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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艺术不能只是西方的佐餐

作者:朱苓   来源:红色文化网  

  要想了解西方人眼中的中国当代艺术,不得不先了解一下他们眼中的中国。西方人对中国的认识,主要来自西方主流媒体的报道,而这些报道从来都有严重的局限性,并时常失实。地下教会被清查,“民主斗士”被关押,汉族人“屠杀”西藏人和新疆人,是西方媒体关注中国的主要话题。它们给西方民众造成的印象是,中国人民生活在一个没有任何自由和人权的水深火热的社会里。

  在这种前提下,西方人愿意看到,或者会接受什么样的中国艺术呢?你只需要用任何一种外语,在互联网上搜索“中国当代艺术”,或者参观几个西方人经营的中国当代艺术画廊网站就可以发现,那些图片大都只能用“恶俗”两个字来形容:出现频率最高的是各种各样丑化毛主席的画像,其次就是傻、呆、痴、丑的艺术家自画头像,再次便是色情、暴力的场面或矫揉造作的卡通人物像。这些作品的统一特征,是用巨大的尺幅来掩盖意义的渺小,用炫目的颜色来遮掩内涵的空虚。如果用一个词来概括西方人眼里的中国当代艺术,就是卖淫式的、没有底线的自我暴露和自我贩卖。就像西方人习惯他们的媒体丑化中国那样,西方人也习惯看到中国当代艺术家丑化中国,丑化自己。

  在这样的前提下,对于中国是否出了真正的艺术家、真正的艺术,西方人是“选择性失明”的。在中国家喻户晓的吴冠中,虽然在欧洲也获过高级艺术荣誉,但欧洲民众却几乎无人知晓。反过来,一个中国艺术家如果在政治上“走对了路”,符合西方的预期价值,那么他的作品即使缺乏艺术价值,也会被广泛追捧。最好的例子,就是被西方媒体称为“最著名的中国当代艺术家”的艾未未。艾未未在美国待了12年,并未见成就,回国后结识了著名当代中国艺术收藏家瑞士人希克,后者频频将他安插到西方的美术馆和双年展,亦无显著成效。艾未未真正开始发迹,是从他2005年起在国外网站和国外媒体上频频发表反华言论后才开始的。这些言论使他摇身一变成为“民主斗士”,令西方人对他刮目相看,他作为艺术家的身价和地位也随之飙升。

  我的博士论文导师是德国艺术学院的院士。今年5月份,艾未未在中国被拘之后,教授有一天忽然在课堂上和我们透露:“学院院长紧急召开会议,讨论艾未未的事情。”几天后,德国各大媒体就宣布:“艾未未被选为德国艺术学院的院士”。我对我的教授和学院院长都很熟悉,他们对中国当代艺术一无所知,仅仅因为艾未未是个“民主斗士”,就封他为艺术学院院士,足见西方人对中国艺术的态度:艺术为下,政治为上。

  中国当代艺术之所以走上今天这样迎合西方的道路,和它的成长史有关。上世纪80年代,在中国人一贫如洗,几乎无人收藏艺术,更无人收藏“当代艺术”的情况下,很多中国当代艺术家是靠西方人生活的。西方外交官和游客来到中国,参观艺术家的工作室,随手抛掷几十、几百美元,足以令中国艺术家接钱时激动得“双手发颤”。

  此外,中国艺术的商业化也是西方人牵头的。中国最早的几家当代艺术画廊就是西方人建立的,也是西方人第一次把中国当代艺术品送到苏富比、佳士得等国际拍卖行拍卖。这样的历史,造成即使今天中国本国的艺术购买力大大提高,甚至超过某些西方国家,中国很多当代艺术家仍然沉浸在对西方的幻想中,仍然以被西方人认可为目的。一位对中国非常了解的德国艺术收藏家曾和我说,在他眼里,中国当代艺术一言以蔽之就是“出口艺术”,也就是说不是为中国本土,也不是为艺术家本人,而纯粹是为“出口创汇”而制作。

  中央美院的尹吉男教授说过,中国当代艺术在西方的地位,“好比西方宴席上的一道中国春卷。”西方人偶尔品尝,兴许还会啧啧称赞,但它永远只是佐餐,不会成为正餐。即使是艾未未这位西方人眼中“最著名的中国当代艺术家”,在西方也永远贴着“中国艺术家”的标签,在西方美术馆作为中国艺术的代表走个过场而已。没有一个中国当代艺术家成为西方主流美术馆的长期收藏对象,与西方本土当代艺术家平起平坐,成为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竞争对手。

  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当代艺术家,尤其是那些仍在从事“出口艺术”创作的艺术家需要思考,你的艺术到底是为了偶尔猎奇的西方人,还是为了有可能真正理解和欣赏你的中国同胞?我相信,当中国艺术家自信起来,更加关注自我真实感受和本国传统与现实时,中国当代艺术将另有一番景象。套用那句话,“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艺术亦是如此,越是独立的艺术,才越是世界艺术的一员。(作者是旅居德国的艺术评论人朱 苓)

