   

这期间,全世界,甚至包括非洲国家的人口死亡率都在下降,只有“失败的国家”才会上升。下面是墙倒前和墙倒后老大哥们每千人死亡数:  

   

哈萨克斯坦:7.8——9.0  

白俄罗斯:10.0——12.0  

保加利亚:11.9——13.4  

罗马尼亚:10.6——12.1  

俄罗斯:10.7——15.5  

乌克兰:11.6——14.7  

   

西方经过数十年努力,终于把欧洲社会主义国家消灭了,这本该庆祝。但是,创造了批“失败的国家”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怎么值得这样额手相庆,觥筹交错呢?  

   

当然有!柏林墙倒后,西方派大量专家指导这些国家用休克疗法进行私有化,由于本国私人资本根本无力购买巨额的国有资产,私有化就成了西方资本控制本国经济的过程。  

   

下面是几个国家外国资本占工业和银行业的比重  

   

国家////////工业////银行  

波兰/////// /35%// 40%
克罗地亚/ 20 % //85%
捷克//////// 35 %//65 %
爱沙尼亚/ 60%// 80%
匈牙利//// 75 %//70%  

斯洛伐克/ 25 %//40%

  

很多精英们说,别看柏林墙东面这些国家90年代经济发展停滞甚至倒退,这是新生的阵痛。过了这阵儿,经济就会起飞,就会发展。  

   

真的吗?真的,确实在新世纪这些国家经济增长了,但是谁的资本在增长呢?显然是西方老板们的资本,因为他们基本控制的这些国家的大部分产业。当西方资本成为这些国家先进生产力代表后,老大哥们的命运就是给西方老板打工了。他们从此失去了作为一个独立民族国家自主发展经济的可能性,成为西方国家的经济附庸。  

   

有人会奇怪,这本来是人家西方政治家和资本家的胜利,碍中国人什么事呢?中国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也这样激动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中国共产党社会主义的大旗还没倒,这面墙还在。这怎么不让有着西方资产背景的南方报系和国内早已卖身投靠的精英们着急呢?庆祝柏林墙倒下20周年就是个机会。  

   

《南都》在欢呼完后告诉大家:“尽管阶级斗争已经结束了,但是‘斗人哲学’的阴影并没有散尽,由此造成的社会隔膜和阶层歧视同样是一堵厚厚的墙,需要中国人进一步去推倒。即便这堵墙已经残缺不堪,仍有无数的墙在阻碍我们通向前进的道路。当区分敌人和朋友、城市与乡村、西方和东方、‘左派’与‘右派’、80后与90后、男人和女人、网上与网下、智者与脑残……的时候,我们都得格外小心,因为每一次区分,都潜在着建墙的危险。”  

   

说得多好呀,“斗人哲学的阴影”,一个暗示就把旧社会的“社会隔膜和阶级歧视”以及由此引起的大规模阶级对抗,数百万人的死亡都推给共产党和毛泽东了,一个“需要中国人进一步去推倒”,就把建立和谐社会的方法找到了——这就是继续批判阶级斗争观念,继续批判斗争哲学。且不说柏林墙东面老大哥们的悲惨遭遇本就不足以成为《南都》推论的前提,把经济差异和阶级对立归结为意识对立,归结为“想不开”的论证方法,就连资产阶级历史学家都早已摒弃了。  

   

柏林墙的倒塌,首先是西方政治家的胜利,是他们的丰功伟绩。其次是西方大资本家的胜利,因为他们找到一个新的,更有油水的剥削对象。当然,也是中国精英们的胜利,因为他们从默克尔女士的成功上看到自己的前途——只要比西德的政治家还右,就一定能够成功。  

   

但绝不是老大哥国家的工人和农民的胜利,也不是这些国家民族的胜利。因为柏林墙的倒塌让他们扮演了“失败国家”的角色。当然,他们似乎现在并没有“端起碗来喝汤,放下叉子骂娘”,因为他们有了“自由”。自由的代价就是享受从吃肉改称喝汤后还不骂娘的权利。市场经济,愿赌服输!  

   

《南都》认为,只要把脏水泼给毛泽东,只要大家认为阶级斗争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只要认为斗争是罪恶的,和谐社会就到来了。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从改革前的2.4比1扩大到3.3比一,对农民来讲,只要不当回事就行了。基尼系数从1985年的0.25上升到2004年的0.47也不是构成阶层和阶级的柏林墙了,只要低收入群体脑子不再热就过去了。荆门下水救人的大学生和把他们的尸体用绳子牵着的船老大们也和谐了,只要互相理解就可以了……  

   

李长春同志在最近召开的中央宣传工作会议上要求:新闻工作者要不断提高运用新兴媒体的能力,努力成为信息化条件下开展新闻宣传工作的行家里手。要积极主动进行网上舆论引导,密切关注网上舆情,及时发现网上各种苗头性、倾向性问题,经常就网民普遍关注的问题发表网上评论文章,参与在线交流,形成网上正面舆论强势。  