  (环球时报 是旅居德国的艺术评论人 朱苓)

附文:艾未未背后的瑞士艺术寡头

【原文题目】Ai Weiwei—kein wirklicher Regimekritiker:Exponent des vom Regime geförderten neuen extremen Materialismus in China

【中文题目】艾未未——瑞士打造的品牌, 决非真正的政权批判者

【来源】瑞士《新苏黎世报》

http://www.nzz.ch/nachrichten/politik/international/ai_weiwei__kein_wirklicher_regimekritiker_1.10548627.html

【发表日期】2011年5月12日

【作  者】朱苓

【译  者】西西河atene

西方一致认为中国艺术家AWW之所以入狱是因为他对政府的批评,而他实际上也是新一代向钱看的拜物教的代表人,而这一切托了为稳固自己权力的独裁政府的福。

现在艾是世上最有名的中国当代艺术家,但是,直到几年前还没人听说过他,他是怎莫一夜成名的呢?他成名的“催生婆”就是几个瑞士人,其中最关键的“贵人”就是前瑞士驻华大使、举足轻重的中国当代艺术品收藏家乌利·希克(译注:Uli Sigg,该人曾作为商业记者在刚刚开放的中国工作,然后为瑞士迅达集团 Schindler在华开建了第一个中外合资企业,于95-98任驻华大使,在这期间和之后开始大量搜集中国当代艺术作品,并在欧洲吹起中国当代画收藏热。网上资料显示此人还是中国国家开发银行的国际咨询委员会的董事成员)

瑞士打造的名牌产品

根据艾自己的话,在1995年于北京结识乌利·希克之前,他基本不从事艺术创作。乌利·希克经常邀请有影响力的收藏家(Kurator)前往北京,其中包括瑞士人Harald Szeemann,正是他把艾运作到1999年威尼斯双年展;另一个就是乌利·希克的好朋友、瑞士首都的伯尔尼美术馆(Bern Kunsthalle) 馆长伯纳德·费比舍尔(译注:Bernard Fibicher,现任洛桑州立艺术博物馆Cantonal Museum of Fine Art in Lausanne馆长),在他的主持下于2004年承办了艾未未的首次个展。

乌利·希克还把艾推介给同样有影响力的美术馆负责人、策展人Chris Dercon(译注:现任英国著名的泰特现代美术馆The Tate Gallery of Modern Art负责人 ), Ruth Noack(译注:德国艺术史评论家和策展人 )及其男友Roger M. Buergel(译注:德国策展人、艺术品论家和讲师)。2007年Ruth Noack和 Roger M. Buergel 策划举办的2007年參加第十二屆卡塞尔文献展上 (Documenta 12 in Kassel ),艾带着他那1001名中国人成为展会最吸引眼球的艺术家;直到2011年初仍是慕尼黑艺术馆馆长的 Chris Dercon于2009年展示艾的巨幅个展《非常遗憾》( So Sorry)。在这之前,Ruth Noack和Chris Dercon多次担任由乌利·希克1997年创建的“中国当代艺术奖”的评委,艾于2008年获得该奖的终生成就奖。

乌利·希克还是艾和巴塞尔建筑设计师雅克·赫尔佐格(Jacques Herzog)和德默隆(Pierre de Meuron)之间的搭线人,他们和艾一起设计北京奥运的主运动场(译注:艾被抓后,不少德语媒体直接把艾说成是鸟巢的设计师,实际上,艾是该项目的“中方顾问”,而希克则是瑞方顾问)。不仅如此,乌利·希克于1995年把自己从事画廊生意的老乡加朋友乌尔斯·麦勒(Urs Meile)叫到北京, 麦勒自1996年起代理艾,2007年他通过瑞士两家基金争得三百一十万欧元资助艾参加卡塞尔文献展;当时有一个周详的再融资计划是:展后如果艾的身价大涨,那末参展的钱得由乌尔斯·麦勒归还基金。

艾的市场价值由于他的“瑞士关系” (Swiss Connection )而窜升得有多快,可以从他的作品在三大拍卖行 Christie"s (佳士得), Sotheby"s (苏富比 )und Philipps de Pury (菲利普斯-德-普) 的拍卖会结果管窥一斑,自2006年那些被拍卖的艾的作品的出售者大多数乌尔斯·麦勒,开口报价就已经5-6位数字了;对于一个于2004才举办首个个人展的艺术家来说,这种身价飙升只能用“童话”来形容了。

即使艾在他的采访里经常说,他的艺术品不是为了钱而做的,可是这上面提到事实却证明恰恰是相反的。艾作为一个艺术家既是国际艺术市场上的一个真正推波助澜的自我造势者,同时也是一个被市场推手们推逐的对象,更重要的是他可谓是一个瑞士制造的名牌产品。

要钱不要自由

在西方,艾更多地被当作是批评政府的持异见者,因此上面提到的这些商业炒作行径则不是公众和媒体的关注热点。西方笼统地认为,中共因为害怕阿拉伯之春的影响会扩散到中国,所以将艾抓起来;如果真是出于这样的恐惧,那麽不仅中共而且西方世界都高估了中国老百姓的革命积极性。

西方媒体把中国描绘成一个独裁与集权统治的国家,事实上的情况更让人困惑不堪,现今主宰中国的与其说中共不如说是金钱。今天的中国,从最底层的穷人到最顶层的富人追求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钱。自1989年以后,中共的经济开放使得这个国家物欲横流,人们欲壑难平,相比之下,自由和民主这种些空洞抽象的字眼对大多数中国人而言无法理解。

西方所描绘的压制措施虽然还仍然存在,但是这不再是维持社会安定的根本,维稳的是靠新兴的商品拜物教而产生的自私自利和对政治的冷漠,任何一个认为自己会从这种商品拜物教得益的人都不会质疑这个制度。

毫无深意的批评

很难说艾对政府的批评有多少是值得一提的。照他捞钱的架势,艾在现今这个中国制度里可谓如鱼得水;过去10多年,在当艺术家的同时,艾还从事建筑设计,不仅仅参与设计鸟巢,还设计公园、博物馆和豪华别墅,他的雇主要麽是地方政府,要麽是和中共有密切关系的房地产商。大家熟知要在中国从事建筑项目一般都是要靠和中共合作来实现,而且其中往往涉及强拆以及对农民工的极端压榨,对此,作为“政府批评者”的艾则是同流合污。

自2005年底艾以博客的形式开始对政府进行批评,到其博客上翻一翻,他的主要批评就是辱骂中共和高呼自由和民主。虽然艾在公开场合这麽做展示了他的勇气,但是,这种笼统的、标语招贴式宣言只有在西方才有听众,它们对中国的现实没有针对意义。有很多人对中国社会做出详细和深刻的分析,比如已逝的作家王小波和博客作家韩寒,他们的文字对中国受过高等教育的阶层有着高度的启蒙作用;相比之下,艾的词语空洞无物。

另一类对政府的有效批评是那些有名有实的举报。经常有参与感的无名民众告发贪污腐化官员,最后导致其落马,而艾则回避这种对政府官员的直接揭露。2008年震亡的学童名单尽管对中共而言显得不大舒服,-(这个名单艾放在他博客里)-,但是这实际上不起什麽作用,因为中共从未隐瞒死亡和失踪人数。敢列出文革受害者和八平方死难者名单才叫勇敢。

第三类对政府的有效批评是公民动议,这通常只能通过地下活动推进,譬如, 流氓燕的《 中国民间女权工作室》,提议对妓女权利的保护。要知道,妓女在中国是被禁止的。这种具体的社会动议在艾那里是完全没有的。

特别需要强调的是第四类对政府的有效批评:值得一提的是一些艺术家和知识分子,不是象艾那样成天辱骂中共,而是坚持走自己独立的艺术和思想道路,以保存精神上的独立,维护价值的延续,从而对抗无所不在的、毫无顾忌的贪欲,这种(贪欲)最终帮助中共牢牢握住其手中的权力。这些人是中共国家机器里的沙粒,这样的人越多,越能成为中国人的楷模,也越能让这个政权风化倒塌。

译者按:

1,《新苏黎世报》是瑞士最老、最具声望的日报,创刊于1780年 ,重商偏右。

2,朱苓是业界人士、 柏林中国当代艺术画廊拥有人。

3,关于乌利·希克:曾经看过电视台有关乌利·希克收藏中国当代画纪录片,他常常到尚未有国际名望的中国画家的画室去,然后大量进货,然后屯起来,雅致些该叫收藏。然后就是造势,利用各种方式来推高这些人的所谓国际名气;有什莫比批评独裁政府、有良知、有独立思考的甫士更能在西媒引起注意、抓住西人、国际社会的眼球呢!

4,在今年5月的 SWISSINFO的一篇《瑞士展览令艾未未再受关注》 文章里提到∶在被捕前几天接受瑞士电视台采访时,艾未未曾说道:“我听说他们认为我太有影响力了。我不知道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这就是把我关起来的好理由。”卢塞恩艺术博物馆(Lucerne Museum Of Art)称艾未未作为“概念艺术家、建筑师和活动家”,“早已成为中国艺术界的重要人物和导师”。

5.在瑞士人拍摄的鸟巢 - 赫尔佐格和德默隆在中国(Bird’s Nest-Herzog & de Meuron in China)这部记录片里,有艾某带着这两人去浙江其父的故里,在当地官员首肯下争得建筑项目。在朱苓的博克里亦提到,2003年艾介绍这家事务所到浙江金华市,与政府官员认识,该事务所继而获得面积达27万平方米的金东商业、文化和娱乐新区的规划权。

艾某一方面在国内他的博克上狂言,他和艾青无关,撇情和TG的任何干系,另一方面却在国外媒体上大肆炫耀、甚至不惜撒谎拔高他爹的高干身份,譬如,他在接受瑞士某媒体专访说,他爹参加过长征,云云;百度了一把,那个时间段上艾青其实正在苏州反省院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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