   

贫道这个帖子,算是一种“苗头”吧。为落实中央精神,欢迎《南都》的“行家里手”们就贫道这个帖子“发表网上评论文章,参与在线交流”。  

附文:

纪念柏林墙倒塌20周年:推翻所有不该有的墙

2009年11月09日     南都社论     社论

http://news.mylegist.com:80/1432/2009-11-10/62319.html
1961年8月13日,柏林墙动工修建。
1961年8月13日,柏林墙动工修建。这是前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围绕西柏林建造的界墙,正式名称是“反法西斯防卫墙”,目的是为了防范来自西方的干扰和破坏,阻止国内技术人才和劳动力外流。 图为“柏林墙”建起的第一天。
柏林墙下的演说
美国总统肯尼迪:《柏林墙下的演讲》 
11月9日,波兰前总统莱赫·瓦文在德国国会大厦前,原柏林墙的所在的地方,推倒了第一个多米诺骨牌。
11月9日,波兰前总统莱赫·瓦文在德国国会大厦前,原柏林墙的所在的地方,推倒了第一个多米诺骨牌。
纪念柏林墙倒塌20周年:推翻所有不该有的墙
南都周刊:推翻柏林墙,不仅需要顷刻间的激情,更需要持久的行动;不仅需要愤怒,更需要理性;不仅需要铁锤,更需要思想;不仅需要德国人,更需要包括中国人在内的全世界公民

最后的时刻来得比人们想象的更快。20年前的今天,东德中央政治局委员沙伯夫斯基宣读了一份简短的新闻稿,宣布每位公民都有权拥有护照。东德民众连夜涌向柏林墙。这堵矗立了28年零91天的“反法西斯防卫墙”,顷刻间已不复存在,世界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被冷战一分为二的德国重归统一,无数家庭得以团聚,德国民众开始学习面对一个更加多元的社会,与在不同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国民共同发展。一个在二战之后千疮百孔的民族,在抚平历史创口的道路上,得到了一个飞跃的机会,重获国际社会的尊敬。

柏林墙的倒塌改变了世界的面貌。同时发生的东欧剧变、随之而来的苏联解体,宣告了冷战时代的终结。意识形态至上的时代结束了,二元对立的时代结束了,劳民伤财的军事争霸结束了,陌生人之间的互相仇恨结束了。经济发展替代了政治对抗,全球化共识得到普遍的承认。

毫无疑问,中国人是这一变化的参与者及受益者。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世界的多元对话渐多,全球资本流动自由,为中国深化市场经济提供了良好的舞台。新一代的中国人,在相对而言更加轻松、更加包容的国际环境中成长起来,核武器的威胁越来越少,互联网的交流越来越多,比冷战时代的父辈有了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正在成长为世界公民。

墙是人类文明中最值得反思的创造。在近代以前,人们普遍认为墙是用来保护文明成果的东西,可谓没有墙就没有文明。从15世纪开始的大海航时代,开始了最早的拆墙行动。大约19世纪中期,人类日渐认识到,正是墙阻碍了文明的发展,开放和对话成为至今方兴未艾的文明共识。文明程度越高的社会,墙建得越少。

无庸讳言,在世界各个角落,在文明的诸多领域,在很多人的心中,都还有无数的墙没有推倒,甚至还在大力建设中。那堵用砖块、水泥和钢筋筑成的柏林墙倒塌了,但是德国人仍然要为清扫心中厚厚的阴霾而挣扎。只要他们还没有厘清历史,还在分辨东德人和西德人,只要西德人还在说东德人好吃懒做、东德人还在说西德人贪得无厌,这堵墙就依然矗立在他们心中。

尽管阶级斗争已经结束了,但是“斗人哲学”的阴影并没有散尽,由此造成的社会隔膜和阶层歧视同样是一堵厚厚的墙,需要中国人进一步去推倒。即便这堵墙已经残缺不堪,仍有无数的墙在阻碍我们通向前进的道路。当区分敌人和朋友、城市与乡村、西方和东方、“左派”与“右派”、80后与90后、男人和女人、网上与网下、智者与脑残……的时候,我们都得格外小心,因为每一次区分,都潜在着建墙的危险。

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努力,推翻所有不该有的墙——无论是虚拟的,还是实体的,无论是政治的,还是心灵的——就是我们对柏林墙倒塌最好的纪念,因为它们都是柏林墙。

推翻柏林墙,不仅需要顷刻间的激情,更需要持久的行动;不仅需要愤怒,更需要理性;不仅需要铁锤,更需要思想;不仅需要德国人,更需要包括中国人在内的全世界公民。

一个没有墙的世界,也许是过于美好的幻想,但是我们仍然充满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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